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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客棧

第二章 英雄救美

長白客棧 蠟筆哥 3139 2020-07-07 10:01:07

  我收了紅包,點了幾串腰子肉串和一打“大綠棒子”。這是我們縣城最廉價的一種啤酒,氣足又勁大,喝完必上頭。這酒我跟帶魚從小喝到大,但如今他已經(jīng)不喝了,每次我點他都拒絕,理由是難喝。

  夜色漸深,喝光最后一瓶啤酒我開始有些頭暈,我環(huán)顧左右,發(fā)現(xiàn)其他桌的客人早就散了,小攤老板也開始打掃起衛(wèi)生,就也要起身離開,不料一回頭卻嚇了一大跳——一個穿著黑色帽衫的男人正悄無聲息地背對我坐著,桌上全是水煮花生的殼和幾瓶空的礦泉水瓶,想必他在我后面已經(jīng)坐了很長一會了,我竟然毫無察覺。

  我試著找角度去探看他的相貌,卻被他的一聲輕咳打斷,聽見他的聲音,我放棄對他的好奇轉(zhuǎn)身去找老板結(jié)賬。

  我喝得有些多,結(jié)完賬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小攤,邊走邊回頭看那個黑帽衫男人,他就跟老僧入定一樣坐在那一動不動,而我卻始終沒看見他的相貌。又走了十來分鐘,我停下來放水,順便又朝燒烤攤的方向看了一眼,沒看見黑帽衫男人,很快小攤的燈也熄了。

  此時路上已經(jīng)沒有其他行人,方才熱鬧非凡的大排檔、地攤也都偃旗息鼓,倒是有一兩家賣早餐的小店亮起后廚的燈光,開始和面?zhèn)淞稀?p>  從大學(xué)開始,我就只有過年才回老家,小縣城對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加上又喝了不少酒,我一時竟找不到回家的路,只好到處亂逛。

  走著走著,在我背后突然出現(xiàn)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熱”的感覺,我停下來一摸后背溫度卻很正常,甚至被風(fēng)吹得還略有些涼。停了一會這種感覺漸漸消失,我覺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就繼續(xù)閑逛。又走了片刻,那股“熱”的感覺又慢慢出現(xiàn),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在被什么人抑或什么“東西”跟蹤,“它”正逐漸與我靠近。

  我加快了腳步,那種感覺又漸漸消失;又突然停了下來,不消片刻那種“熱”流就又出現(xiàn)在背后。我篤定了之前被跟蹤的猜想繼續(xù)加快腳步,又轉(zhuǎn)了幾個胡同,那感覺時隱時現(xiàn)但始終如影隨形。

  我繞來繞去竟然繞進(jìn)一個死胡同,體力也已經(jīng)不支。我深吸一口氣,靠在死胡同最里面的墻上,索性就不走了,而那股“熱”感漸漸明顯,我知道追蹤我的“東西”越來越近來了。

  只消片刻那“熱”感,已經(jīng)有些發(fā)“灼”,我的臉上就像被火烤著一樣。饒是以前經(jīng)歷過不少兇險,此刻這種從未有過的“熱”感仍然讓我陷入了恐懼。

  極度恐懼的我,渾身上下汗毛豎起,冷汗直流,特別想大喊出來,但大腦卻突然一片空白。我閉上眼睛,感覺整個人都輕盈起來,沒有一點壓力,初二那年在左臂上刺的那個很丑的紋身漸漸發(fā)熱,又是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熱”感。

  我閉著眼,能感覺到有兩股“熱流”正在糾纏,但很快發(fā)自左臂紋身處的熱流吞噬掉了一直追蹤我的熱流,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我睜開了眼睛,身旁一切都平靜如初。

  我疲憊地跌坐在地上,身上已經(jīng)被汗浸透,我剛想閉上眼睛休息,就聽見隔壁胡同傳來一個女人的呼救聲,和一個非常熟悉的淫笑。

  我順著聲音過去,在隔壁胡同口看見一輛停著的黑色商務(wù)車,我朝胡同里一看,只見那條老黃蟲正領(lǐng)著四個身上描龍畫鳳的彪形大漢圍堵一個女孩,有兩個手里還拎著短刀。老黃蟲標(biāo)志性地淫笑道:“臭娘們,這回我看你還往哪里跑?”

  被圍著的正是之前給我倒酒的那個旗袍美女,她已經(jīng)換了便裝,一身白短袖、牛仔熱褲配帆布鞋的經(jīng)典裝扮,雅致的盤發(fā)也換成了清爽的披肩長發(fā),顯得更加年輕嬌艷。她此刻正和我剛才一樣,害怕地縮在墻角,雙臂緊緊抱住一個雙肩背包護(hù)在胸前。

  “真他媽惡心!老黃蟲,你下回再干埋汰事能不能躲著點我?”我邊罵邊活動筋骨“熱身”,手指捏得咔咔直響。我向來對“英雄救美”這種好事樂此不疲,要是還能順道痛扁一頓老黃蟲就再完美不過了。

