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些的瑣事,乾坤直接拋掉了想也不想,不過剛才的對決屬實是驚心動魄,讓乾坤咋舌不已。
一從風(fēng)影村出來,乾坤便去往了紫陌林,幾天不見,他甚是想念司空逸君了。
也不知道……這個妮子在干什么呢!哈哈!
不費多少時間,乾坤便抵達了紫陌林,他長舒了一口氣,雙手展開懷抱天空,心中頓時暢快了許多。
他伸出手,打出了一聲長且脆的哨聲。但又覺得不會太引起司空逸君的注意,就又吹了一聲。
就在這時,乾坤感覺背后有一絲柔軟,他的眼睛被一個冰冰的東西所遮住,似是手心。乾坤剛要抬手接住這雙手,這時,他的身后傳來一聲清澈而又嬌嫩的聲音,把乾坤的耳朵弄得酥酥麻麻的:“你先不要動哦,讓我給你一個驚喜!”
不用說,肯定是司空逸君了。乾坤笑了笑,這下才伸手握住司空逸君稚嫩纖細的小手,頓時司空逸君的臉上泛起一抹丹紅。乾坤耐心地等了有一陣,然后就摸了身后的司空逸君的胳膊,輕輕地問道:“好了嗎?”
“好……好了?!彼究找菥暭毴缥茫叽鸫鸬卣驹谀抢?。乾坤緩緩地睜開眼睛。
乾坤感覺頭上有東西,一把抓下來,原來是豬籠草。乾坤眉頭一皺,這小妮子給自己戴上豬籠草,不就是暗喻自己是豬?
乾坤頓時感受到了,司空逸君這是在捉弄他。他佯裝十分惱怒的樣子,一回頭,眼神正對上了司空逸君洋溢著笑意的眼神。
乾坤奸笑了兩聲,道:“好啊,居然敢這樣戲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空逸君狡黠一笑,吐了吐舌頭,說道:“好啊,追上我再說吧!”說罷還玩味地向乾坤勾了勾手指,然后飛快的奔跑開來。
乾坤微微一愣,進而嘴角一揚起,朝著司空逸君的影子追了上去。
本來,乾坤以為很快就會追上她。沒成想這妮子跑得還挺快,再加上對著地形熟悉的緣故,利用這復(fù)雜的地形優(yōu)勢,愣是把乾坤繞得團團轉(zhuǎn)。
這樣可不行,最后,乾坤耍了一個小計謀。他在拐角處躲了起來,司空逸君沒有聽到腳步聲,以為甩開了乾坤,回身向后看。沒想到,乾坤在后面拍住了她,然后緊緊地抱住,開心地說道:“抓住了!你這個狡猾的兔子終于被我抓住了吧。”
乾坤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能夠如此幼稚地玩了這么長時間,而且還覺得這樣開心。乾坤心中頓生一處好感,欣喜地看向司空逸君,眼神溫柔了許多。
司空逸君羞澀地赧顏一笑,渾身香汗淋漓。他們之間的動作不免有些曖昧,讓司空逸君有些臉紅心跳。
“乾坤,別這樣,熱,你也出了好多汗的……”司空逸君說到最后,臉立刻變得紅彤彤的。
“沒事,讓我抱你一會,我,想你了……”乾坤柔聲說道。
乾坤倒是不在意,握住她的小手,把她送到自己的懷里。奇怪的是,司空逸君居然沒有掙脫反抗,相反還有些留戀乾坤胸膛的感覺,她放松地躺進了乾坤的懷抱中。這種溫暖的感覺,竟讓她神往不已。
“乾坤,謝謝你!”司空逸君笑著說道。
“嗯?謝我什么。”乾坤說著,摸著司空逸君飄順的頭發(fā)在手中盤旋著,笑著看向司空逸君。
“謝謝你能來看我,我也很想你呢?!闭f完,司空逸君閉上了雙眼,躺在了乾坤的懷中。
司空逸君就由他這么抱著,場面溫黁纏綿。兩個人就這樣,一起坐在突兀起的小山上,遙岑遠目,觀望著美景。
殘陽把遠山映耀地灼紅,晚霞正好。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qū)Ψ?,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相對無言。
這,便是情深一往,冷暖溫柔嗎?
司空逸君嬌嬌一笑,對著乾坤神情地說道:“我們,這算約會嗎?”
