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傾急忙掙了掙:“這怎么能行......”
“事急從權(quán)……”蕭啟語氣平淡,但是那只手卻緊得很,讓傅傾無法掙脫。
蕭啟索性當啷一聲,將火折子拋了,然后繼續(xù)去摸黑碰數(shù)字的順序。
傅傾尷尬地笑了笑,又道:“皇上......我剛才說的都是逗您玩兒的......您別往心里去......我其實挺崇拜您的呢?!?p> “你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嗎?”蕭啟冷笑著道。
但傅傾沒有答話,良久良久,傅傾才試探性地問:“那,這不算微臣。。。。。。冒犯皇上吧?”
蕭啟自然知道傅傾口中的“這”指的是什么,如今君臣二人擁在一起,于理不合。
傅傾明顯感覺到蕭啟手中的動作一頓:“不算?!?p> 傅傾又沉默下去,過了好半晌,她突然問:“微臣。。。。。。還有一個疑問。。。。。?!?p> “說?!币驗榭諝鉂u漸稀少,蕭啟感到渾身無力,只怕今日在劫難逃,他既焦躁又無奈地長舒了一口氣。
“皇上。。。。。。您說過。。。。。。馬屁精碰過的東西。。。。。。就不要了。。。。。。我們?nèi)缃襁@樣。。。。。。怎么辦。。。。。?!?p> 話音剛落,黑暗中那個機關(guān)發(fā)出了一個清脆的響聲。
蕭啟心頭忽悠一下,只聽見身側(cè)的墻壁咚地一聲裂開了一條縫兒。
在前路未卜的情況下,蕭啟的心異常忐忑。
他無力地拽著已經(jīng)迷糊的傅傾從那道縫里鉆了出來。
而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但是空氣已經(jīng)充裕,他和傅傾都拼命地呼吸著空氣,頭腦也漸漸地清醒起來。
“皇......上......”傅傾因為恐懼,聲音都已經(jīng)變得調(diào)兒:“微臣方才好像摸到了骷髏了。”
她惶恐不安地在黑暗中亂抓,正扯住了蕭啟的胳膊,然后幾乎想也沒想就扎到了他的懷里去了。
若換做往日,蕭啟定然將她扯出來,可今日,他卻沒有。
甚至還軟言軟語地,在她后背輕拍了拍,說道:“莫慌,你看那里!”
蕭啟在黑暗中捉住了傅傾的一只手,然后帶著她,讓她往頭頂上看去,一縷幽微的光亮自上而下透了出來。
蕭啟松開傅傾的手,摸索著拿過來一根長條狀的東西,往上猛地一捅,那頭頂?shù)目斩矗屯赋龈嗟墓饬料聛怼?p> 撲啦啦的石塊土屑,自上而下落了下來,傅傾“啊”地一聲,捂住了眼睛。
“怎么了?”蕭啟忙問。
“迷眼睛了?!备祪A揉著眼睛說。
蕭啟“哎”地嘆了一口氣,借著光亮,一把扯下傅傾揉眼睛的手:“別動?!?p> 傅傾一眼睜,一眼閉:“皇上,干什么呀?”
“越揉越痛?!彼f著,彎下腰,將臉湊到了傅傾的面前。
這樣近的距離,讓傅傾有些無措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心跳微微有些加快,臉上有些發(fā)燒。
蕭啟卻不由分說,又將她扯了回來,然后輕輕地在她眼睛上吹了吹。
他的唇,好看極了,輪廓分明,飽滿有型。
如蘭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春風。
傅傾眼睛漸漸蘊滿了淚,那粒搗亂的沙子溶了進去,又流了下來。
傅傾欣喜的眨眨眼,透過朦朧的水霧看到了蕭啟一張俊美無雙的面容:“皇上,吹眼睛當真管用啊!”
傅傾欣喜地正要去擦臉上流淌的淚,卻不想被蕭啟捷足先登,他當先一步,觸碰到傅傾梨花帶雨的面頰。
輕輕地,他將傅傾臉上的淚痕一點點擦干,傅傾慌的不敢正眼去看蕭啟,只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蕭啟只是微側(cè)著頭,面無表情地在為她擦眼淚。
最后,他收了手,不再理會她,只是環(huán)顧四周,查看周圍的環(huán)境。
原來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廢棄的地下倉庫,這里面放了許多已經(jīng)霉變的糧食,四周還有三兩具女性的骨骼。
方才蕭啟拿著的長條狀的東西,便是其中一人的大腿。
蕭啟嫌惡至極地將那兩具尸體踢了好遠。
傅傾嚇得貓在蕭啟的身側(cè),大氣都不敢出:“皇上,這里會不會有鬼?”
蕭啟依舊不理她,只是自言自地分析著:“看來這里是個倉庫,而方才我們落入的地方,大概是個冰窖,因為棄用許久,冰層覆蓋臺階,我們才會如此暢通無阻地滑下來。這冰窖又連著倉庫,大概是要將東西保持新鮮。如今土層被歲月侵蝕,這倉庫很快就要裸露出地表了?!?p> “對對對,皇上,您說的太對了?!备祪A像是一只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一臉軟萌無害的表情。
蕭啟瞟了她一眼:“朕又臭屁,又討厭,還總是捉弄人,既然你這樣看待朕,朕也不必心慈手軟,留你小命兒了。”蕭啟說著,將手指捏的嘎巴響,眼神狠厲地朝她一步又一步地棲近。
傅傾嚇得臉色煞白:“您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傅愛卿,果真聰明!”蕭啟斜嘴一笑,說著就要將手伸向她。
“皇上,微臣剛才是跟您開玩笑的,您竟然還當真了?!备祪A賠著笑。
“遇到朕,是你人生中一大不幸?”
“當然不是啦,您是微臣心中的英雄,不對,你是微臣心中的神哪!微臣崇拜您,敬重您還來不及呢,怎么能說是不幸那?”傅傾警惕地縮著脖子,笑的勉強。
蕭啟輕哼一聲:“你當朕是傻子?”
“沒有沒有。求您別殺我了,留我一條小命,好不好?求求您了!”傅傾雙手合十,神情懇切。
蕭啟卻絲毫沒有心軟的意思,手一揮,就往傅傾的面門而來,傅傾本能用手去擋,卻正被蕭啟扣住了手腕。
隨后耳邊傳來呼呼風聲,再睜眼已經(jīng)到了滿是月光的叢林之中。
原來,蕭啟已經(jīng)將傅傾從倉庫中用輕功拖了出來。
傅傾大喜,趁著蕭啟松開她的手,一溜煙地跑遠了,再回頭時,正看到蕭啟背著手,就這樣定定地望著她。
四目相對,蕭啟噗嗤笑出了聲:“你真是傻的無可救藥!快回來!隨朕一起走?!?p> 傅傾怔了怔,依舊是百般不放心,她雖然走回來,但是刻意和蕭啟保持著四五步的距離。
蕭啟看她一眼,她就往后再躲一步。
最終,蕭啟只得無奈地搖頭嘆息。
兩人走著走著,又回到了那座古樓的下面,楊炳的尸體橫在門前,甚是可怖。
傅傾建議道:“皇上,不如我們把楊炳的尸體埋了吧?”
蕭啟搖搖頭:“難道你不覺得,他的尸首有更好的用途?”
“更好的用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