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小心牽著顏繪的小手,隨著華麗的螺旋樓梯走上樓。對于這個令丈夫年輕時候迷戀過的女人的女兒,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想從她臉上看到她母親的模樣:小女孩雖然小,但是五官精致,皮膚細膩雪白,眉眼中已經(jīng)可以窺出了日后大美人的皮相。
她的母親想必很美。
柳明月這樣想著,不由得有些出神,牽著顏繪的手不由得有些用力,再回來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手中牽著的孩子正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情,小手已經(jīng)被她捏得通紅,痛得微微皺著眉,卻一聲不吭。
真是可憐可愛。
柳明月被她激發(fā)了母愛,溫和地笑著對她說:“你一個人很無聊吧,我們?nèi)フ移渌男∨笥雅隳阋黄鹜婧貌缓茫堪⒁碳依镆灿幸粋€年齡跟你差不多的小哥哥哦,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顏繪依舊是呆呆地看著她,被柳明月牽著走了一段路后,才慢慢地轉(zhuǎn)動眼珠思考起來。
柳明月鼓勵地看著她,“待會我讓保姆阿姨給你做蛋糕吃。草莓蛋糕你喜歡吃嗎,還是更喜歡吃其他口味的?”
顏繪低下頭,小嘴張開了又闔上,說不出一個字。
……由于打擊太大伴隨著失語癥狀。
柳明月又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面對這種情況也不能強求孩子說話否則在治療上只會適得其反,她很有耐心地輕輕摸摸她的長發(fā),“沒事,不要急,慢慢來,有一天你能再重新開口說話的?!?p> 說話間來到了主宅里的三樓,由樓梯上去,兩旁是延伸開去的走廊,走廊的一邊是一間間裝飾精美的房間。長廊盡頭半掩的門后是開闊的客廳,傳出一陣流水般優(yōu)美的鋼琴聲。
“這是鋼琴,你會彈鋼琴嗎?”
不管有沒有回應(yīng),柳明月依舊耐心地逗著顏繪說話,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一進去入眼是頭頂挑高的天花板倒掛下來串串紫藤花樣水晶燈,開闊的大廳美輪美奐,一個男孩子正坐在落地窗前彈鋼琴。聽到開門聲和說話聲,停下彈奏,從桌子上回頭,白凈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神情,看向來客。
一旁的沙發(fā)上,有個和顏繪年齡相仿的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子正趴著翻閱畫冊,看到了母親帶著一個孩子走進來,她掀起了眼皮,嘟噥著跟哥哥抱怨一句,“又有腦子不好的人過來看病了?!?p> “楊愛暖,不許亂說話。”柳明月嗔怒地掃了小女生一樣,輕輕地咳了一聲,招手讓男孩子走過來,“湛之,這是顏繪妹妹,是夏伯伯家的親戚,我和你爸跟夏伯伯有事情要聊,你幫忙媽媽照顧下她。”
柳明月走后,諾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三個孩子。
顏繪呆呆地站在客廳的正中央,穿著廉價的小碎花連衣裙和塑料洞洞鞋,直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地板,像是個下水道里的污臟的布娃娃。
楊愛暖和楊湛之兩兄妹默默地對望了一眼,媽媽柳明月是兒童心理專家,家里時不時會出現(xiàn)一些被父母帶著上門求助的奇奇怪怪的孩子,有的是多動癥,有的暴躁易怒愛砸東西……但像是顏繪這么寂靜的“神經(jīng)病”還是比較少見的。
楊愛暖從沙發(fā)上起來,提著裙角繞著顏繪轉(zhuǎn)了一圈,嬌滴滴地問楊湛之,“喂,哥哥,你覺得她是出了什么問題?”說完,還用手指戳了戳顏繪的腦袋。
“暖暖,這是來咱們家里的客人,你不能欺負(fù)人家,”楊湛之微微皺了皺眉,把楊愛暖的手指從顏繪頭上拿下來,他有些頭疼地看了看木頭一般、被妹妹用手戳得腦袋微微晃動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的顏繪,提出了建議,“你把你的芭比娃娃拿出來,跟這位……顏繪妹妹一起玩過家家吧。”
“哼,我才不跟神經(jīng)病一起玩,”楊愛暖對楊湛之吐吐舌頭,跑回沙發(fā)上拿起了她的畫冊往外跑,“哥哥,你陪她玩吧,我要去睡午覺了?!?p> “喂,你……”楊湛之眼睜睜看著楊愛暖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側(cè),最后只能無奈地回過頭,和顏繪大眼瞪小眼。
“要不……你先坐到沙發(fā)上?”
顏繪從地板上收回視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默然地看了笑得溫柔的楊湛之一眼,然后默默地走到了沙發(fā)上坐著了。
楊湛之拿起茶幾上的點心架上放著的一碟小蛋糕,遞給了顏繪。
雪花一樣的奶油上點綴著誘人的櫻桃,沒有一個小孩子能拒絕這樣的美味,顏繪也不意外。她猶豫了一下之后,雙手接過了蛋糕。用楊湛之遞給她的小銀勺吃了一小口蛋糕后,她呆然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滿足的笑意。
——皮膚比楊愛暖白,眼睛比楊愛暖大,像是個粉糯的小團子,長得倒是挺可愛的。
楊湛之看著乖巧地吃蛋糕的顏繪很滿意,不哭也不鬧,比媽媽之前托付給他的其他孩子容易搞定多了。
楊湛之暗暗舒了一口氣,看著顏繪吃完了蛋糕,又立刻切了一小塊布丁給她。
良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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