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懿旨,可謂是在京城里砸下了一個天大的炸彈,這個炸彈砸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尤其是伏攸。
他拿著懿旨,看了好久,最后在蕭百憐的呼喚聲中狂奔出門。他騎著馬,一路疾馳,到了宮門口甚至來不及下馬,丟下令牌就徑直往里頭去。
他見到了傅婉言,質問她為什么要下這道旨意,伏攸急得臉色發(fā)紅,和他形成是慢悠悠呷了一口茶的傅婉言。
“你急什么,我以為,你很樂意與她和離?!?p> 伏攸猛地站起身來,“我為何要樂意,她離了我,她,她活不下去的。她心悅于我,怎么可能會請求跟我和離呢?”
“那你知道,她當時是怎么跟我說的嗎?”
傅婉言露出一個笑來,她把手上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歪著腦袋,似乎在回想。
“她說,她連跟你躺在一張床上,都覺得無比惡心。她說,她很慶幸,沒有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坦白她對你的喜歡?!?p> 傅婉言在宮里那么久,知道怎么說話,才最能戳到人心口子。伏攸離開的時候,早已經沒了來時的急切,也沒了想要去找周湄問問清楚的心思。
他從守衛(wèi)手中拿過令牌,有些失神的走出宮門,外頭的日頭大得很,有些扎眼。
他想,戲演的久了,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戲中人,還是局外人。
在伏攸去宮里質問的時候,周湄已經拿著懿旨,帶上芳芮、云桃、謝行遲等一干親信,搬著陪嫁過來的所有東西,浩浩蕩蕩的去了剛剛收拾出來的郡主府。
這原來是先帝幼女福康公主的住處,后來??倒鞒黾蓿@個宅子就空了下來。
這次,傅婉言也是突然想到了這里,所以才將人安置在此處。這地方位于京城正中心的中大街上,四通八達,視野開闊,是個極好的住處。
傅婉言也算是賣了一個人情給周湄,周湄自己也清楚,她接受了傅婉言遞上來的橄欖枝,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她就算不摻和進去,那也必定不能做出什么傷害傅婉言的事情來。
不過,看這個架勢,老皇帝也快沒了,加上她去皇宮時,看見傅婉言就那樣坐在龍椅上。
看來,是有大事要發(fā)生了。
因為周湄好好的回來了,接下來的日子便要繼續(xù)去學堂讀書,每日辰時三刻之前收拾東西前往,大約下午申時初便可以放學。
每天過得充實而忙碌,當然,這得忽略時不時就會發(fā)生一次奇妙的偶遇的伏攸。
是以,在短短的半個月內,郡主府上的車夫就已經徹底摸清了,郡主府通往學堂的不同的路線。
每天早上的躲貓貓游戲,也成了枯燥的學習生涯里,唯一一點樂趣。
時間一長,京城里的人也就漸漸地接受了,恒王府沒了女主人,原本傳的沸沸揚揚的夏瑾瑜也沒有嫁進去。
而京城里,也只是多了一個元昭郡主罷了。
只是,這樣快活的日子沒有過多久,宮里就傳出了老皇帝突然咳血,連夜召集了所有太醫(yī)也不見好轉。
大概……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