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不日開業(yè),到時還請各位大人賞光!”
醉香樓前,韓旭咧嘴扮笑。賈守寬陰陽怪氣道:“你叫韓旭是吧,本官記下了!
你真的很不錯。”
說罷抽袖離開。
“呸!”
韓旭扭頭啐了一口唾沫,正是這個賈守寬從中作梗,讓原本順利的談判拖延到中午飯時間;
他只好陪著笑,請那群酒囊飯袋搓了一頓;
損失二十大洋;
二十大雍幣,二千金幣,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
也罷,就當喂狗了!
韓旭揣著手送走他們,身邊只剩土司和喬二爺,他發(fā)自內(nèi)心敬佩身旁這位巨汗,比那聞人智博靠譜,:“多謝土司大人幫忙,倘若我和二爺來談,價碼不止八千大雍幣。”
土司剔著牙,斜著眼,道:“不要客氣啦,這不是超出一千嗎?都要怪那賈守寬。
他丫就是攪屎棍!
老子向來討厭攪屎棍!”
“劉大人,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別看著我?!眴潭敽笸艘徊?,笑道:“我還以為我是攪屎棍?!?p> 說著,喬二爺后退一步,土司卻還是斜著眼看他,道:“二爺說哪里話,現(xiàn)在你就是本官的財神爺,每月要送六百到我府上呢!”
……韓旭……
送走土司,韓旭和喬二爺也該啟程回西岸。
馬車里咿咿呀呀走在官道上,韓旭閉目養(yǎng)神。喬二爺忍了半天,終是開口小心問道:“韓旭,二爺今天應(yīng)該沒犯錯吧!
全程都沒說過一句話,只管埋頭喝茶……”
“嗯……”韓旭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嗯是什么意思?”
喬二爺皺起眉頭,道:“也就跟劉大人悄悄說過兩三句話,保證不會讓他們聽了去?!?p> “二爺說的有理!”
韓旭睜開眼,道:“他們是官,但也是煉氣士,耳朵雖比不上狗,但也相差不大?!?p> “嘶……”
喬二爺后怕不已,道:“我啥也沒說過……
真的,你信我。”
“那是當然。”
韓旭突然咧嘴一笑,道:“二爺去當官吧!”
“好??!”
喬二爺兩眼放光,道:“那天你跟夫人說要給我買官。我只當你小子是在說笑呢!”
“買官?下賤!”
韓旭挪挪到喬二爺身邊,正兒八經(jīng)的說道:“咱們要考,實打?qū)嵖汲鰜淼墓γ畔?!?p> “考……”
喬二爺面露難色,道:“你小子說話要算話,說了買就買,二爺打死也不進考場!
原則!”
“我擦……
買官就是講原則?二爺?shù)乃悸氛媲迤妫 ?p> 韓旭眼珠子一轉(zhuǎn),道:“我怎不記得自己說過買官。
你肯定是記錯了!
我這個人向來講原則,買官就是違背我的原則,請二爺不要再提買官,不要讓小子為難?!?p> “你……”
喬二爺連連搖頭,斬釘截鐵道:“摳門就直說。不買就不買,不是買來的官你二爺不稀罕!”
“二爺莫不是害怕考試吧!”
韓旭斜眼說道。
喬二爺心里發(fā)虛,挪挪屁股遠離韓旭,嘴里嘟噥半晌,只好閉上眼睛裝睡覺。
韓旭嘆息,道:“或許,我們的路走錯了。讓你們開酒樓賺財,然后再去買官,這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還是一個大大的悶屁掉到褲襠里頭,臭而不可聞焉!”
“這有什么不好?”
喬二爺撓撓頭,道:“通過自己的努力賺錢,錢賺夠了就去買官,買了官就算達成目標。有了盼頭,干起活來渾身是勁兒!”
“我……”
韓旭真想撲過去掐死喬二爺,忍了一口氣,幽幽道:“二爺有沒有算過搞酒樓花了多少?
別說話,我知道你沒算,我卻是算了一下。這酒樓還沒建成,我們就花去三萬大雍幣;
建成之后,還要籌備開業(yè),那樣至少也得花一萬,加上剛才打給那些狗官的欠條;
小五萬了?。?p> 五萬大雍幣啊!完全夠你買到野雞六品!
那樣,二爺就可以和土司他們平起平坐!”
喬二爺恍然大悟,“是啊,我們還開啥酒樓??!
不開了!去買官!”
“我……”
韓旭想罵人,苦口婆心,道:“眼看七月七,洛師大會結(jié)束,就該秋闈登場了!”
“不考!”喬二爺吹胡子瞪眼,揣著手縮到角落。
韓旭氣急敗壞,威脅道:“你確定不去考?”
說著,他從袖子里摸出留影珠,在喬二爺面前晃了晃,笑道:“這里頭記錄了某人今日的表現(xiàn);
某人和土司竊竊私語,然后被那賈守寬察覺;
接著就翻臉加碼,硬生生加了一千大雍幣……”
“你小子還真是卑鄙??!”
喬二爺呵呵一笑道:“你少來忽悠二爺!
留影珠只有煉氣士才能玩,你我現(xiàn)在都是凡人,根本沒有元氣可以催動留影!
騙……”
話還沒說完,喬二爺?shù)谋砬橄袷且娏斯恚灰婍n旭食指翹起,指尖上竟有乳白色元氣流轉(zhuǎn),那是元氣外放時的形態(tài);
不容作假!
咕嚕……喬二爺狂吞口水;
韓旭笑嘻嘻道:“二爺,你還會堅持原則嗎?”
“嘶……”
喬二爺昂起脖子,道:“士可殺不可辱!
老子不去!
就算我被夫人打死也心甘情愿!”
“唉??!韓旭哀聲嘆氣,裝模作樣將留影珠拋出車外,笑道,“小子能理解二爺,我也怕考試,考前總擔心考不出成績,緊張就想喝水,水喝多了就想去撒尿……”
“你當和尚還要考試?”喬二爺撓撓頭道。
“那是!”
韓旭眼珠子一轉(zhuǎn),道:“俗話說得好,久病成醫(yī),久考成師;
我大大小小考了上千場,已經(jīng)算半個老師啦……”
……
……
巡檢府衙,后堂里高朋滿座,賈守寬坐在首席,待同僚們用完茶,這才開口道:“聽說你手下抓回一人,那人以前還是個亭長,叫郝……郝……郝……郝什么來的?”
“郝仁義?!?p> 巡城司是個壯漢,但是看上去憨憨的,沒有土司那般精明,哈哈大笑著說道:“賈大人,你這記不住人名的毛病得抓緊治療啊!”
“這些都是小事!”
賈守寬擺擺手,道:“有些人卻是讓本官刻骨銘心;
比如說那喬……喬什么的,還有那個叫韓旭的少年;
這兩個人一日不除,本官一日不得安生!”
“你要殺人?”
巡城司瞪大眼,甕聲甕氣道:“不行不行,洛師是我家,和諧你我他!我的轄區(qū)……”
賈守寬打斷他的話,道:“你只需把那郝……”
“郝仁義。”好心的官員提醒道。
“郝仁義,郝仁義……”
賈守寬念叨了幾遍,接著說道:“你就把那郝仁義放出去……讓他去楚一間那邊鬧事……
只要不鬧出人命!一切后果都由本官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