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儀式前的意外（1）

　　這感覺就好像有人把她最珍貴的東西拿走了，她卻連這個人是誰，被人從自己拿走了什么……這些都不知道，甚至她現(xiàn)在還有可能在為這些人發(fā)誓說要鞠躬盡瘁。

　　想到這里，東無笙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譏誚。

　　趁著這點笑意，她偏頭看向坐在身旁的青年，“你如果要坐在這里，那就不要這么多問題，不然就自己找個別的地方呆著?！?p>　　青年似乎并沒有因為她不甚友好的態(tài)度不滿，只是聳了聳肩，“那好吧?！?p>　　東無笙暗哼一聲移開視線。

　　這家伙還算順眼一點，至少能夠保持安靜。

　　兩人靜坐了一會兒，有一只黃白相間的流浪貓蹭到東無笙腳邊來，東無笙低頭看了它一會兒，伸手揉一揉小貓的腦袋。

　　貓咪當(dāng)即就躺下翻出了肚皮，東無笙的手于是落到小貓的肚子上，輕輕地?fù)稀?p>　　注意到身旁青年長久的注視，東無笙抬頭看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把貓讓了出來，“你要摸嗎？”

　　“不了，”懷特?fù)u了搖頭，“我再靠近一點它就要跑了。”

　　說完這句話，懷特就感覺到東無笙隱晦但細(xì)致地打量了他幾眼，她仿佛是從他身上某處看出了什么，理解了他的難處一樣，點了點頭。

　　東無笙把貓抱起來，一手蓋在貓的鼻子上，然后把貓放在長椅上，就在青年腿邊。

　　懷特驚訝地看著貓很溫順地把臉埋在東無笙的手掌里，完全沒有一點驚慌要逃跑的樣子，情緒很安定。

　　他小心地伸手撓了撓貓的肚子，聽著貓發(fā)出愉快的呼嚕聲，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這么不討貓咪喜歡，以前的時候，就算是東無笙自己養(yǎng)的貓都不怎么愿意和他親近，別的貓就更別提了，周身十步之內(nèi)都不會讓他靠近的。

　　他真的很傷心啊，他明明很喜歡這些小家伙的。

　　“這是怎么做到的？”

　　“……”

　　東無笙其實也是猜的，隨便試一試，正巧成功了。

　　這個問題嚴(yán)格來說不應(yīng)該是她怎么做到的，而應(yīng)該是他為什么做不到。

　　這些小動物不喜歡親近他，大概是因為他身上有一種和災(zāi)厄極其相似的氣息。

　　東無笙能夠判斷這兩種氣息相似但不相同，但這些動物做不到，它們只會覺得他身上有一種類似災(zāi)難的氣息。

　　動物對災(zāi)難都是很敏感的。

　　不過這么復(fù)雜的事情東無笙懶得和他解釋。

　　“我只是想試試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東無笙假裝撓貓的下巴，語氣并不怎么走心地敷衍道：“看來也就這樣嘛?！?p>　　懷特輕笑了一聲，倒也不在意。

　　兩人稍坐了一會兒，棕發(fā)的青年正為難得的擼貓時間暗自竊喜，忽然感覺地面晃動了一下，廣場上的鴿子撲棱著翅膀，一瞬間全部飛走了，仿佛是在逃命。

　　剛剛還任由著懷特摸肚皮的流浪貓也猛地站起來，一頭鉆進(jìn)東無笙懷里。

　　懷特抬頭，就看見東無笙愣了一下，而后伸手抱住了鉆到她懷里來的流浪貓，站起來往遠(yuǎn)處看了一眼。

　　“怎么了？”

　　懷特開口問道。

　　東無笙將頭轉(zhuǎn)回來，騰出手指向一個方向，“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那個方向應(yīng)該有……不止一只災(zāi)厄?！?p>　　聞言，懷特皺起眉，“不好意思，我可能要離開一下?！?p>　　東無笙滿不在乎地聳肩，“正好，我早就想一個人呆著了?！?p>　　東無笙發(fā)誓她這話沒有一絲違背本心，完全真心實意。

　　東無笙沒想到自己說完這話以后，這個廚子回頭看了她一眼，反倒是停下了腳步，“算了，我還是通知其他人過去?！?p>　　東無笙眨了眨眼，表情看起來莫名有點無辜，“我說的是真話?！?p>　　“嗯——”

　　廚子忙著低頭劃屏幕，似乎沒工夫搭理她。

　　“我就坐在這里，不會做什么的?！?p>　　“嗯，我知道，”回復(fù)消息的空隙，青年匆匆抬頭對她微笑了一下，緊接著就又把視線落回到鴻音屏幕上去了。

　　東無笙：“……？”

　　你知道什么了就你知道？

　　你知道了還不趕緊走？

　　她看著自己這個過分漂亮的廚子，昏暗的天色下只有眼前這人的臉讓屏幕的光打亮，畫面漂亮得幾乎有點不真實。

　　東無笙盯著眼前的一幕飛快地眨眼，表情忽然有點茫然。

　　這人怎么回事？

　　這反應(yīng)她怎么有點看不明白呢？

　　“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也可以先回去神殿里坐著?！?p>　　青年終于處理好了消息，抬頭看見東無笙的表情，笑了笑，又在長椅上坐下，“貌似是有組織的襲擊搗亂，四處情況可能會有點混亂，我還是留下來，免得小姐這邊出什么紕漏?！?p>　　神殿的反應(yīng)非常迅速，東無笙就看著許多穿著神殿服飾的男人女人走來走去，廣場上的閑雜人等很快被疏散，偌大的空間迅速空曠下來。

　　腳下的灰?guī)r廣場讓昏暗的天色打成灰藍(lán)色，一片有序的走動之中，就看見莫莉安蹬著一雙小高跟，步伐矯健地沖出人群，一路往東無笙這邊跑來。

　　“消息已經(jīng)收到了，儀式還要繼續(xù)進(jìn)行，所以白灼帶人過去處理了，他們那邊應(yīng)該很快就會結(jié)束，我們先把前面的程序走完，等他們趕回來再開始宣誓?！?p>　　這個小女孩穿著高跟鞋還比東無笙矮那么一些，一路小跑至兩人面前，卻連氣息都沒亂，有條不紊地把事情交代了就帶著兩人往外跑。

　　在祈愿儀式開始之前，他們還需要坐馬車在全城巡游一圈。

　　嗯，雖然游行示眾聽起來很羞恥，但無法否認(rèn)這是一個很簡單且很好用的方法，能夠讓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知道，神殿又加盟了一個什么玩意兒。

　　露頂?shù)鸟R車分了前后兩排，懷特和莫莉安都坐在前排，東無笙作為本次儀式的主角則單獨坐在后排。

　　此時夜幕已經(jīng)籠罩下來，城里還是亮起一盞又一盞的燈火，有不少城里的居民聽說了這次的儀式，都提著明亮的靈氣燈站在街邊圍觀。

　　花苞形狀的琉璃盞里拳頭大小的燈芯放射著光芒，一朵又一朵匯聚在兩旁，恍惚間好像正乘著獨木舟自放滿花燈的溪流中順?biāo)?，滿眼皆是柔雅的華光。

　　馬車行駛了一段時間，一切都很順利，東無笙看著遠(yuǎn)處的鐘樓越來越近，保持著微笑，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

　　就在眾人以為這一路會繼續(xù)順?biāo)煜氯サ臅r候，前方的人群忽然炸起驚呼聲。

　　馬匹緊接著撅蹄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