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陪伴

　　阿爾伯特睜開了眼睛。

　　少女柔軟的身軀躺在他懷里，黑色的長發(fā)散亂地蓋住她的頭，一只手掛在他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貼著自己的小腹。

　　念頭一起，他的鼻息不由得粗重了幾分，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少女嬌嫩的肌膚。

　　麗莎其實已經(jīng)醒了。

　　但她渾身酸痛無力、根本不想起來。

　　反正今天是周天，不起床也不打緊，就多享受一下他的懷抱吧。

　　等簡妮回來，就不可能有這樣肆無忌憚的時候了。

　　然后她就感覺到了阿爾伯特作怪的大手。

　　周圍一片安靜，她也看不見什么，因而觸覺便格外敏銳。

　　就好像有什么潛藏在身體里的東西在一點點的，一點點的被喚醒。

　　不、不能！

　　少女忽然間驚慌起來。

　　若再這么放縱他，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拆散架了呀……

　　少女不再偽裝，按住準備作怪的手，略帶哀求的看著阿爾伯特：“饒過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他用另一只手將少女的長發(fā)捋到一邊，輕輕地吻在她的額頭上。

　　“很痛嗎？”

　　“好痛?！?p>　　“那你好好歇歇?！?p>　　少女看著他，鼓起勇氣說：“我想你今天一直陪著我?！?p>　　少女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阿爾伯特不禁有了負罪感?！拔掖饝恪！?p>　　“不要對我使壞，就說說話?！鄙倥樇t紅的補充道。

　　“什么是使壞？”他的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是我們昨天晚上那樣嗎？”

　　“答應我吧——”少女的聲音拖得很長：“我就想讓你陪我說說話，就一天——”

　　“好，好?！笨粗倥谂蔚难凵瘢闹幸卉?。

　　一起相處的時間可能會很久，可單獨陪她的時間只怕會很少，能滿足的心愿還是盡量滿足她吧。

　　“嘻嘻?！鄙倥畵纹鹕眢w，湊過來在阿爾伯特臉上親了一口，隨后枕在他手臂上。“你會永遠這樣對我好嗎？”

　　這個問題令他不由得啞然失笑。

　　“我會的。”他柔聲安慰著，用通用語念出來自前世的古老歌謠：“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p>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少女反復的咀嚼著。

　　“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就應該這樣啊。”阿爾伯特將少女的手握在手里，輕輕撫摸著。她的手算不得纖細，手掌和虎口處還有老繭?！斑@些是練彎刀練出來的嗎？”

　　“嗯。”少女有點不好意思的把手掌握起來，想要縮回去：“別看，不好看啦……”

　　他卻捉住少女的腕口，不讓她縮回去，另一只手輕輕的將少女手指一一扳開，十指相扣。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我是說，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但你的未來我一定奉陪到底?！?p>　　麗莎癡癡地看著他，心想：“橡樹之父啊，這一定就是你為我安排的命定之人吧！”

　　“在想什么？”阿爾伯特問。

　　“我能遇到你，一定是一個神跡?！丙惿卣f。

　　“確實是個奇跡。”

　　穿越兩個世界的相遇，第一眼就看到彼此。這不是奇跡是什么？

　　兩人都不再說話，阿爾伯特將麗莎摟得更緊了些。赤誠相見，欲念多少會有，但此刻他不想破壞這樣的氛圍。答應好了只說話，便就只說話吧。

　　少女感到了戀人身上的變化。其實此刻若他想，已然情動的她亦不會真的拒絕。

　　既是愛煞了他，便強撐著身子承受又何妨？

　　但他能信守諾言，這讓她心中更是歡喜。

　　“你身上皮膚真好，一點傷疤都沒有。你沒受過傷嗎？”阿爾伯特輕撫著說。

　　“受過傷，可我都及時進行了治療，治療的時候又想辦法讓傷口恢復成原樣，自然就不會留下傷疤啦，但是有些地方還是能看到白色的印痕。”少女指著自己的身子，將印痕指給他看。

　　“一般人會留下很明顯的傷疤，一是很少治療，更多人會硬扛過去；二來，即便去治療，那些牧師們只是確保你傷口愈合、生命無恙罷了，不會去管傷疤這種小事。”少女解釋道。

　　“我明白了?！卑柌剌p輕地撫摸著那些白色的印痕，從觸感上毫無異樣，淺的幾乎不可見，若非麗莎提醒，他很容易便會將其忽略過去。

　　“一處，兩處……”僅胳膊上，便有白痕十二道。

　　可見她冒險時曾經(jīng)歷過的那些危險。年不到十五就掌握三環(huán)神術(shù)，中間也不知她曾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并非如她說得那般輕描淡寫。

　　“都過去啦?！鄙倥f。她不愿意將過往的苦難拿出來博取別人同情，即使是阿爾伯特也一樣：“我都好幾年沒有練過彎刀了。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半吊子的治療師，整天用旋風術(shù)打掃屋子的小女仆?！?p>　　說到治療，阿爾伯特一下便想起來昨日夢境里的治療?！白蛱焱砩夏闶遣皇菍ξ沂褂眠^治療法術(shù)？”

　　“嗯？你怎么知道？”麗莎驚訝地問。那會兒他睡得死死的，應該不知道才對。

　　阿爾伯特便把噩夢的事兒同少女說了一遍?！八阅闶┱沟姆ㄐg(shù)讓我避免了一次可怕的夢魘?！彼偨Y(jié)道。

　　少女甜甜的笑了，能幫助愛郎，這讓她感覺分外滿足。

　　“那我每天晚上都守著你，看你精神不對了，就為你施展一次治療?！?p>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天天晚上都守著他啦。

　　“嗯。除了治療，我還需要你對我施展「牛之力量」與「貓之優(yōu)雅」，增強我的力量和敏捷?！卑柌卣f。

　　“這兩個法術(shù)的持續(xù)時間很有限呀。”麗莎皺起了秀眉，“以我的力量，施展的增益法術(shù)只能在你身上留存5分鐘。”

　　“夠了。”

　　雛龍的力量很大，但還不夠形成壓倒性的優(yōu)勢。增益法術(shù)能夠讓阿爾伯特可以對一些力量較弱的怪物形成壓倒性的力量優(yōu)勢。

　　少女的臉色舒展開來：“好。要是你打敗了那些鬼怪，能讓你再也不做噩夢就好了?！?p>　　阿爾伯特隱約覺得夢境并沒有那么簡單。他還清晰的記得那個祭壇，記得那個所謂的“天賦”，但他從未做過任何的實驗，除了能聽到畫中人的聲音，那個天賦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嗯。你在這里等我，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