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宋國皇宮。
“嗖嗖嗖”幾聲。
巡邏的官兵們?nèi)嗔巳嘧约旱难劬?,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壞掉了?p> “我怎么看到了一團黑影?”
“我好像也看到了。”
“我怎么沒看到?”
“我也沒看到。”
一團黑影,本來就很詭異了,現(xiàn)在有的人說看到了,有的人說沒看到,就更詭異可怕了。
“該不會是………”
“呸呸呸!子不語亂力鬼神!”
此時,一陣冷風(fēng)刮過,吹的他們脖子處涼颼颼的。
“還,還是走快些吧?!?p> “對,早些巡邏完,早些收工?!?p> “對對對………快走吧?!?p> 他們加快了步子。
“咚咚咚………走水了!”
“不好了,走水了!”
忽得,不遠處的一座角樓大火,燒得通紅。
角樓左右都連著建筑呢!要是不及時撲滅,皇宮估計要被火燒毀大半呢!
“快!快去撲火!”
他們改走為跑,鎧甲相互磨蹭碰撞著,“锃锃锃”得往那邊跑去了。
皇宮失火,大半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這里,但更多的人都護在了貴人們休息的宮殿周圍,生怕有什么宵小之徒乘機作亂。
果不其然,屋頂上有一黑影掠過。
禁宮首領(lǐng)瞇起眼仔細得盯著,直至那團黑影消失在了夜空中,他才擺擺手道:“留幾個人在這,其余人給我追!”
“是!”
“這么好騙的嗎?”
屋頂上,方長看了看手里還沒放出去的孔明燈,所以這“虎”已經(jīng)被他調(diào)離了,他還要騙嗎?
想了想,他先暫時收了起來,戴上面罩,穿著夜行衣一個翻身,悄悄得溜進了趙義老小子的寢宮里。
當皇帝的就是命好,即使家里著火了,進賊了,自有下面的人去操心,他們管自己睡就好了。
這不,趙義這老家伙睡得可香可香了。
方長看了一下,嘶,居然一夜馭兩女,這左擁右抱的,怪不得睡得那么死!
他按照自己預(yù)先設(shè)想好的,把一張紙用小刀釘?shù)搅舜差^的檀木板上,保證他明天一早睡醒睜開眼會被驚嚇到。
做完這一切,他很滿意,準備去下一家了。
“站?。 ?p> 但就在他半腳要飛奔出趙義寢宮的范圍了,被三個人攔住了去路。
一對三,四人就這么站在皇宮的屋頂上對峙著。
這時,月亮恰好升到了他們的邊上,照得他們影子長長的。
方長:“………”
這………皇宮頂上,背景一輪明月………決戰(zhàn)紫禁之巔?
“何方小賊如此膽大,竟敢擅闖皇宮!”一個身穿僧袍的老僧手持著佛珠,怒目橫眉。
然后是一個老道,他甩了甩道塵,神定氣閑道:“無論你是誰!敢擅闖皇宮,今日必死!”
“皇宮可不是你想就能來的,留下命吧!”
最后,是一個比老僧和老道稍微年輕的男子,他身穿鎧甲,手持鐵槍,咣得一聲,差點沒把屋頂給捅破了。
方長仔細瞧著這三人,不免得嘆氣失望道:“想不到昔日叱咤江湖的惠能大師,清風(fēng)道人,還有鐵槍吟王,也會做了朝廷的走狗!”
“不過我都去趙義那老小子的床上到此一游了,你們才出現(xiàn),可見你們本事也不怎么樣,難怪只能給人當狗!”他又嘲諷道。
此話一出,三人皆是臉色一變。
“你是何人,能認出我們?nèi)说膽?yīng)不是無名之徒!”
方長眨巴眨巴眼睛,說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你猜啊?!?p> “不管你是誰,今夜,必須死在這!”
老僧率先出手,帶著一道金光的手掌直攻方長的門面。
接著是老道,一把道塵一揮,就有無數(shù)根細小堅硬得毫毛飛刺而去,目標,方長的奇經(jīng)八脈。
“吃我一槍!鐵槍吟!”
如似虎嘯如似狼嚎!
隨著一把鐵槍,快速得朝方長的下盤攻去。
“誰特么陪你們玩!”