  “媽的,真是冤家路窄?!崩宵S蟲聽見聲音回過頭一看是我,啐了一口,仗著自己人多,比之前硬氣了不少,嘿嘿兩聲說道,“怪不得在酒桌上護(hù)著這個賤人,搞了半天你倆本就是一伙兒的??偮犖腋缯f你牛逼,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他話一說完,身旁的四個惡漢就都向我圍過來,兩個帶家伙的也亮起了手里的短刀。整個胡同全靠路口的一盞路燈提供光亮,昏黃的燈光分割開兩個世界——胡同里一片黑暗,盡是兇神惡煞,而我則毫無懼色地站在燈光里,剛被汗水浸透的黑T恤緊緊貼在身上,略微發(fā)福但依舊健碩的身材盡顯無遺。我戲謔地看著對面的幾個惡漢,他們自以為是豺狼餓虎,在我眼中卻好像待宰的羔羊。

  “請你幫幫我!”女孩見救星來了惹人憐惜地朝我呼救,她的呼救讓我接下來的出手變得順理成章又名正言順。

  “放心,有我在他們欺負(fù)不了你!”我按英雄救美的標(biāo)準(zhǔn)流程撂下這句俗不可耐的臺詞,弓步向前,擺開架勢,并極迅速地觀察對面的幾個惡漢,雖然久疏戰(zhàn)陣,醉意未消又剛耗費不少體力,但我還是迅速進(jìn)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

  “兄弟們!先收拾這小子,回頭再跟那娘們算賬?!?p>  老黃蟲話音一落四個惡漢就朝我撲來,和我預(yù)料的一樣,沖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拿刀的黃毛,我和老黃蟲講話時他就躍躍欲試,腳下更是蓄力已久,我算準(zhǔn)他沖過來的路線和速度,在他揮刀砍向我的前一秒飛起一腳將他踹飛出去,并撞向他右后側(cè)徒手的光頭壯漢。

  我曾一腳踹斷過長了三年的小楊樹,這一腳的力度雖不及當(dāng)年,但依舊將兩人踹飛出三四米遠(yuǎn),兩聲慘叫之后,黃毛當(dāng)即不省人事,光頭也被撞斷了幾根肋骨和一條左腿,再也站不起來。

  我踹飛黃毛的瞬間,左手攥住一個刀疤臉刺過來的短刀,隨即揮起右拳打在他的左肩,他的左肩有接過骨的痕跡,我的拳頭落在他肩膀的一剎那,骨頭碎裂的聲音和他凄慘的叫聲嚇得最后那個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停下腳步不敢向前,他低頭一看自己一只腳已經(jīng)踏在燈光里,竟下意識本能地退后了兩步。

  我瞬間秒殺三個惡漢,胡同里一片死寂,老黃蟲嚇得抖如篩糠,連那個女孩也被現(xiàn)場的慘狀嚇得一動不動。

  師父教過我,打架氣勢最重要,而以寡敵眾最忌諱纏斗,找到敵方弱點一擊致命,才能將風(fēng)險降到最低。師父的武藝我最多學(xué)會三成,觀察對手的弱點卻絕對稱得上“青出于藍(lán)”,我似乎有一雙“火眼金睛”,不僅能找到對手的弱點,還總能預(yù)測出對手的下一步動作。用師父的話來說,這可能是一種天賦。

  “給我滾。”我罵了一聲,老黃蟲一伙人如釋重負(fù)。刀疤臉和大個子攙起黃毛和光頭,貼著墻根,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胡同,鉆進(jìn)那輛商務(wù)車?yán)?。老黃蟲也強邁動抖到不行的雙腿,像見鬼一樣緊盯著我一步一步往外挪。

  “站??!我讓你走了么?”

  已經(jīng)挪到我附近的老黃蟲被我叫住,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跪倒在地邊扇自己耳光邊求饒。我不理會他,反倒是朝那個女孩說:“你知道這個人事業(yè)有成,兒女雙全卻為何凈干些缺德敗類的事么?”

  女孩不解地朝我搖搖頭。

  “因為他又賤!又猥瑣!又不要臉!”我話一說完,女孩捂住嘴笑了出來,盡管胡同光線很暗,但她依稀可見的笑顏依舊美極了,宛如夜放的曇花,驚艷奪目。我被她深深吸引,竟也傻笑起來。

  老黃蟲見我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就立刻加大扇自己耳光的力度,并不停念叨:“我不要臉!我賤!我猥瑣……爺,您就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

  我脫下鞋朝他臉上踹了一腳,又叫他給我把鞋穿上。我記不清上次洗襪子、洗腳都是什么時候了,一脫鞋就熏得整個胡同臭氣熏天,腳蹬在老黃蟲臉上,嗆得他眼淚直流。他給我穿上鞋,又湊到我腳邊,賤兮兮地問:“爺,我能走了嗎?”

  “滾吧,下次注意?!?p>  得到我的特赦,老黃蟲飛也似地竄進(jìn)商務(wù)車,等車子發(fā)動,他搖下車窗朝我叫囂道:“媽的,今天這事還沒完,你倆給我等著!”隨后,車子開足馬力一溜煙就不見了。

  “這個賤人!”我又氣又笑地罵了一句,隨后向女孩走過去,照著影視劇里的情節(jié)非常做作地關(guān)切道,“你沒事吧,是我來晚了?!?p>  “我沒事,不過你的手在流血啊?!睆浡诤锏某裟_丫子味漸漸褪去,女孩放開捏鼻子的手,指著我的左手說道。

  “沒事一點皮外傷,要不你來我家?guī)臀野幌掳??!?p>  我不知道自己剛罵完老黃蟲不要臉,又怎么能發(fā)出這樣尷尬的邀請,正等著被拒絕,卻在女孩臉上看見一絲詭異的微笑,并聽見她非常干脆的回答——“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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