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暮遠把碗里的黑狗血倒入瓶中,黑狗的牙齒也跟著落入了玻璃瓶中。我疑惑的看著他一系列舉動,“你這是為我準備的?”
“廢話?!币竽哼h用木屑把瓶口塞好,隨后拿著碗走進廚房清洗。
不是……這碗既然都要被拿回廚房清洗,為啥還要多此一舉拿出來?就為了當(dāng)著我的面把黑狗血裝進去?其實我可以走進廚房看……
“對了,葉楓州今天沒來找你嗎?”我問。
“他現(xiàn)在破案的本事變強了,自己心里也清楚這個案件的古怪。”
“所以他也覺得這件事不是人為?”
“那倒沒,畢竟他是個警察,崇信科學(xué)?!币竽哼h洗完碗后擦擦手從廚房走出,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
原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了,我早上和中午都沒吃呢,難怪感覺身體這么虛。
殷暮遠也沒吃,我倆也懶得做飯,就去樓下飯館點了幾個菜。
“話說你這個是誰告訴你的?。俊钡炔似陂g我問殷暮遠。
“惡魔網(wǎng)站看到的。”
“惡魔網(wǎng)站還有信這些的?”我微微驚訝。
“什么都有?!?p> “可信嗎?”
殷暮遠端起服務(wù)員倒的水喝了一杯,慢悠悠回答:“可信度百分之百。”
我心下一沉。大師都沒辦法的事,這惡魔網(wǎng)站里就知道解決的辦法。要真這么神奇的話,以后靠著這個網(wǎng)站我不就無敵了?
神游中,服務(wù)員已經(jīng)把飯菜給端上來了。吃完午飯我拿著殷暮遠給我裝的黑狗血回到家,準備好好午睡一下。
跑了一整天,在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小腿酸脹得厲害。
這種酸脹的痛感讓我想睡又睡不著,只能在床上翻來覆去思考人生。
一直到陶子下班,陶子下班后我剛剛睡著。她沒帶鑰匙,硬生生敲門把我吵醒。
“我要瘋了,你以后出門能不能帶鑰匙啊?!逼鸫矚庾屛铱刂撇蛔∏榫w沖陶子發(fā)脾氣,陶子被我說的話愣了好一會,“抱歉啊,今天是個意外?!?p> 我抬手用力抓了下凌亂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回到臥室栽到床上打算繼續(xù)睡。
陶子輕輕把門關(guān)上,我聽到她提著東西走進廚房的聲音。
模糊中我覺得陶子好像變了很多,以前的她就是個大小姐。不能說有大小姐脾氣吧,就是性格很懶,花錢大手大腳,說話心直口快。、
自從經(jīng)歷了顧向北一事后,她竟然變得溫柔懂事了。至少會在我跟殷暮遠忙碌時,下廚做飯;也每天準時的去上班,盡管她不缺錢。
“殷姿……”陶子站在臥室門口小聲的喊了我一聲,我迷迷糊糊的回應(yīng)了一句,她說:“今天下班的時候,我看見顧向北了?!?p> ……
我的困意瞬間消失,睜開眼睛坐起身:“碰到他怎么了?他有沒有對你說什么做什么?”
“他說讓我小心林薇薇?!?p> “……”事情果然被我猜對了。
“殷姿,你把舍利子給我了,你怎么辦???”陶子滿臉愁云,她抬步走進臥室坐在床腳邊。
“我今天去寺廟求了平安符,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事?!滨玖讼旅?,我掀開被子下床;困倦的打了個哈欠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晚上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買了魚還有豆腐。”
“哇,你還會做魚啊?!蔽彝度バ蕾p的目光。
“你別轉(zhuǎn)移話題了,給我說說你打算怎么辦?顧向北說了,林薇薇不好對付?!?p> “他怎么知道林薇薇不好對付的?他跟林薇薇交過手?”我沒好氣道,反正顧向北現(xiàn)在在我心里的印象很差!
“應(yīng)該吧,顧向北其實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好。”陶子話中有話,我知道她心里還有顧向北。
“這件事你別操心了,林薇薇傷不到我們的?!彼礼R當(dāng)活馬醫(yī),我姑且就信了殷暮遠的那個辦法。
晚上我跟陶子兩人睡一頭,迷糊中我感覺非常的冷。這種冷就像是置身冰窖一般,無論我怎么裹緊被子還是被冷醒了。
屋子四周空蕩蕩,陶子安靜的睡在旁邊一動不動。她都不冷嗎?我伸手摸了摸陶子的臉。
陶子的臉仿佛被凍住了般堅硬,而且渾身冰涼。
“陶子,陶子……”我伸手推她,她沒有動。無奈之下我只好拿出手機準備打120,發(fā)現(xiàn)手機在極度冰冷的情況下竟然開不了機了。
我瞬間明白這種冷應(yīng)該不是溫度的原因,是林薇薇。
我趕緊從衣柜里抱出冬天蓋的棉被把陶子裹上,自己也披了件大衣?!傲洲鞭蹦阌斜臼戮统鰜恚瑒e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握著殷暮遠給我的瓶子下床四處尋找林薇薇的身影,但是都沒找見。
“你出來!有本事就跟我單挑!”
“……”
安靜的屋子里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在回蕩,實在找不到林薇薇我也沒時間再找下去,陶子還在床上躺著呢,我必須趕緊把陶子帶出這間房子。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陶子的體重在冰凍下后變得格外沉,無論我用什么辦法都抱不動她。她整個人的身體就像冰凍的尸體一般,四肢都彎曲不了。
沒辦法我只好跑出門去敲殷暮遠家的門。
“殷暮遠你快開門??!再不開門就要死人了?。 ?p> 沒有回應(yīng),我已經(jīng)把喉嚨都喊沙啞了還是沒有回應(yīng)。就像殷暮遠根本就不在這個房子里一樣……
我再次折回跑去搬陶子的身體,奮力的把她拖出了房子,拖下了樓。
下樓之后溫度還是跟在屋子里一樣冷,好似我沒穿衣服置身于臘月寒冬之中。
“有人嗎?救命??!”
以往半夜也會有三兩個人的街道在今天變得異常安靜,連路燈都沒開。
我實在是搬不動陶子了,只能把她用被子裹住放在地上,然后四處找人過來幫忙。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此時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我跟陶子兩個人。走出街道,馬路上連車輛都沒有,更沒有行人。
就連馬路對面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都是關(guān)著門的。
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我搖著頭奔跑。
我跑了一整條街,黑暗的街道沒有一絲光亮。我突然意識到這會不會是在夢境里?于是我停下腳步,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