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風坐在輪椅上被朱雀推著進了云若槿的房間,室內(nèi)光線比較暗,窗戶都關著,沒有風,有些悶熱。
夜瀾正全神貫注給云若槿施針,秋秋拿著手絹跪在床邊,一邊小聲抽泣一邊幫云若槿擦頭上的汗,還有幾個婢女站在后面拿著水盆和方巾待命。
菇兔抱著劍站在一邊,面無表情。
慕長風就在一邊,不敢去打擾夜瀾。他看到云若槿躺在床上長發(fā)散開,眉頭緊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身上衣物被褪去,只用一層白色薄被蓋住玉體,身上的幾十處傷還在流血,染紅了被單。
慕長風別開眼睛不忍心去看,他的手默默握成了拳頭,手上青筋暴起,能聽到骨骼錯落的聲音。
槿兒……
夜瀾把針收好,從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秋秋,然后抬頭對菇兔說:“菇兔姑娘,我和攝政王妃男女有別,還要請你和秋秋姑娘給王妃身上的傷包扎一下。記得,每一處傷都要敷上這個藥,每三個時辰換一次藥?!?p> “是?!惫酵煤颓锴锿瑫r回應。
“夜瀾,”
慕長風輕聲叫了夜瀾一聲,夜瀾回頭瞥見他,唇角向上揚起,痞痞一笑。
“王爺你回來了,放心,你的王妃還死不了?!?p> 慕長風皺了下眉頭,“我們出去說?!?p> 夜瀾跟著慕長風來了他的書房,關上門后,聽慕長風說:“槿兒這一出直接幫我料理了厲太后,看來讓厲家倒臺的日子又近了。”
夜瀾揚揚眉,說:“別裝了,我知道你心疼得不行,我剛才說得沒錯,你的王妃還死不了,等清涼散的藥勁兒過去,她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慕長風眸色漸深,說:“我知道她的用心,她想讓我盡快收拾掉厲家,所以我必須加快速度完成這件事?!?p> “你怕她再像今天這樣傷害自己來幫你?”
慕長風沒說話,默默地點了點頭,眼色復雜讓人捉摸不透。許久,他又問:“她現(xiàn)在怎么樣”
夜瀾坐到軟椅上,翹起二郎腿晃悠晃悠,一只手撐著下巴,說:“清涼散的毒無解,現(xiàn)在只能給她止痛,讓她熬過去。我給她施了針,而且讓她服用了我特制的藥,止痛效果很好,你別擔心?!?p> “那她身上的鞭傷呢”
“你真以為那是鞭傷?”夜瀾嗤笑一聲,慕長風眼睛一斜,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立刻問道:“不是鞭傷?那是什么”
夜瀾咂咂舌,“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你家的這個小美人竟然還懂藥草,真是讓我佩服。”
“說重點”
“你知道風榷草嗎?那時一種活血化瘀的解毒良藥,但萬事萬物相生相克,這種藥草一旦和清涼散撞在一起,你可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慕長風擰了一下眉心,看向夜瀾,“什么”
夜瀾搖了搖手里的扇子,說:“皮上暴血,傷口似鞭傷?!?p> 轟——
慕長風感覺自己的心猛地震了一下,他突然從輪椅上站起來,渾身顫抖。
皮上暴血,傷口似鞭傷……
清涼散,讓人渾身抽痛,但不會留下痕跡。
厲太后選擇用清涼散來對付槿兒,許是看中了它不會留下痕跡這個特點,不想讓槿兒憑借身上的傷跟他告狀,留下把柄。
槿兒懂藥草,知道風榷草和清涼散的相互作用,于是就故意服用風榷草,留下一身似鞭傷的痕跡,直接落實了厲太后虐待攝政王妃的罪名。
不得不說,他的槿兒夠聰明,也夠狠。
對自己狠,對他也夠狠。
慕長風的心不斷地抽痛,不亞于云若槿身上的傷痛。
這個傻瓜,他不用她做到如此也沒關系,他有辦法扳倒厲太后,她干什么要搭上自己……
這樣會要了他的命。
她再也不是曾經(jīng)那個傻乎乎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兒,自從她的家人遭了難,她就完全變了,變成了一個內(nèi)心強大到讓人恐懼的人。
或許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就是家族的仇恨,還有云方朔的命。
慕長風深吸一口氣,拳頭漸漸松開,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席卷全身,將他包裹,讓他動彈不得。
夜瀾見慕長風狀態(tài)不對,知道以他的睿智肯定都猜出來了,于是說:“長風,你娶了個厲害的女人,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會為了她放棄果兒了,南安國的郡主夠狠,的確可以幫到你?!?p> 慕長風扭頭看了他一眼,從嘴里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話:“你什么都不知道。”
夜瀾:“……”
好吧,我的確什么都不知道。
你特么也從來沒告訴過我??!
夜瀾惡狠狠地瞪了慕長風一眼,哼唧一身,說:“你現(xiàn)在在我這里就是個負心漢,沒有發(fā)言權。不管這個云若槿對你多有幫助,你拋棄果兒就是既定的事實,別想抵賴。”
慕長風白了他一眼,說:“我娶的就是果兒。”
“你娶得明明是南安的長樂郡主云若槿、槿……”夜瀾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他用他那個不太靈光的大腦想了想,眼睛倏地一亮,說:
“臥槽!難道云若槿和果兒是同一個人?”
慕長風輕哼一聲,丟給夜瀾一個看智障的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
洛仟仟
果兒和槿兒是一個人,不然呢? 說好男女主雙潔,咩有前女友插腳~/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