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和日麗,江水浩浩。
江上有蓮花,蓮葉田田,魚戲蓮葉間。
蓮花叢中,有舟楫往來,妙齡女子坐在船頭,嘴角帶笑,眉眼溫柔,修長的柔胰撫過一朵朵盛開的蓮花。
清風(fēng)吹過,帶來一陣淡雅的蓮花香氣。
女子一身紅衣,坐在岸邊,看著在花叢中嬉笑打鬧的人影,無可挑剔的面容上有著淡淡的憂愁。
“苒兒,不開心?”清潤的男聲,如山間清泉,洗滌人心,讓人能暫時忘卻憂愁煩惱。
苒兒悶悶不樂地說:“和我年齡相仿的姐姐妹妹們都去江上采蓮游玩,族長卻偏偏不許我涉水,誠心欺負我,讓我難受?!?p> 聞言,男子從她身后緩緩走出,銀冠束發(fā),白衣飄飄,清俊疏朗,大方從容。
他說:“爺爺只是不許你涉水,你若想要那些蓮花,想要多少二哥都能給你采來?!?p> 苒兒眨了下眼睛,再看向男子的時候,眼里已是星光熠熠,靈氣逼人,“二哥,我也不貪心,只要三朵便好了?!?p> 男子寵溺地摸了下她的頭發(fā),“你乖乖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p> 說完,只見他腳尖一點,人已向著江面飛去。
他腳不沾水,踏著蓮葉而立,弗一彎身,大手一伸,三朵碩大飽滿的蓮花已被他緊緊抓在手里。
他的這番動作,瀟灑俊逸極了,再加上無雙的容顏,江上的舟楫立即爆發(fā)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
他無視那些妙齡少女們的崇拜愛慕之情,直接飛身來到苒兒的面前。
去時,衣袂翩翩,不染塵埃,歸來時白衣無暇,臨風(fēng)而立,仍是她熟悉的那位二哥。
他說,“三朵蓮花,不多不少,還望苒兒能賞個笑臉?!?p> 苒兒接過他親自采來的蓮花,笑靨如花,語聲溫柔地說:“謝謝二哥!”
男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著散在肩頭的細發(fā),“不過幾朵蓮花罷了,何必與我言謝?!?p> 苒兒望著手里的蓮花,“這江上的蓮花圣潔高雅,最能提神醒腦,我想給哥哥和依依姐做兩個香囊佩戴,希望他們一生都無災(zāi)無病?!?p> 男子好看的劍眉微微一揚,“那我呢?”
苒兒眼里閃過一抹狡黠,故意逗他說:“二哥本領(lǐng)高強,遇事自然逢兇化吉,要我一個無足輕重的香囊何用?!?p> 男子仍是寵溺地看著她,明明見他張嘴說了好些話,卻是一句都聽不清了。
……
夢醒了。
任苒睜開眼,發(fā)現(xiàn)頭頂燈光刺眼,便用手暫時擋住照入眼睛的光芒。
手指觸摸到眼角,她知道自己哭了。
她明明沒有聽到他后面的話,可她還是哭了。
靈魂背負了太多記憶,所有的記憶都是因為最初的心動。
兩情相悅又如何,他早已忘了她。
她側(cè)著身,從床頭柜上拿了兩張紙巾,擦過眼淚后,她看了下手機,凌晨兩點半。
她發(fā)了會兒呆之后,勉強自己再多睡會兒。
因為,她明天還得想法兒混進君臨天下劇組的拍攝現(xiàn)場,她還是想從莫莉那里了解一些關(guān)于那個被關(guān)因妥善保護起來的女子。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得多睡會兒,明天才有精神做事。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早上7點35分了。
她匆忙起床,準備好之后,給任菲菲發(fā)了條微信“我想知道今天君臨天下劇組在哪里取景拍攝?”就直接出門了。
她在早餐店用過早餐后,正要微信掃碼支付的時候,收到了任菲菲發(fā)來的信息。
她瞄了一眼信息的內(nèi)容,“通城區(qū),暢春路,景園?!?p> 于是,她匆忙支付早餐費用,直接打的前往景園。
當(dāng)她來到暢春路景園,差不多10點半了。
她找到景園的售票處,卻被告知今日的門票已經(jīng)售罄,不能再入內(nèi)了。
此時,她總算知道了粉絲對于偶像的鐘愛程度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拿起手機給任菲菲打了一通電話,她說:“菲菲,我急著進入景園,可現(xiàn)在這里不讓外人進入了,你能想辦法幫我弄來一張工作證之類的嗎?”
任菲菲一聽完任苒的請求,便說:“好妹妹,你先在入口處稍等會兒,我馬上讓人給你弄張工作證送去?!?p> “好。”任苒沒有同她計較輩分之事,好妹妹也罷,姑奶奶也好,都一樣。
任苒結(jié)束與任菲菲的通話之后,就找了一處不太為人注意的地方等著。
任苒等了大約十分鐘,接到一個電話,她猜想大概是與工作證有關(guān),便接了起來。
她還未開口,就聽對方著急地說:“任小姐,我是柳林,我剛聽說你想進景園逛逛?我現(xiàn)在就在景園的入口處這里,你在哪里?”
“你好,我過來找你。”任苒沒想到京廣大酒店不告而別之后,居然還能再見到柳林。
柳林伸長著脖子留心四周的行人,生怕錯過佳人。
當(dāng)他看到任苒再次站在他面前,他發(fā)現(xiàn)陽光下的她和水晶燈下的她,有些兩樣。
今日的她,穿著米色雪紡長裙,烏黑的長發(fā)用一根白玉簪子挽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溫柔脫俗。
任苒沒有注意到柳林在看著她的時候眼睛是發(fā)光的,她只看到他拿在手里的那張記者證。
她微笑著說:“昨夜臨時有事,來不及同柳先生話別,就先走了,當(dāng)真抱歉?!?p> “沒……沒關(guān)系?!绷窒氲阶约涸诿鎸θ诬蹠r,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態(tài),就有些難為情。
“沒想到,今日又麻煩了柳先生?!?p> “我,不覺得麻煩?!绷终f完,又補了句“能幫到你,我覺得很高興?!?p> 任苒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柳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助人為樂嘛?!?p> 任苒不想再同他討論私人話題了,便問了句“柳先生,我現(xiàn)在方便進去了嗎?”
聞言,柳林立即將記者證遞給任苒,“不好意思,見到你……一時忘了,我們一起進去吧?!?p> “好?!比诬劢舆^柳林手中的記者證,大方得體地說。
“你,昨晚有沒有見到景峰?”柳林一邊引著任苒進園,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