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百姓見禾時不敵,傳來陣陣噓聲:“算了吧,童十九可不是浪得虛名!”
原來,這幾年童氏夫婦一直是憑著這十九根木塊衛(wèi)冕冠軍,據(jù)說沒有人能剩十八根。
百姓的噓聲激起了禾時的斗志,她決定試一試,誰知剛一出手,塔身便劇烈的晃動起來。
晏晏和韋禹見狀,立刻圍上來幫忙扶住。
“阿時,他們好幾年不是白練的,咱們玩玩兒就行了,不用硬爭個高下!”韋禹看這情形沒有贏得可能,便勸道。
“是??!這木塔再稍稍動一下就會塌了!”晏晏這回也不支持禾時了。
幾人費了好大勁兒才讓木塔穩(wěn)定下來,蹲下一看,最底層的木塊位置一點兒也沒挪動。
“唉~”禾時耷拉著腦袋嘆道,瞬間,又突然靈機一動,眼中大放異彩:“有辦法了!”
“你要干什么?”晏晏和韋禹異口同聲地表示質(zhì)疑。
“若是一次打掉中間一層的兩根木塊,并且使上面一層穩(wěn)穩(wěn)落到下面一層,那不就只剩十八根了嘛!”禾時驚喜地向兩人解釋道。
“阿時,你若是真想要那鴛鴦比翼燈,我回頭讓人做個一樣的送你!”韋禹現(xiàn)在恨不得將禾時綁上馬車,以免她繼續(xù)在這里異想天開。
比起韋禹,晏晏則冷靜多了:“這個方法是對的,可是一次打掉一層的木塊,塔還不倒,除非內(nèi)力深厚,我想,二公子都不一定做的到,更別說咱們了!”
“對!要內(nèi)力深厚才行!”禾時完全沒有放棄的打算,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開始四處張望。
“你找什么呢?”
“沒,沒找什么!”禾時猜的不錯,狄懷奚果真一直在她周圍。
看到遠處屋頂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后,禾時微微一笑,頓時充滿了信心。
她握緊手中木棍,堅定的走到塔邊。韋禹見阻止不得,高聲朝塔頂上顧辭喊道:“迎之,小心?。 ?p> 顧辭還不知發(fā)生了何事,聽見韋禹的提醒,低頭看見下面禾時似乎要出手,便暗暗運了氣,準備隨時跳離木塔。
禾時深深吸了口氣,又朝遠處懷奚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里默默念道:“一定要幫我!”
隨后,一咬牙,一揮棍,兩根木塊應聲落地。四周隨即傳來了不可置信的驚呼聲。
顧辭此前并不知禾時的計劃,直到木塔突然往下一沉,他才驚覺不可思議。
穩(wěn)定重心后,顧辭下意識的環(huán)視周遭,他確信,一定有人暗中相助。他又想到了那日在臨蕪修竹院,也是如此高手,也是同樣深厚的內(nèi)力。究竟是何人?又為誰而來?顧辭心里充滿了疑惑。
“迎之,下來啦,阿時贏了!”韋禹的呼喊將顧辭從思慮中拉回來,他稍稍一躍,從塔頂飛身下來,看著幾人欣喜的神色,便將心中疑惑暫時放下,并未立即發(fā)問。
另一邊,童壯士也從塔頂下來了,童氏夫婦走到禾時面前,雖然滿臉的不敢相信,但仍然拱手贊道:“姑娘好功夫,在下佩服!”
童氏夫婦這一夸,禾時倒沒底氣了,不管怎么說,自己這贏得也不光彩。
裁判那邊鳴鑼結賽,正式宣布禾時獲得了今年木塔比賽的冠軍,并將鴛鴦比翼燈小心奉來,一只交給禾時,一只交給顧辭。
禾時本不是為這燈而來,這會兒卻與顧辭同持鴛鴦燈,她不禁心生別扭,抬眼看見晏晏,便一把將燈塞到晏晏懷中:“送給你!”
哪知禾時與顧辭這兩人實在是默契,韋禹看著被顧辭硬塞到自己手中的鴛鴦燈,實在不知說什么好。晏晏也覺得十分尷尬,四人一度相顧無言。
“不如,咱們把這鴛鴦比翼燈送給童夫人吧!”
“我同意!”晏晏的提議獲得了三人的一致認可。
決定了之后,韋禹便從晏晏手中接過另一只燈,朝童氏夫婦走去:“在下與幾位朋友都認為,這鴛鴦比翼燈應該屬于彼此相愛的有情人,故將此燈贈于二位,希望二位能白頭偕老!”
童氏夫婦或有推辭,但韋禹盛情難卻,他們也不好多說,謝過后便收下了。
“一直聽說這鴛鴦比翼燈需得轉動鴛鴦的翅膀才會亮,不知是真是假?”童夫人接過燈后,一面說到,一面伸手去轉動鴛燈的翅膀。
禾時幾人也好奇的湊上來看,隨著鴛鴦翅膀的轉動,猝不及防的一根銀針從鴛鴦眼中飛出,直刺入童夫人眉心。
眾人皆未反應過來,直到眼看著童夫人直挺挺的倒下去才驚覺出了大事。
童壯士幾乎不敢相信這瞬間發(fā)生的一些,他呆呆的蹲下去,抱著童夫人的身體,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
韋禹反應過來后,立即蹲下查看童夫人的呼吸和脈搏。顧辭與禾時突然想起什么,一齊沖到放置鴛鴦燈的主臺上。
方才那老先生與兩個彪形大漢早已不知去向,臺上只剩下一些桌椅和一個箱子。
顧辭打開箱子,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兩個一模一樣的鴛鴦燈。他看了一眼禾時,兩人應該想到了一處。
禾時拿起鴛鴦燈,將鴛鴦頭朝下,然后像方才童夫人那樣轉動鴛鴦的翅膀,不一會兒,燈慢慢亮了起來。
“那個是假的!”禾時肯定道。
“他們的目標是你~”顧辭此前便猜到,禾時堅持不立刻回王府,就是想以身作餌,引刺客再次現(xiàn)身:“可惜讓他們跑了!”
禾時未回顧辭的話,而是急切地張望四周,她希望懷奚能抓住那些刺客。
望了一圈,果然沒見到懷奚的身影,這時她慌亂的眼神才稍稍緩和了些。
顧辭將她的一舉一動全數(shù)看在眼里,此番,他幾乎已經(jīng)確認,那神秘的高手是為禾時而來。至此,他看禾時的眼神又多了一種情緒。
童夫人那邊,韋禹確認已經(jīng)被一針斃命。童壯士一時間難以接受,抱著尸體大哭起來。
晏晏也嚇哭了,不停地自責,說若不是自己提議將鴛鴦燈送給童夫人,也不會害死她。
韋禹這邊剛吩咐完讓府上人幫忙處理后事,轉身又來安慰晏晏。
禾時與顧辭也回到了童夫人身邊:“對不起,是我執(zhí)意與你們比賽,才給了兇手可趁之機。”
童壯士哪里知道這背后的陰謀,一個七尺男兒這會只曉得傷心,涕淚橫流也顧不上去責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