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麻煩二嬸了?!?p> 態(tài)度謙和恭敬,儼然是一個溫良的小輩。
趙敏華注意到了蕭寒墨的稱呼,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這孩子太客氣了?!?p> 蕭寒墨又問道:“江奶奶,我能先見見蓁蓁嗎?”
江老太太淡淡笑道:“她在后院,敏華,你帶墨哥兒去?!?p> 老一輩的人都喜歡喚女孩為姐兒,男孩為哥兒。
江老太太覺得,她喊蕭寒墨的名字總有些奇怪,所以就喊了“墨哥兒”,既避免了自己別扭,又表示了親切。
趙敏華笑著點了點頭:“好,墨哥兒隨我來吧?!?p> 江家老宅很大,里面的房子很多,如果沒人帶路,怕是很難找到后院的位置。
大約走了五六分鐘,后院就到了,此時的江灼婉正在石桌上煮茶。
烹茶,倒茶,滌茶,分茶,她做的行云流水,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趙敏華說道:“墨哥兒,我先走了,你與蓁蓁好好說話?!?p> 蕭寒墨微微頷首:“我知道的?!?p> 似乎在同一時間,在蕭寒墨看向江灼婉的時候,江灼婉同時抬頭。
在雙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璀璨光芒。
江灼婉穿著一身月牙白旗袍坐在石凳上,墨發(fā)只是用一根玉簪半挽。
簡單而又美好,隨意而又溫柔。
石桌上剛煮好的茶,煙霧繚繞,偶爾還有不知名的花瓣飄落在石桌上。
時光恰好,正是閑庭看花的時候。
“江蓁蓁。”他的嗓音很輕。
江灼婉心跳一磕,或許是她錯覺,今日他的聲音格外清潤低緩。
她溫柔一笑:“我煮好了茶,我的未婚夫可否來喝一杯?!?p> 蕭寒墨坐在了江灼婉的對面,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江灼婉笑問道:“我祖母和二叔他們怎么樣,有沒有為難你?”
父親她就不問了,反正是怎么看蕭寒墨,怎么不爽。
蕭寒墨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很是認(rèn)真的回答道:“祖母,二叔二嬸他們都很好?!?p> 不像他所謂的親人,看著他的眼神,全是利欲與熏心。
江灼婉眉眼含笑,說不出的溫柔風(fēng)情:“怎么,現(xiàn)在就喊上了?”
蕭寒墨低低一笑,莫名誘惑:“這是遲早的事?!?p> 提前叫了,也無妨。
江灼婉覺得此時時光正好,于是淺笑出聲:“蕭寒墨,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p> 說完,站起來身來,到蕭寒墨旁邊坐下,然后,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蕭寒墨聽完,如驚天劈雷一般,腦中一片空白。
他一臉懵逼,呆滯了:就挺突然的。
就這樣的表情保持了好長時間了,江灼婉以為他沒聽到,歪頭看了一眼蕭寒墨,輕聲問道:“聽清楚了嗎?”
蕭寒墨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腦子正在飛快運轉(zhuǎn)。
他與江蓁蓁,也就是那一次,都是第一次,兵荒馬亂的,也沒什么防護措施,竟然就有了。
他這是該喜呢,還是該憂呢。
“傻了?”
看著他呆呆傻傻的樣子,江灼婉笑出了聲。
蕭寒墨終于回過神來,緊緊抓住她的手,顫抖著聲音:“沒弄錯吧?”
現(xiàn)在他只想著與江蓁蓁的二人世界,哪能這么快就有個小拖油瓶呢。
江灼婉無奈笑道:“這種事,哪里能馬虎呢?!?p> 上個月例假遲遲不來,她就有些懷疑了,給自己診脈時,脈象還很薄弱,不能確認(rèn)??靸蓚€月的時候,脈象強了很多。為了以防萬一,又去醫(yī)院里驗了血,確實無誤了。
蕭寒墨的不高興寫在了臉上:“江蓁蓁,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他覺得,以江蓁蓁的心細程度,應(yīng)該早就察覺了。不然臨別之前,也不會主動提起讓他來江南提親。
江灼婉主動親了親蕭寒墨的臉,眼睛里全是笑意:“蕭寒墨,你生氣啦?”
蕭寒墨很不自然地別過頭,嘴硬道:“沒有。”
這傲嬌的樣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江灼婉扳正蕭寒墨,柔聲細語地哄道:“不要生氣啦,你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說了,你還心思處理自己的事嗎?”
就瞧剛才蕭寒墨那個樣子,江灼婉就知道,不該那么早告訴他。
蕭寒墨覺得,江蓁蓁就是天生來克他的。
她只要一溫柔,他就束手無策了。
蕭寒墨建議:“要不我們一回帝都,就去民政局?”
江灼婉微怔,然后緩緩開口:“好,聽你的?!?p> 他的這個建議,讓她很心安,也很開心。
蕭寒墨心滿意足了,他摸了摸江灼婉還算平坦的肚子,眉眼逐漸溫柔:“蓁蓁,你說,孩子大約幾個月后,才會顯懷?”
江灼婉仔細想了想:“大部分的人在四個多月才漸漸顯懷,不過每個人的體質(zhì)不同,我也說不準(zhǔn)?!?p> “那我們盡早舉行婚禮,好不好?”
這聲音出奇的溫柔,也最是誘惑人。
江灼婉笑著問道:“盡早?有多早?”
明知道她是在明知故問,蕭寒墨還是認(rèn)真回答道:“就在這兩個月內(nèi),可好?”
江灼婉淺笑開口:“我沒什么問題,不過,你要問問我父親的意見?!鳖D了頓,覺得有些好笑:“我父親好像對你很有成見,恐怕不會輕易答應(yīng)?!?p> 父母愛孩子為之計深遠,當(dāng)初因為她的緣故,父親對蕭寒墨有了很深的抵觸,幾次想要取消婚約,都被她攔下了。
如今,他和她想要盡早辦婚禮,怕是難過父親那一關(guān)了。
蕭寒墨不樂意地哼了哼,他也不知道江承澤哪來對他那么大的成見,或許每個父親都是一樣的。
他信誓旦旦說道:“你放心,江叔叔肯定會同意的?!?p> 江灼婉沒問他會如何說服父親,總歸是他的主意,她只要等著好消息就成了。
她想起了一事,問道:“我和父親明天準(zhǔn)備明天回去,你想在這住一晚嗎?”
別多想,她只是單純問一下,以便準(zhǔn)備一間客房。
“不用了,我在這里吃完午飯,就走了。”
這個回答,很是懂事妥帖。
可蕭寒墨內(nèi)心是非常拒絕的,但沒辦法。
江老太太曾是名門閨秀,最重禮教,江蓁蓁因著他,未婚先孕,已然是犯了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