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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第八十八章 警告(下)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子一二12 2564 2020-10-09 13:20:00

  秦蒼睜著雙眼,吻得很仔細(xì)。

  雙臂環(huán)住陸歇的脖子,緊緊貼在男人身上,像是急需一些溫暖;她似乎很好奇,在另一個人的肌膚上一點點啄著,像一只剛學(xué)會采食的小鹿去親吻盛夏的果實,再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咬下來。

  “蒼蒼!”

  一息尚存的理智提醒這位位高權(quán)重的王爺不能趁人之危。陸歇眼中已漫起血絲,啞著嗓子,可還是握住女子的手臂,將她朝外推:“蒼蒼,你可想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是不是清醒的?是不是自愿的?是不是愿意現(xiàn)在就將一切許給我。即使不是,我本也愿意等。

  女子被捉住了雙手,停下了動作,抬起頭。嘴唇因為摩擦過男人的胡茬而微微有些腫,也變得更紅潤。她聽完他的話垂下眼簾,似乎是想了想,又似乎什么都沒想,待再度對上男人的雙眼時,一字一句的問:“你……不喜歡嗎?”

  “我……”男人有些驚訝,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怕不會相信這話是從她口中說出的。他不再猶豫,看著那雙濕潤潤的桃花眼,認(rèn)真地回答:“喜歡。蒼蒼,我愛你?!?p>  怎么會不喜歡?只是我一直以為心急索要答案的、等待的、念念不忘的、想讓心愛之人永遠(yuǎn)留在身邊的只有我!

  見女子聽聞之后不再有回應(yīng),臉上帶著潮紅,似笑非笑,以為她還要“繼續(xù)”。于是男人也深情地閉上眼睛,傾過身來。誰道還沒湊近,就被一雙手抵住胸膛。

  “你干什么呢!”

  “什……什么?”陸歇愣住。

  “你不知道嗎?”女子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緋色,一本正經(jīng)道:“只有當(dāng)老大的才能親別人!我親了你,你就要做我的小弟!”

  小弟?這是什么物種之間的邏輯?!陸歇聽完,半天緩不過神。

  女子見對方支吾起來,就以為他不愿意,一下子氣得不行,撅起嘴就要哭:“你欺負(fù)人,你自己說你喜歡的?!?p>  “我……我是喜……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還說,嗚嗚。你騙人,你都不當(dāng)我小弟。被親了就是要當(dāng)小弟的,嗚嗚。”

  眼前女子氣鼓鼓,邊說話,眼淚就大顆大顆落下來,看上去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小小的手一下一下打在男人身上,像極了不給糖就不依不饒的孩子。

  對,孩子。

  陸歇的驚訝來自于認(rèn)知被顛覆:自小至大,他從沒見過這樣肆無忌憚、撒潑任性的秦蒼。仿佛從認(rèn)識那天起、看見她的第一眼,她就是聰慧的、審慎的、克制的。她沒有童話,也不做無謂的禱告,她不相信任何長久,也不給予承諾;她一心一意想要活著,亦步亦趨,卻從未找到過真正的安全;她制毒、施毒、下手狠辣;她對所有人都是友善的,卻似乎又未曾停止過懷疑人心……秦蒼,她從來沒有成為過一個“孩子”!那么眼下,是那些錯過的時光又找回來了嗎?

  面對她此刻的心智和表述,陸歇自然擔(dān)心,可更多的是深深的心痛。男人有點不知所措,只能趕快握住她的手,急道:“是我的錯,我是小弟,都是我的錯!蒼蒼,你別哭?!?p>  女孩見眼前人改了口,抽抽搭搭慢慢止住眼淚。陸歇不知“小秦蒼”在想什么,只能盡量附和著。平復(fù)下的女子雙眼依舊迷離,雙手抱臂像是感到有些冷,轉(zhuǎn)過身,想拉起被子,可動作到了一半,卻又停下,氣呼呼癟著嘴看向自己:“沒看見你老大都冷了嗎?……不知道幫忙把衣服被子拿過來??!”

