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任苒剛開始不明白柳林問這話的意思。
柳林的余光不時地往任苒那里瞄一眼,“是啊,你昨晚去京廣大酒店,不就是為了見他嗎?”
呃……任苒沒想到,他居然還會記著這事,又不好同他解釋太多,便說:“是啊,不過……還是白去了一趟,沒見到想見的人?!?p> 聞言,柳林心里沒來由覺得有些失落,他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間變得不高興。
“所以,你今天還是來見他的?”他看著任苒掛在脖子上的記者證,有些后悔帶是她進來了。
“見他?”任苒有些不太確定柳林口中的他是誰。
“難道不是嗎?”柳林露出一個苦笑,很快又掩飾過去,“我出來的時候,他正在和女主角在景園的姻緣池那里拍戲呢?!?p> “請問,女主角是不是莫莉?”任苒覺得如果莫莉現(xiàn)在就在姻緣池拍戲的話,不失為一個了解她的好機會。
“是啊?!绷謳е诬墼诰皥@里走了十來分鐘后,他指著景園的西北方向說:“再往西北方向走個幾分鐘,就能看到姻緣池了,他們就在那里拍攝?!?p> 任苒點點頭,踩著高跟鞋,朝著姻緣池的方向加快腳步。
柳林以為她急著去見景峰,不免訕笑了一下。
距離姻緣池不到兩丈距離的時候,任苒果然看見了一些身穿古裝的演員在池畔說著話,旁邊還有其他的劇組人員,有給演員補妝撐傘的,也有給演員解說臺詞的。
在那群人當中,最讓任苒感到意外的是,關因也在那里。
所以,他是來探班莫莉的嗎?任苒心想。
與此同時,關因和錢唐也看到了任苒和柳林。
其實,昨夜宴會還未散場,錢唐就已經(jīng)查出是柳林帶任苒參加的開機晚宴。
關因也知道這件事,他們之所以還沒對柳林采取行動,只不過是沒有查到柳林背后的指使者,想要順著柳林這條線,查出他和任苒背后的主謀者。
任苒還想往前走,卻被柳林給阻止了,他說:“我們先在拍攝線外等著,等他們拍完今日的戲份,上去采訪的時候,我再幫你找個機會和偶像合影?!?p> 聞言,任苒只好和柳林一起呆在原地。
這時,柳林和任苒說:“我是星空傳媒的娛樂記者,這里還有幾家其它公司的娛記。”
任苒對這些傳媒公司并不熟悉,可柳林說起了這話,她為了禮貌起見,只好問一句“柳先生從事這行多久了?”
柳林見任苒關心他的事業(yè),便認真地回答道:“其實,我當娛樂記者也才幾個月的時間而已,所以只能跑跑一些花邊新聞?!?p> 他說完,生怕世人對娛記的成見會影響任苒的看法,便又說:“我這個人隨性了些,從事過多份工作,之前也開過公司,當過廚師,給人理發(fā),還當了一段時間的主持人?,F(xiàn)在這份工作,也就是純屬好奇而已,可能過不了多久,也就不干了?!?p> 他說了那么多,任苒聽的最清楚的是“當過主持人”這話,心想“不知道他和菲菲有沒有同臺主持過?”
關因看著任苒和柳林所在的方向,對錢唐勾了勾手,錢唐附耳過來的時候,關因指了指任苒,說:“這場戲要下水,讓小莉直接下場只怕有風險,讓她過來給小莉當替身?!?p> 錢唐也看了一眼任苒所在的方向,低聲問道:“這,她肯嗎?”
關因篤定地說:“她接近我們的目的,絕對不單純,目的還沒達到,讓她做這點小事,又怎會不肯?!?p> 于是,錢唐只得按著關因的吩咐,去找任苒說明此事。
任苒看到錢唐向著自己走來,便猜到是來找她的。
所以,當錢唐對任苒說借一步說話的時候,柳林吃了一驚,任苒卻早有心理準備。
任苒看了錢唐一眼,見他避開自己的目光,知道是件為難事,就對柳林說:“柳先生,多謝你這兩次的幫助,我有點事先處理下,再見?!?p> 柳林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她,最想問的就是她是不是認識關家的人?
可他知道自己還沒有那個資格可以去問她這些私人問題,只好裝出笑臉說:“再見?!?p> 任苒跟著錢唐往姻緣池走去,就聽錢唐說:“關總,想讓你出演替身,你愿意嗎?”
“莫莉的替身嗎?”任苒覺得這個劇組里面,能夠讓關因為其出面的演員,只有莫莉一個了吧。
錢唐沒想到任苒會猜到這個,也就不隱瞞她了,“沒錯?!?p> “可我不會演戲,他就不怕我演砸了嗎?”
“任小姐,這是答應了?”錢唐多少有些意外。
“當然。他都提來了,我怎會不答應?!痹谌诬劭磥?,這只不過是小事一樁,只要能夠真的幫到他。
錢唐便帶著任苒去見導演,并把關因交代的話對導演說了一遍。
導演將任苒打量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贊嘆著,“好苗子啊,比我見過的所有當紅女星都要清純可人?!?p> 任苒給導演留下好印象,他覺得如此美麗的女子給他人當替身,委實可惜,可他又不能和關因做對,只好讓服化組給任苒化妝。
妝罷后,導演問道:“聽過涉江采芙蓉這首詩嗎?”
任苒一驚,“聽過?!?p> 導演便給任苒快速講解這場下水戲的主要內(nèi)容,“女主愛慕男主,她聽說男主喜歡這個地方的蓮花,便打算摘些蓮花給他……”
任苒越聽越覺得這場戲似曾相識,她迷迷糊糊地跳入姻緣池,撈了幾朵道具蓮花。
從姻緣池出來后,任苒的衣服都濕透了,渾身都在滴水,眼皮睫毛上面也沾了水。
她看著陽光下的關因,仿佛看到了當年給她采摘蓮花的“二哥”,眼里水氣氤氳。
她抱著道具蓮花,腳步不由自主地向著關因走去,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她,完全沒有發(fā)覺不妥。
此時,她的眼里只有關因,沒有別人。
她站在他面前,頭發(fā)一直在滴水。她把撈起來的蓮花遞到他面前,“給你?!?p> 關因沒有接過她的蓮花,他說:“你聽過涉江采芙蓉,難道沒聽過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