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11點多,大家都玩累了,各自分好房間回屋休息。
“你為什么總針對那個女孩???”若程趴在床上,看著卿卿。
“就是看不慣?!?p> “就因為她對文杰有想法?”
卿卿撇了一眼若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既然知道,怎么還這么不爭氣?就由著那個綠茶在那矯情?”
“我是覺得,即便你想要做什么,也要先有立場?!?p> “你還是喜歡文杰的,是不是?”卿卿問。
若程直視著天花板,停頓了好一會,氣氛一下子就傷感了起來。
“算了算了,不要提男人?!鼻淝滢D(zhuǎn)換話題,:“男人這玩意兒,不僅影響我們的悟道,還會影響我們拔劍的速度,不能碰?!?p> 若程似笑非笑的,看著氣鼓鼓的卿卿一頭鉆進被里。不一會就睡熟了。
手機突然嗡嗡的響了兩聲,若程摸索著拿起電話,群里在發(fā)今晚聚會的照片,簡單回復(fù)了幾條消息后,若程把手機再次放回了枕頭下面。
本以為就此結(jié)束了??扇舫涕]上眼睛,晚間那雙距離自己如此近的眼睛一下就闖入她混沌的大腦中,就像他們初次遇見時那樣近。只是,那段記憶只有她記得。
若程徹底失眠了。四年前的記憶拉扯著她,那尷尬的相遇、禮堂樓道里的重逢、溫暖的懷抱在過去的汪洋中不斷的起起伏伏。
若程披上床邊的長衫,靠手機微弱的屏幕光支撐著翻身下床。
走廊里另一間房間里。
電視機的聲音開到3檔,文杰安靜的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章雨則像烙在鐵板上的魷魚,不停的翻來翻去。
“文杰,咱能把電視關(guān)了嗎?”章雨終于不耐煩了。
“可以,那得打開燈?!?p> “開燈我更睡不著!”
“那你跟我一起睡。”
“……我沒那個癖好!”章雨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你說你這么大人了,還是一個大老爺們,怕黑?你這么多年是怎么睡過來的?”
“開燈睡過來的?!蔽慕苡挠幕卮?。
章雨一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實在受不了在有光亮的環(huán)境下睡覺,可偏偏又是他自己強烈要求跟文杰睡一屋的?,F(xiàn)在的章雨覺得自己就像吃了一只蒼蠅在嘴里。
實際上,章雨很少有這樣煩悶的時刻。今晚的失眠,他說不清是因為電視機的聲音,還是什么別的原因。臨睡前分房間的時候,他本能的覺得自己要跟文杰呆在一起,必須在一起,一定要看住了他!眼前這個人讓他覺得不安,十分不安!他內(nèi)心某種強烈的預(yù)感在告訴他,他是自己的威脅。
文杰輕嘆一聲,起身下床。
“你干什么去?”章雨問。
“等你睡了我再回來?!?p> 文杰關(guān)門走出房間。
他順手打開了走廊的開關(guān),一路走一路開,別墅的大堂一下變得燈火通明。明亮的燈光讓他覺得安全多了。
聽到樓上傳來一串熟悉的腳步聲,一個腦袋從一樓餐廳探出來,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對上自己的蓄謀已久的期待。目光閃動,那雙眼睛從好奇變?yōu)轶@訝,繼而換成了逃避。
文杰從二樓樓梯走下來,抿著嘴淺淺的笑著。這家伙的反應(yīng)和他想象中的如出一轍,只是驚訝的樣子竟然有些可愛,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文杰來到吧臺,拿起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
“等一下!”
