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朝堂之中有人小聲地嘖嘖嘆息:“這傅傾,馬屁拍得震天響,不管皇上亮出什么樣的屁股,傅傾都能拍上去,哪怕皇上只是放個屁,她都要過來聞聞味兒。他呀,也太沒有原則了!”
另一人搖搖頭,低聲說道:“此言差矣,他是太有原則了!若換旁人放了屁,他會去聞嗎?很顯然不會嘛!”
蕭啟忍俊不禁,打斷了朝堂中的嘈雜,然后又命方才稟奏的官員,繼續(xù)方才的話題。
困倦難耐的傅傾好不容易熬到散朝,便快馬加鞭地往外走去。
就在她剛剛走出太和殿的時候,她忽然從外面陰暗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久違了的,太后身邊的胖嬤嬤。
胖嬤嬤冷眼盯著她,然后不斷地朝傅傾招手,意在將她喚過去。
傅傾嚇得立馬不困了,心里咯噔一下,她自然知道胖嬤嬤這次來是做什么的。
畢竟她曾經(jīng)對太后親口許諾,要通過微服私訪這個契機(jī),解決蕭啟的終身大事。
可是,傅傾卻沒有將任務(wù)完成。
回想自己和太后打交道的悲慘經(jīng)歷,她擔(dān)心今日會死在太后手下。
于是她就埋著頭繼續(xù)往前快步走,假裝根本就沒有看到胖嬤嬤。
“唔!”
傅傾走著走著,只感覺身體一輕,再回過神自己已經(jīng)被人扛了起來。
更貼心的是,居然還有人給她捂上了嘴巴。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傅傾就這樣被硬生生地扛著,扔到了太后面前。
這次,太后并沒有上次那樣的好脾氣,直接切入正題。
她豎著兩道勾畫地精致的眉毛,瞪著趴在地上,嚇得哆哆嗦嗦地傅傾。
她手猛地一拍桌子,憤怒地質(zhì)問:“傅傾,你好大的膽子!應(yīng)著哀家的事情,到如今還沒有完成,哀家還特意為你送過去一個寒煙,卻也被皇上攆了回來,哀家問你,你是怎么做事的!”
傅傾嚇得一激靈,雞啄碎米一樣磕頭乞求:“太后娘娘,饒命啊!這次真的不是微臣不盡心?。 ?p> “那為何皇上還是老樣子?”太后氣的頭上的釵環(huán),不住地晃動,發(fā)出叮叮咚咚地聲響。
傅傾皺著眉,一臉無奈地回道:“太后娘娘,微臣為了此事,著實下了大功夫,后來失敗了,被皇上差點兒打死。但微臣不怕,只要能夠解決太后的煩惱,還有皇上的終身幸福,微臣死不足惜。后來您派寒煙過來,微臣也是在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她,可是......”
“行啦,你閉嘴吧!哀家只關(guān)心結(jié)果,事情沒做成功,就要接受懲罰。”太后的聲音冷了下來,然后雙手啪啪拍了兩聲,只聽見門外有整齊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傅傾心里莫名地一緊:“什么懲罰?”
話音剛落,就看到三四個太監(jiān)搬著一個釘板走了進(jìn)來,然后啪地一聲,扔在了傅傾的面前。
看到那些雖然細(xì)若繡花針,但是卻鋒利無比,密密麻麻的小釘子時。
傅傾狠狠地往肚子里咽了一口吐沫,嚇得聲音都變了,然后咚咚咚地磕頭求饒:“太后娘娘饒命!太后娘娘饒命!”
太后冷笑著說:“饒命?哀家不會要你的命,你多少算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個面子,哀家得給。但是你沒有完成任務(wù),就算是皇上在旁邊看著,這個罪你也得受著?!?p> “太后娘娘,您這么美,是地地道道的菩薩心腸,看在觀音菩薩的面上,您就饒了我吧!”傅傾一把鼻涕,一把淚,爬到太后腳邊,死死的抱住了她的大腿。
太后不耐煩地一腳將她踢開,然后輕輕拂了拂云鬢上的釵環(huán),斜眼看傅傾:“你不要給哀家?guī)Ц呙眱?,又不是要殺你,就算是大羅神仙在此,他們也管不著的?!?p> 太后說得堅決,給周圍的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
嚇傻了的傅傾就被托著,一步一步靠近了那張可怖的釘板。
傅傾自知難逃此劫,不得不閉上眼睛,引頸受戮。
就在太監(jiān)們剛要松手的時候。
太后忽然制止道:“且慢!”
傅傾心臟猛地一頓,以為太后回心轉(zhuǎn)意,想要就此放過自己,她還來不及高興。
就又聽得太后,冷聲說:“把他的衣服扒了!滾完釘板擦干凈血再穿上,不能讓別人看出來?!?p> 這個命令,簡直要比讓她滾釘板更可怕!
脫下衣服,她就會立即被判欺君之罪,拉入刑部大牢,如果太后再狠一點,她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要!不要!”
傅傾拼了命地將幾個太監(jiān)掙脫,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可太后卻不為所動,傅傾見哀求無果,心里知道自己在皇上面前還有那么一點兒分量,于是她決定鋌而走險,沖出慈寧宮,去找蕭啟求情,哪怕最終結(jié)果,是讓她辭官回鄉(xiāng)!
她揮出手臂將面前阻攔之人推倒,又施展輕功往宮門外奔去。
“反了反了!攔住他!”后面?zhèn)鞒鎏蟮呐取?p> 一眾人等,蜂擁而至。
傅傾埋頭狂奔,竟然不巧地是,與正要進(jìn)門的一個人撞了一個滿懷。
她砰地一聲撞到了一個寬闊的胸膛之中,那人雖然沒被撞倒,但多少也有些踉蹌。
傅傾哪里還顧得上搭理來的這個人,一低腦袋,就要往宮門外跑去。
這時候,她卻被人猛地一提脖領(lǐng)子,掖得她干咳了一聲。
隨后,便像是拎小兔子一樣,被那人拎到了他的面前。
傅傾惶恐地睜開大眼睛,正對上的是一雙幽深的眸子,他望著她,眼底似有笑意:“著急去投胎嗎?”
當(dāng)傅傾聽到那熟悉而讓人有安全感的聲音時,傅傾幾乎哭了出來:“皇上!微臣真的是快要去投胎了!微臣差一點就離開這美麗的世界,離開敬愛的您了!”
蕭啟忍俊不禁,松了手,掃視了眼前一眾劍拔弩張的人們,還有那個氣哼哼叉著腰,對傅傾喊打喊殺的太后。
他玩笑道:“母后,兒臣這奴才怎么惹著您了,您非要將她置于死地?”
太后冷哼一聲:“你休聽他胡說八道,哀家沒說過要他的命!”
蕭啟走進(jìn)了寢殿內(nèi),看到地上放的釘板,又回想起傅傾曾經(jīng)屢次三番,冒險為自己塞女人的事情,便已經(jīng)將一切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