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筱語把玫瑰放到宿舍后就出來了,問李曉?。?p> “去哪?”
“去爺爺?shù)闹蛋嗍??!?p> “啊——”
龍筱語想起和李曉俊在河堤上走著時,腳下打滑,不得已抱在一起的情景。
那次以后,她就沒有去過李爺爺?shù)闹蛋嗍摇?p> 但李爺爺偶爾來學(xué)校送菜,倒是也沒少見過面,李爺爺還是那么愛開玩笑:
“姑娘,考了第幾名?”
“加油,別讓我孫子追上你了?!?p> “……”
所以龍筱語對李爺爺還是那么熟悉。
“為什么要去那里?”龍筱語問。
“因為我爺爺不在那干了,今天是他離崗的日子,他想留個紀(jì)念,我給他做了一個儀式?!?p> “哦,原來是這樣?!饼報阏Z想了想說:
“好吧,那咱們就去吧。”
這時,沈曼資給龍筱語打來了電話:
“龍筱語,你趕緊給我過來,否則我就把這件事吵吵的讓全校都知道?!?p> 沈曼資生氣、憤怒的語氣讓龍筱語不明所以然,就問:
“怎么了?”
“怎么了?你搶我男朋友,還問我怎么了?”
李曉俊聽著手機那邊的罵聲,問到: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p> 龍筱語接著問沈曼資:
“你在哪?”
“我就在宿舍,你快點過來!”沈曼資氣的掛了電話。
龍筱語看了看李曉俊,李曉俊說:
“走吧,先看她去,然后再去爺爺那?!?p> 龍筱語點了點頭。
龍筱語不想好久不見李曉俊,見一次又出這樣的事情,臉上自然流露出不悅的神情。
李曉俊覺察到了,笑了笑問:
“她是你的同班同學(xué)嗎?她男朋友是誰?”
“她男朋友就是于建豐,剛上初三的時候,雙方家里給他們定下了親事?!?p>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明白了。
走吧,肯定是那朵玫瑰花惹的禍。”
于建豐雕刻這朵玫瑰花已經(jīng)有一些日子了。
沈曼資最近雖然沒有去過趙喬村,但是她也知道于建豐在雕刻一朵玫瑰。
因為于建豐和閆老師在辦公室討論如何給玫瑰上色的問題時,沈曼資剛好經(jīng)過閆老師辦公室門口。
她聽到于建豐的聲音后,停住了腳步。
他聽閆老師問于建豐:
“你雕刻了一朵玫瑰,怎么不會上色呢?你原來怎么上的?”
“我原來上色基本上沒有由淺到深的變化,我觀察了一下玫瑰花瓣,里面外面、上面下面的顏色都是不一樣的。”
“沒想到我們的花花公子竟然開始認(rèn)真了?!遍Z老師內(nèi)心的高興溢于言表。
“這不叫認(rèn)真吧?”于建豐說:
“如果我雕刻的玫瑰,所有的花瓣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一個顏色,那是不是看著就不像是玫瑰了?”
“好啊,那你要這樣的話,你只能用不同的化學(xué)顏料,讓顏色慢慢過渡。
你的這個課題不單涉及到化學(xué),還涉及到美術(shù),我建議你問問美術(shù)老師或者丁梓萌去,素描里應(yīng)該有知識可以幫到你。
怎么著?你雕刻玫瑰是為了參加比賽嗎?”
“沒有,是一個朋友要的?!?p> “沈曼資嗎?”
這幾句話剛好讓沈曼資聽見,她沒有聽到余建豐下面的回答,聽著里面凳子響了一下,她就趕緊跑開了。
沈曼資一直盼望著于建豐會送給自己一朵雕刻的玫瑰。
沒想到今天來到宿舍,竟然看到龍筱語的床頭放著一只鮮艷的玫瑰。
她以為是真的玫瑰花,湊上去想聞聞玫瑰的香氣,仔細(xì)一看才知道是一件雕刻品。
憤怒和嫉妒一下子涌上沈曼資的心頭:
“原來是在給龍筱語雕刻玫瑰!好啊,于建豐雕刻了這么一朵漂亮的玫瑰,但送花的對象竟然不是我,而是龍筱語?!?p> 龍筱語和李曉俊走到宿舍門口,龍筱語說:
“這是女生宿舍,你還是在外面待會兒吧?!?p> “你把她叫出來,咱們在外面說?!?p> “好?!?p> 龍筱語剛一進宿舍門,李曉俊就聽著有人在里面大聲對著龍筱語喊:
“龍筱語,你個狐貍精?!?p> 龍筱語說:“你誤會了,你先別生氣,我解釋給你聽?!?p> “我誤會了?”沈曼資問:
“那我問你這朵玫瑰花是不是于建豐做的?”
“是。”龍筱語說。
“你知道這朵玫瑰,他費了多大的勁嗎?為什么現(xiàn)在在你手里?
請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兩個私底下到底有什么交易?
如果你不實話實說的話,咱們兩個就魚死網(wǎng)破,反正我和于建豐定親的事,全校都知道。
你要不怕丟人,咱們兩個就走著瞧……”
李曉俊聽著忍不住了,推門進來了:
“這位女同學(xué),你好!”
沈曼資一看李曉俊有點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問:
“你是誰?你來干什么?
這是女生宿舍,你不知道嗎?”