如果他內(nèi)力還在,他自然能打上一打,但他現(xiàn)在就剩一點點的內(nèi)力了。
打不過怎么辦?跑唄!
方長腳尖輕點,運轉(zhuǎn)起“日行千里”,嗖得一下就不見了。
“噼里啪啦!”
那三人的攻擊打了個空,全部打到了瓦片上。
皇宮的屋頂,就這么崩塌了。
聲響大得終于讓趙義醒了過來,他睜開了眼,一入眼便是那鋒利的刀鋒,寒光逼人,離他只有幾個手指的距離!
“來人吶!”他驚慌的大怒道。
汴京城很快就加強了守衛(wèi),不過不是全城戒備,而只是皇宮里頭和外面。
這個就是宋國的兵制,中強外干,以汴京城皇族趙家為中心,最好最強的兵力都集中在皇城,然后往外延伸,而邊境處都是些殘兵弱兵!
方長利用了這點,達到了自己的初期目的,后面就是悠閑得逛進了一家家朝廷要員的府邸。
同樣的,送給了他們一張紙和一把小刀。
天快亮的時候,他才回到了桑葚的院子里。
是的,他為了晚上的行動,特地又跑回了桑葚家里,讓她給自己專門安排了單人間。
“困死我了?!彼蛄藗€哈欠。
天知道他硬剛自己的嗜睡癥剛了多久,可累死他了!
但,是值得的!
明日京城定會有一場好戲,他嘴角一揚,就躺下入睡了。
誰知,還沒睡熟,旁邊一只潔白的手臂橫空出現(xiàn),擱在了他身上。
嚇得他心臟驟停了一下。
“方郎,你去哪里了?”
桑葚揉揉惺忪的睡眼,把頭靠在了他懷里,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
???
方長頭頂三個黑人問號。
為什么桑葚會在他房里?
“我怕你餓,半夜送宵夜給你,結(jié)果你沒在………”
桑葚明顯是清醒了一些,開始查人了,最直觀的就是她還嗅了幾下他身上的味道。
“………”
反正,他是怕了,還好他今晚辦都是正事啊!
聞完之后,她的眉心松懈開了來,又問道:“對了,你怎么不在房內(nèi),你去哪了?”
方長余光瞄向了桌上放著的一碗面條,扯謊道:“我鬧肚子,上了一下大號。”
“大號?”
“就是茅房?!?p> “哦。”
桑葚閉著眼,繼續(xù)靠在他懷中睡去了。
方長:“………”
算了,今天也累,就這樣吧。
兩人相擁而眠。
隔壁房間。
“方小黎”一個人在床上睡得歪七扭八的。
突然,她翻了個身,掉到了床底下。
小不點一下就被疼醒了。
睜開烏溜溜的眼睛一看,烏黑隆冬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哇”得一聲,她大聲的哭了出來。
哭的驚天動地,直接把方長和桑葚給弄醒了。
甚至還吵醒了隔壁人家。
“讓不讓人睡了!”
“誰家孩子,還不快哄哄!”
房間內(nèi)。
“………”方長與桑葚相視一眼,皆是無奈得起了床。
方長因為太困太累,脫了夜行衣之后,就著外衣就睡下了,但桑葚卻不一樣,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內(nèi)衣,睡了一覺后,松松垮垮的,胸門大開………再加上她此時睡眼朦朧,有種讓人犯罪的沖動。
“咳………”方長輕咳了一聲,脫下外衣披到了她身上。
“外頭風(fēng)大,快穿上。”
“嗯?!?p> 桑葚微紅著臉輕應(yīng),起身趁著方長不注意,把嘴唇覆在了他的嘴唇上。
零距離接觸來得太快,快的讓方長一怔,一時忘了反應(yīng)。
下一刻,唇分。
桑葚攏了攏她耳邊的碎發(fā),走在了前頭,道:“方郎,我們快走吧,小黎還要我們哄呢?!?p> “哦……嗯,好的。”
方長有些恍惚得跟了上去,進了隔壁房間。
“爹爹!我怕!”
“方小黎”一看見方長,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小短腿邁啊邁的,跑到了方長的邊上。
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眼角處還掛著些淚痕。
我見猶憐!
