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情起
盛喻剛回到宋初年住的小宅子,就聽趙璇說人跑出去了。
他不禁懷疑這人是傷到腦子了嗎?萬一晏琮的余黨要對她不軌,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不是等死?
盛喻問了大致方向,便急匆匆追了過去。
果然,到得地方就看見一個男人正在糾纏著宋初年。盛喻想也沒想,直接沖上去和那人打了起來。
兩人拆了幾招,宋初年才堪堪回神:“你們做什么?快停下!”
盛喻護(hù)在她身前:“還問我?你蠢了嗎?見有人要害你不會跑?”
“害什么?”宋初年皺眉,低聲道:“他是我朋友。”
“朋友?”盛喻頓住,他看了眼易凌霄,對方散發(fā)出的敵意并不是假。不過他還是收住了攻勢,只有意無意擋住了宋初年,挑眉問道:“這樣啊,我唐突了。這位公子是?”
易凌霄臉色陰沉:“我和月兒之間輪不到你問東問西?!?p> 盛喻嗤笑一聲,剛想說些什么,卻被宋初年拽了拽衣袖,壓低聲音道:“別惹事了,我們走?!?p> 盛喻對這個“我們”十分受用,他睨了易凌霄一眼,“好吧,這位無名氏公子,我就先帶阿年回去了。”他微微加重語氣:“雖說我暫不知你是什么身份,但阿年的朋友,大約也是西秦的什么人吧。這次我不追究,但在大梁,還望你們安分守己?!?p> 宋初年微微嘆口氣,拉著他快步離去。
出了巷子,宋初年才問:“你態(tài)度就不能好些?非把別人惹不高興了你才高興是吧?”
盛喻哼笑:“怎么?你心疼?”
“哪里,我心狠手辣,非善類,心不會疼?!?p> 盛喻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是兩人初見時他的一句評價:“此人下手狠毒,心機(jī)深沉,非善類?!辈唤Γ骸澳氵€真是……一句話都能記這么久?!?p> 他稍微向著宋初年的位置挪了一步,眸間笑意閃動:“還是說宋大人其實愛慕我已久,所以本人隨口一句話都能記得如此清楚?”
宋初年“呵”了一聲。
盛喻:“……”
長街人來人往,盛喻顧忌著她的傷,一直默默為她擋開擁擠的人群。
宋初年忽道:“我已向陛下遞交辭呈。”
身邊的人頓了頓,“你要走?去……西秦么?”宋初年從前應(yīng)當(dāng)是生活在西秦的,還與西秦的定遠(yuǎn)侯走得頗近。今天的那個人,他猜身份定然也不一般。
所以宋初年在西秦所處的位置,不會比在大梁低。
真是這樣,父皇確實沒有留她的理由。宋初年想去西秦,也自然有人會好好待她。
盛喻心里升起一陣煩躁。煩躁過后,又是一陣酸澀。
他越來越看不懂自己了。
也……越來越看不清宋初年了。
“去西秦做甚?我只是辭官,又不是要走?!?p> “當(dāng)真?!”
宋初年瞥他一眼:“怎么?你很失望?”
“那倒不是?!笔⒂魇諗啃θ?,“咳,就是不明白,你留在大梁還要做什么?”
宋初年道:“五殿下忘性真大,前些日子還說要宋某一同前去苗疆,難不成是變卦了?”
盛喻當(dāng)然沒忘,只是想不到宋初年居然還肯答應(yīng)這件事。他深知此行的兇險,但這也是盛澤遠(yuǎn)最后能為難他的一關(guān)。
所以,不論是為了母妃還是為了他自己,他都非去不可。
盛喻在心中自嘲一笑,明明是父子,卻成了今天這個地步。
父皇想他知難而退,他偏要逆著父皇的意思。這么多年,他們都是如此,互相信任,看重對方,又誰都不肯退上一步。
見他久久不語,宋初年也猜出盛喻在想什么。
她道:“現(xiàn)在反悔也晚了,況且,做事只做一半可不像你啊,五殿下?!?p> 盛喻偏頭看她,那人的側(cè)顏與遠(yuǎn)處天光一齊融入眼中,曠遠(yuǎn)又溫柔。
他笑了笑:“不會反悔的?!?p>
一心隨意
自戀的孔雀栽了,狐貍還是看破紅塵的狀態(tài),孔雀任重道遠(yuǎ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