李曉俊說:
“我本來也不想進來,但是你在里面一直胡說,侮辱人。
我進來替她說兩句。”
“你不用替她說,鐵證都在這擺著呢,她勾引我男朋友,這事與你無關(guān)。
請你趕緊出去,我和她單獨把這事說清楚?!鄙蚵Y著急地說著,做著手勢請李曉俊出去。
李曉俊急了,說:
“那你聽我說一句話,我就出去。
這朵花是我給于建豐要的,是我要了以后送給龍筱語的?!?p> “你給于建豐要的?你為什么給他要?”
“我和他是朋友,我從電視上看到他的雕刻手藝了,我就想讓他給我雕刻一朵玫瑰,不行嗎?
這事兒好像與你無關(guān)吧?”李曉俊反問到。
“那你知道我和于建豐是什么關(guān)系嗎?他雕刻玫瑰怎么會送給你?你為什么要要個玫瑰?”
“我想送給龍筱語啊,就這么簡單。”李曉俊不耐煩地回到。
“是嗎?那你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
“你和于建豐什么關(guān)系,我和她就什么關(guān)系?!崩顣钥≈焊邭鈸P說。
龍筱語在邊上,不想李曉俊再說出什么出格的話來,趕緊給沈曼姿說:
“曼資,你消消氣,我不知道你喜歡這朵玫瑰,你現(xiàn)在就可以拿走它?!?p> “你什么意思?我要你剩的東西?
這個東西是我男朋友雕刻的,我再讓他雕刻一個去,比這個美一千倍,一萬倍。”
沈曼資自覺無理,摔門出去。
本來計劃回家的沈曼資直接去了于建豐那里。
一會兒的功夫,沈曼資到了趙老爺子家里,往正在雕刻的于建豐身邊走過去,說:
“于建豐,我要一朵玫瑰?!?p> “玫瑰?你無緣無故要玫瑰干什么?!?p> 于建豐站起來,對沈曼資的到來沒有感到任何意外,說:
“你怎么又來這了?不是說不來了嗎?”
“我要一朵比龍筱語那朵玫瑰還漂亮的玫瑰,你幾天能給我做出來?”
“哦,龍筱語那朵玫瑰?!庇诮ㄘS想了一下,問:
“你見到了?你今天去學(xué)校了?”
“我不能去學(xué)校嗎?”
看著沈曼資生氣的模樣,于建豐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
“好,我再給你雕刻一個。
不過,今年冬天我有省里的比賽。
這個比賽,有時候兩年,有時候三年一次,我不想錯過。
我明年春天給你雕刻一朵,好嗎?”
“我現(xiàn)在就要?!?p> “曼資,我們都是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希望你不要還是那么沖動。”
“是我沖動嗎?”沈曼資說著就哭了起來,坐到了于建豐剛才坐的椅子上:
“今天我準(zhǔn)備在家復(fù)習(xí),突然化學(xué)書找不到了。
我一想,是我昨天晚上復(fù)習(xí)化學(xué)的時候放在宿舍的床頭了。
今天我去學(xué)校拿書,沒想到龍筱語床頭插著一朵玫瑰,我問她,她說是你給雕刻的。
現(xiàn)在我是你未婚妻,你知道嗎?難道那朵玫瑰你不應(yīng)該送給我嗎?”
“不是我給她雕刻的,是我朋友李曉俊跟我要的,在聯(lián)誼會見過的那個男孩,你還記得嗎?
我雕刻完以后給他的,他又送給了龍筱語。”
沈曼資說:
“那我不管,我考完試以后就要要,而且我要一多比那朵還漂亮的玫瑰,如果你雕刻不出來,咱們兩個就算完了。”
于建豐把臉一沉,說:
“年前我肯定雕刻不出來,如果你想完的話,那就完吧。”
于建豐說完,蹲下來接著繼續(xù)雕刻他剛才正在雕刻的作品。
趙老爺子在屋里聽見兩個年輕人的對話,沒有出來。
而龍筱語宇和李曉俊這邊,李爺爺給李曉俊打來電話:
“孫子,你們別過來了,這里新接班的大爺已經(jīng)來了,我回家了?!?p> 李曉俊悶悶不樂地給龍筱語說:
“爺爺那邊接班的來了,咱們不去那邊了,你想去哪?我陪你玩去?!?p> 龍筱語問:“你什么時候回去?”
“我明天一早吧!”
“下周就要考試了,咱們別玩了,去圖書館吧?!?p> 龍筱語說著要往學(xué)校的圖書館走,剛走了幾步她又說:
“不行,我得去宿舍給你拿一個學(xué)生證去?!?p> “你拿個學(xué)生證也是女的呀,我是男人?!崩顣钥≌f。
“那咱們?nèi)ネ饷娴膱D書館?!?p> “好吧,等圖書館關(guān)門,我再回去?!?p> 龍筱語在前面走著,李曉俊在后面跟著。
兩個人沒有并排走,各想著心事。
李曉俊想:“爺爺那里,我還給你準(zhǔn)備了驚喜呢?!?p> 龍筱語想:
“剛才李曉俊和沈曼資說了,沈曼資和于建豐是什么關(guān)系,李曉俊就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p> 龍筱語一是害羞,二是怕沈曼資把這件事給散布到同學(xué)中間去。
她在李曉俊前面走著,默默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