誰能想到,耿浩說翻臉就翻臉,竟是毫無任何預兆。
只瞧見他后退了幾步之后,退到了旋梯附近之后,石頭塔的外面,便各種人影竄動。
轉(zhuǎn)眼頃刻間,便幾條人影便已經(jīng)從門外一閃而過,隨后便有六個人,從門外魚貫而入。
只瞧見這些人手持著棍棒,棒子的頂端,固定捆綁著削尖的骨刺。
那是利用動物的骨頭,砍斷之后,再打磨削尖,拼裝成了的手矛。
也有拿著用打磨過后的石頭,捆綁在樹枝上的石斧的。
總之這群人的武器可以說是花式百出,倒也有模有樣,看上去頗具殺傷力。
他們穿著的都是現(xiàn)代人的衣物,只是和陸遠一樣,在這島上呆的時間久了之后,衣物已經(jīng)明顯感到有些破敗了。
有的人褲子爛了,卻還舍不得扔,于是乎便用厚藤干草和芭蕉葉子,編織出來了草裙穿在身上。
現(xiàn)代與原始混搭,但是一個個眉宇間的精神倒是還算飽滿,而且目光也很有神。
眼見自己被包圍在了石頭塔里面,陸遠也意識到了,耿浩為什么把他們,帶到這座石頭塔。
說白了,這里易進難出,一道旋梯貼著墻面而建,勉強能夠站的下一個人。
而且臺階修建的十分陡,上下幾乎都是直上直下的。
而現(xiàn)在一米九幾的大只佬耿浩,手持著他那把看似就很夸張的狼牙棒槌,守在樓梯口的位置上。
幾乎是斷絕了所有人下行的出路,更絕的是,在石頭塔的下面還有幾個手持武器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陸遠他們。
換作常人眼見如此情景,怕是早就慌了神了。
而陸遠卻表現(xiàn)的還算淡定,雖然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些憤怒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被耍了!
這耿浩明顯就是把自己帶到了這易進難出的石頭塔里面,而后其他人便早就埋伏好了。
只是陸遠不知道,這耿浩是何時,布置下這樣的圈套的。
以至于陸遠甚至毫無察覺。
下意識的陸遠想要把手伸向腰間的那把M1911,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作罷了。
首先這次出門,陸遠就自己一個人帶著農(nóng)建章和古箏。
段宇的那把M1卡賓槍和段宇一起,留在了營地里面。
也就是說,自己手里的這把M1911手槍,是唯一的依仗,也可以說是唯一的底牌。
而現(xiàn)在眼看著耿浩的同伴出現(xiàn),但是并沒有當即發(fā)難,反而選擇先圍住陸遠他們。
顯然耿浩還留有后招,同時也不想把場面鬧得太僵。
所以這個時候陸遠如果亮出家伙事,很有可能激化矛盾,讓場面變得不可控。
腰間的那把M1911手槍,攏共也就七顆子彈,對方明面上六個人,但陸遠不確定暗地里還藏著多少人。
打光所有的子彈,也不能確保自己安全,倒不如放緩情緒,先觀望一下,看著耿浩這廝究竟想做什么。
雖然此時此刻,陸遠的內(nèi)心可以說已經(jīng)是怒火中燒了。
他很討厭被欺騙。
“耿浩,這什么意思啊?”陸遠瞇起眼睛的問道。
耿浩則微微一愣,他實屬有些沒有想到,都這樣了,陸遠竟然表現(xiàn)得如此淡定。
定了一下心神耿浩說道:“很抱歉,欺騙了你。但實屬無奈之舉?!?p> “刀都快架老子脖子上了,你說無奈之舉?真虛偽?!标戇h冷哼了一聲。
耿浩則不以為然陸遠的憤怒,只是把目光看向一旁的農(nóng)建章。
這時候的陸遠才想起來,這是耿浩第一次,把目光投向農(nóng)建章。
或者說,用如此嚴肅的目光。
而隨后耿浩用質(zhì)問的語氣,說了一句讓陸遠始料未及的話:“這位大哥,你打算騙我到什么時候?”
農(nóng)建章先是一臉無辜,隨后變成了憤怒:“你一路把我們騙到這里,你問我打算騙你到什么時候,年輕人,要點臉?!?p> 耿浩嘴角微微一笑:“還要繼續(xù)偽裝下去嗎?”
說完他突然沖著石塔墻垣上的垛口喊道:“徐姐,現(xiàn)身吧,揭穿這個騙子的謊言?!?p> 徐姐?
徐淑萍???
陸遠感覺自己的思維模式有些顛覆。
耿浩不是說,徐淑萍被綁架了嗎?
緊隨著下一秒,只見石塔外面,突然走進來了一個中年女人。
只瞧她一頭短發(fā),顯得十分干練,穿著一件寬松的花格子襯衫,仿佛是剛從馬爾代夫回來一樣。
她緩步走入石塔,隨后看向農(nóng)建章,先是一番打量,隨后目光從狐疑變成了冷笑。
徐淑萍真人和農(nóng)建章錢包里面的照片,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只是稍顯年老了一些。
加上孤島的生活,風吹日曬,讓她的皮膚看上去沒有什么光澤。
但陸遠可以確定,眼前的女人,正是農(nóng)建章之前,一而再再而三亮出來的照片里的女人,是一模一樣的同一個人!
隨后她用質(zhì)問的語氣對農(nóng)建章說道:“聽說,就是你說,我是你的妻子?”
陸遠看向農(nóng)建章,后者面無表情,臉上一灘死水一般,以至于陸遠根本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到半點情緒的波動。
不對勁!
面對質(zhì)問,這樣的反應(yīng),明顯就像是謊言被揭穿了。
只是這農(nóng)建章心境十分的強大,以至于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半點驚慌失措的樣子。
這家伙難道真的在說謊?
陸遠有些顛覆了,滿腦子都是想著,農(nóng)建章之前和自己,探索天坑時的種種情景。
以及這些時日,他利用自己的化學知識,幫助營地里面制作肥皂,甚至下一步如無意外的話,他們會一起去天坑附近,制作冰塊,然后想辦法運回營地!
這么長久以來的相處,居然一直都是欺騙和偽裝?
若非陸遠足夠的冷靜,這會兒自己早就拔槍,把子彈全部打在農(nóng)建章的頭上了。
而隨后只聽得徐淑萍說道:“說來這件事的確細思極恐啊?!?p>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農(nóng)建章竟笑了。
只是他的笑容里面,透露著一股玩味和深邃,讓人不寒而栗。
以至于徐淑萍都嚇得后退了半步,躲身在了耿浩的身后,隨后繼續(xù)說道:“沒錯,我的丈夫的確叫農(nóng)建章,但并不是一位化學老師,甚至連大學都沒讀過?!?p> 農(nóng)建章,或者說不知道該叫什么,站在陸遠身邊的中年男人,聽到這話之后繼續(xù)在笑,笑聲逐漸變得有些滲人。
而徐淑萍簡直就像是法庭上出面指認的證人一樣,一言一語,言辭鑿鑿,擲地有聲的說道:“最重要的是,我的丈夫早在兩年前就去世了!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座海島上,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冒用我丈夫的名字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