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舒欣的脾氣雖然有些暴躁,但如此在大眾場合動怒還是頭一回。
她是真被氣極了。
當(dāng)年茹姨出事沒多久,云城就傳來姑姑去世的消息。
據(jù)說是因為蕭寒墨玩煙火把整個花房都燒著了,而姑姑就這樣在火中死去。
與此同時,自家哥哥病情愈發(fā)嚴(yán)重了。舒家自顧不暇,忽視了尚在稚齡的蕭寒墨,這才造成了如今的悲哀。
舒欣就不相信秋家一點兒也沒摻和。
幾年前,阿婉用一條命換的秋楠子的一個承諾,現(xiàn)在秋楠子想提就提,想威脅就威脅?
若是秋楠子敢拿這件事威脅舒家與阿婉,她舒欣就敢和她拼命。
卓婉起身,輕輕拍了拍渾身顫抖的舒欣的后背,拿起旁邊的酒杯,回敬秋楠子,語氣清淡:“秋楠子,別讓我瞧不起你。”
尚未等秋楠子有所反應(yīng),卓婉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對著同桌的賓客說道:“抱歉,有事先離席了?!鳖D了頓,看向楊小鹿,神色緩了緩,說道:“小鹿,我與欣欣就先回去了?!?p> 楊小鹿點了點頭,只是神色有些擔(dān)憂,卓婉笑了笑,以示安慰。
秋楠子瞧見兩人遠(yuǎn)去的背影,心里產(chǎn)生了異樣的感覺。
有些失落,有些后悔,有些愧疚?
本來她也是隨意說說,只是想要看到一向溫婉持重的江灼婉驚慌失措的樣子。
可向來以折磨人為樂趣的她,現(xiàn)在不僅沒有看到江灼婉的失態(tài),心里更是像堵了塊石頭,沉悶地喘不過氣來。
是她錯了嗎?
這邊的熱鬧剛結(jié)束,而父輩們的熱鬧正興起。
都是頂呱呱的人物,自然坐在了貴客席面上。
“秋老兄已經(jīng)多年未來帝都了吧,今兒個還是喬老面子大,請來了你?!笔挍欀剐χ_口,很是爽朗。
“要說面子啊,誰能有蕭兄面子大啊。養(yǎng)出的三個兒子個個是人中龍鳳?!鼻镉鰰F十分謙虛:“你說是不是啊,江老兄?”
“呵呵?!苯虚L笑了一聲,語氣不明,這樣的問題他才不會回答呢。
在他眼里,蕭洐止的那三個兒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江市長假惺惺笑問道:“秋兄啊,你與舒兄是鄰居,知不知道舒兄為何未來喬老的壽宴?難道是不想看到某人?!?p> 鄰居?好一個鄰居。哪有鄰居會成日里明爭暗斗,腥風(fēng)血雨的。
當(dāng)年的事一出,舒家舒問不僅與秋家交了惡,連帝都蕭家都不來往了。
舒問將自家妹子的遺體奪回后揚言,今生絕不踏入帝都蕭家半步。
舒問不愿見到蕭洐止,自然不會來參加喬老爺子的壽宴??蓪Ψ綄嵲谑⑶?,就派了舒欣做代表了。
原也是個不能提的事情,江市長如此一語雙關(guān),這宴席上的氣氛立馬變了。
可當(dāng)事人卻是絲毫沒在意,蕭洐止笑道:“怎么都不吃了?江兄大概是覺得這席上的溫度太高了,所以降降溫。怎么,你們都嚇住了?”
秋遇旻也笑,像只笑面虎,可眼神犀利:“是啊,我和蕭老兄都不介意,你們怕什么。來來來,快吃菜,別辜負(fù)了喬家的一番心意?!?p> 不過,這壽宴上的另一桌卻是分外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