若程看著文杰手中的水杯:“那是我用過的?!?p> 手里的水杯沒有放下,若程目瞪口呆的看他把水喝下,隨著吞咽喉結(jié)一上一下,然后又拿了一個新的水杯,倒?jié)M水遞了過來。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彼届o的說。
若程懵懂的接過,一杯水飲盡,竟是喝出了喝酒的氣勢。
文杰用余光打量著旁邊的若程。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吊帶睡裙,外面罩了一件淺灰色長衫惴惴不安的坐在吧臺邊,頭發(fā)因為在床上躺過的緣故,有些凌亂,一雙無處安放的小手來回撥弄著手里的薯片袋子,眼神躲閃著在試圖找借口離開,不,或者說是在找借口逃跑。
兩個再次陷入沉默,空氣中透著一絲詭異的曖昧。
若程把水杯放到吧臺,對文杰笑笑,想要離開。
“你干什么去?”
“???”
文杰的問題令若程有點費解,什么干什么去?大半夜的還能干嘛呢?
若程理直氣壯的脫口而出:“去睡覺啊?!?p> 文杰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若程竟然覺得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
“我有點失眠,下來喝找了點吃的,現(xiàn)在準備回去躺下了?!比舫淘噲D再解釋一下。
“等一會吧?!蔽慕艿哪抗廪D(zhuǎn)到她的臉上。
一時間,若程心底悸動,有點神情恍惚。
“我有點怕黑,你陪我坐會吧!”
怕黑?平時冷峻高傲狂拽的人現(xiàn)在告訴你他怕黑?還像個可憐巴巴的孩子在求關(guān)懷?若程半晌無言,嗯了一聲坐回吧臺,內(nèi)心感慨“看不出你還是個小公主啊”。
“為什么會怕黑???”
“感覺有鬼?!?p> “……”若程微微挑眉,表情驚訝,隨即眼睛一轉(zhuǎn),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都是唯物主義,要相信無神論?!比舫汤^續(xù)安慰文杰:“我有個朋友原來也是怕黑怕鬼的,后來有一次,他晚上坐電梯下樓倒垃圾,那會很晚了,也沒什么人,于是,他就只穿了一件睡衣出門。他們家住17樓,電梯里就他一個人?!?p> 文杰一只手撐著腮,看著若程。
“電梯到了9樓的時候上來一個老大爺,這個老大爺可厲害了”,若程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大爺上來之后就說——”
若程頓了頓,撇一眼文杰的表情。
“大爺說——這么晚了,電梯怎么還這么多人?!?p> 文杰表情僵住。
若程露出一絲得意,隨即安慰文杰:“都是段子,段子而已!藝術(shù)加工。不要信不要信!”
文杰依然拉著臉。
若程突然覺得心情正好,于是又清了清嗓子:“你就想著,這些都是騙人的,就不會怕了。說真的,不開玩笑了。實際上是這樣,我那個朋友去坐出租車。一上車,司機師父從后視鏡看了一眼,說——”
若程正要講恐怖結(jié)尾的時候,文杰突然捂住她的嘴巴。
見文杰又上當(dāng)了,若程得意萬分。
“還說不說了?”文杰厲聲問。
若程乖巧的眨眨眼睛,搖搖頭。待文杰手一松開——
“司機說,這么晚——”
嘴巴再次被制住。
騙人的機會只有一次,這次,文杰的手狠狠的摁在若程的嘴巴上,說什么也不松手。力量上敵不過,若程開始撓文杰的癢癢,迫使他松手。兩個人一邊笑著,一邊互相較勁。無奈之下,文杰單手一把圈住若程的腰,若程整個人都投到他的懷里,被牢牢制住,兩幅軀體沒留一絲空隙。
文杰的目光落在若程的臉上,耳邊那個痣依然在那,但所在的皮膚很快染上了紅色。
因為緊張起來,若程下意識的想舔一下干燥的嘴唇,濕軟的舌尖觸上文杰的手心。若程身體僵直,驚悚的抬眸看向文杰。
文杰不禁動容,呼吸也變得明顯,溫?zé)岬暮粑蛟谌舫痰哪樕?,讓她更加的緊張。
若程面色通紅,思緒化成一團漿糊的時候,文杰微微低頭,低啞的聲音問道:“還講不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