“乖?!?p> 方長心下一軟,將她抱了起來,輕聲哄道:“不怕,爹爹在這里?!?p> “還有娘在這?!?p> 桑葚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安慰道。
方長:“………”
怎么說呢,他就是覺得今晚的桑葚有些奇怪。
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他不太適應(yīng)這樣的桑葚。
總之,就是有點………可怕?
“我要爹爹!”
“方小黎”本能得把小小的腦袋塞進了方長的胸膛,留給了桑葚一個可愛的后腦勺。
桑葚沒有惱怒,她輕彈了下小不點的腦袋,好笑道:“小沒良心的,白疼你了?!?p> “哼!我就是要爹爹!”
“方小黎”的頭轉(zhuǎn)了幾下,要不是有肉擋著,方長覺著她會把頭塞到他心里面去。
“孩子還小,要多睡。”
桑葚適時得打了個哈欠,脫下了外衣,吹熄了燈,把方長順帶他懷里的小不點給拉到了床上。
于是后面,方長懷里抱著一個小的香香,右手抱著一個大的軟軟,就這么得躺在了床上。
她們有沒有睡著,他不知道,但他是睡不著了。
“方郎,你睡了嗎?”
方長連忙打起了鼾,裝作自己睡著了。
耳邊,似有什么東西拂過,癢癢的都快癢到他心里去了。
“方郎,我們給小黎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可好?”
“你看她今晚一個人睡,多孤單………”
方長:“………”
我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
他的鼾聲停止了,頭一歪,真的睡了過去。
邊上的桑葚:“………”
“咯咯咯!”
此刻,外頭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雞鳴聲。
天,要亮了!
桑葚的眸子閃過了堅決之色。
時間,已經(jīng)不等她了!
……………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方長拍了拍腦袋,頭昏腦脹的。
一看窗外的天色,金紅色的,都傍晚了。
睡了一天,難怪頭這么難受!
“嘶?!?p> 他坐了起來,然而身下忽得扯了一下,扯得他生疼。
方長向下一看,漸漸的,臉上的表情難看下去了。
怎么沒立起來?
不會出問題了吧?
他左右看看,見沒人在,便放心大膽得把褲子拉開看了看。
“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他又伸手摸了幾下。
“嗯……沒問題!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方郎,你醒了?!?p> 桑葚推開虛掩著的房門,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來,洗一洗吧?!?p> 她把洗臉巾打了個濕,再擰干,然后上手,細心得替方長擦起了臉。
她一靠近,方長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女子體香,這是他之前從未聞到過的。
他再仔細看她,面色紅潤,就好似一塊干涸許久的土地被一場大雨滋潤過了一樣,眉心化開,原本看著還有些戾氣在里頭,現(xiàn)在倒有些柔美。
桑葚,似乎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但他又想不出來。
“方郎,你說小黎會喜歡弟弟還是喜歡妹妹?”
洗臉巾放回去后,桑葚搖曳生姿得走了過來,坐在了他的懷里。
柔軟入懷,直擊他的心底………
方長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輕柔得拉過了他的手,撫在了她的小腹上,一臉期待道:“但我喜歡女兒。”
方長:“………”
睡都沒睡,哪來的孩子?
但他不想打擊她。
方長再次心虛得撒起謊道:“只有一次,沒那么快的………”
“可是昨晚………”桑葚臉頰頓時紅成了桃子。
“我們不止一次………”
她的頭害羞得低下去了,低得不能再低了。
“你太兇猛了,一點也不體貼我………”
“還好小黎睡的沉,不然她就被你吵醒了………”
方長:!??!
這什么虎狼之詞!
還有,為什么這種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他又特么失憶了?
桑葚如一個小女兒家一般撅起了嘴,念道:“方郎,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朝三暮四的………”
方長:“………”
他想,他也許可能大概知道了一點點。
原本以為桑葚是個不近人情,很冷淡的一個姑娘………想不到卻是………
這特么的!他這是傻乎乎得自個送上門了??!
既然事情真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就只能按照原先的想法,將渣男計劃進行到底了!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想著,方長輕點著她的鼻尖,笑道:“傻姑娘,從那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p> “嗯,你也是我的人?!?p> 桑葚靠在他的懷里笑得甜甜蜜蜜的,眼底深處卻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的晦暗之色。
方長,前一次欺騙我可能情有可原。
但這一次,欺騙我的代價,我要讓你悔恨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