  “哦,拿!”陸歇小心翼翼用衣袍將秦蒼籠個嚴(yán)實,不去碰上她的傷口。此刻,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也不記得自己受了傷,晃悠悠從床上跳下去,一會兒拿著茶盞去敬酒,一會兒又跳起怪異的舞,動作幅度之大,讓人看著不免驚心。

  陸歇擔(dān)心她傷口會繼續(xù)惡化,跟在身后連哄帶騙終于將盡了興的小朋友重新帶回床上坐好,握住她的雙手,蹲在床邊:“蒼蒼還要做什么?吩咐小弟就是了,不必自己動手?!?p>  被裹在被子里,此刻只露出一張小小臉的女子像個不倒翁,垂著頭聽了“小弟”的話,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子歇?!?p>  “嗯?”好陌生的稱呼,她第一次這樣叫自己:“我在?!?p>  “我不開心?!?p>  她看上去很困、很疲倦,失去了剛才的興高采烈,顯得有些低落。

  “……那怎么樣我的蒼蒼老大才能開心呢?”陸歇仰頭看著她,眉目溫柔,耐心地問。

  “嗯……你講個故事吧。我一直都希望,自己睡前能有人給我講故事的。這樣,我就不是最后醒著的那個人?!?p>  “好,只要蒼蒼喜歡,以后我每日都講故事?!标懶犃怂脑竿?,感覺心里有點難受:“以后,我都不讓你做獨自醒著的那個人。”

  夜深。

  待女子睡著,陸歇松一口氣。這醉酒般的狀態(tài)會持續(xù)多久呢?醒來以后會好轉(zhuǎn)嗎?這一晚上一會兒“溫柔鄉(xiāng)”,一會兒“赤膽江湖”,她倒是坦蕩,可自己身上的火卻一時間熄不掉。

  “來人,打水。”

  冰水里,陸歇泡了近半個時辰。陸雷在殿外稟報,說浴室中未見任何一人,未留下任何一物。已派一小隊人順著山丘找出去,發(fā)現(xiàn)一條密道。

  “再去探!奉器建立之初就曾設(shè)下許多暗道,蕭桓的手下或許也從此處來。一次,把該鏟平的都鏟平了?!?p>  “是!”

  從冰水中出來,陸歇算是徹底清醒了??粗吭诖采纤娜四樕瞎之惖木p氣消散了,再摸摸額頭,也不燙了。就蹲在她床前,半晌不想離去。他注視著這張半是孩子半是女人的睡顏,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的感情似乎生了一些變化:有些東西拼拼湊湊好像越發(fā)厚重。只是,她倒是不顧一切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了。我呢?

  回自己的寢殿吧。明日刺客當(dāng)然要追查,北離局勢也不讓人省心:李闊屯兵之處似乎有了眉目;南部上報短短數(shù)日已有多人感染了疫病;另外蕭權(quán)要怎么處理這次的輿論危機(jī);還有從西齊自己親哥哥那里不斷傳來的敦促……在這些事件中,自己要扮演怎樣的角色,表現(xiàn)出怎樣的態(tài)度?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將手從秦蒼發(fā)絲間拿下來,正要站起身,不料自己的手竟被另一只手給抓住。一回頭,女子揉揉眼睛,正看著自己:“小弟……”

  小弟?……看來還沒醒。

  秦蒼哼哼唧唧道:“我背上好疼,不想自己睡……”

  接著,就見女子頂著朦朦朧朧的睡意,困難地支起身子,往里面挪一挪,之后趴在床上,像招呼小狗一樣用小手拍了拍身邊騰出的地方,迷迷糊糊朝陸歇乖巧地笑了一下,接著合上眼睛。

  ……

  我陸歇這輩子算是栽在此了。幸好她已經(jīng)是自己的王妃、自己的妻子了,不然可叫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吹熄蠟燭,褪了剛穿戴好的衣物,小心翼翼爬上床,擁住小小暖暖的身子,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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