乾坤撩起司空逸君那順滑的頭發(fā),摸向至臉頰,寵溺地說道:“算是吧?!?p> ……
時辰將晚,乾坤歸去。在回家的路上,他仍在回味與司空逸君的旖旎風(fēng)光。他漸漸地對司空逸君漪起一種依賴的情愫。
這便是愛嗎?讓他有些忘乎所以,心醉如癡了。
乾坤專挑起離家近的青石階回家,這樣節(jié)省時間,天已經(jīng)徹底地黑下去了,他要再不快點回去的話,讓他父親知道了,又要挨實實在在地一頓批評了。
白天的青石階,給人的感覺都是密不透風(fēng),黯不見日的,周圍的環(huán)境更是陰森森又氣沉沉,更不要說晚上了。然而,今夜的風(fēng)卻是格外出奇的大,不合常理地吹著。這股邪風(fēng)吹得乾坤渾身不舒服,風(fēng)聲瀟瀟,樹葉搖曳多姿,欲飛欲墜。再加上晚上的一種獨特的蕭冷,讓乾坤有些心神不寧。
晚上吹著這么大的風(fēng),乾坤走了半天,卻連一聲蟲鳴鳥叫都沒有聽到,氣氛壓抑無比。但是,乾坤總覺得身后有人跟著他,這種感覺他叫不上來,只是感覺自己的精神,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敏感,似乎對周圍的一絲一毫地變化,他都能無一疏漏地觀察到。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于是,心慌之際,乾坤便加緊了回家的腳步。
兩眼眇眇忽忽之中,樹影搖搖晃晃之間,月光明凈如白日一般,乾坤似是看到了一個人影在他的前方穿梭著。不一會兒,青石階的山腰旁便傳來很響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本不大,似乎是木屐敲打地面?zhèn)鞒鰜淼?,此時此刻周圍風(fēng)聲嘩然,但到了乾坤的耳中變得格外的細膩,聽得十分清楚。
乾坤立刻向腳步聲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從青石階的山腰上下來一個人。這個人年紀顯老,面色紅潤,神態(tài)飄逸灑脫,穿著一身道服,腰間別著一個大酒葫蘆,道服的中間印有黑白相間的太極圖案,道服的袖頭上有著朱丹般紅艷的火焰點綴。
這個老道,邊跑邊跳,腳步顛簸而又虛浮。他手中敲打著木棍,拿出腰間的酒葫蘆,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著。嘴中還朗朗唱著:
“最喜人間百樂懷,艱危多難亦遠來??蓱z江風(fēng)吹柳樹,一半倒也一半歪?!?p> “最哀人間不幸才,騷首難留功名臺??蓱z郊荒望冢骨,一半傾也一半埋?!?p> 乾坤被這一段歌聲嚇到了,他擦了擦被風(fēng)吹迷的濁眼,看清了前方正向他走來的老道。他愣愣,未多說話,抬起腳步,只想更快地離開這里。
而瘋老道,看到乾坤這番,他微微一笑,叫住乾坤:“年輕人,為何一人獨自在這里?”
乾坤未答,腳步仍是不停地走著。
瘋老道嘴角詭譎地撅起,輕輕一笑,說道:“你怕不是在逃避吧?”
“逃避我,還是逃避現(xiàn)實?”
乾坤冷汗飚驚,這老道是瘋子吧?在胡言亂語些什么!他聽不懂瘋老道說的話,也實在是懶得搭理這瘋老道,神情露出些許煩瑣,自顧自地加快腳步。
“你我相聚于此,你猜是緣分的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瘋老道用鼻子“哼哼”地笑了兩聲,一雙暈暈顛顛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乾坤。
乾坤抿著嘴,牙齒顫了顫,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也不認識你,所以,請別再裝神弄鬼了!”
“我知道你的未來,想聽嗎?”瘋老道嘴一咧,不管乾坤說些什么,乍猛地說道。
乾坤腳步瞬間停下了,聽著這瘋老道說的這么玄乎,他也想聽一聽他到底想怎么樣。正欲開口,瘋老道便先他一步。
“時過千世,知得今事不知往;湮滅九代,改盡載體不改源?!?p> 今事與往事,載體與源頭?說的一番話讓乾坤覺得云里霧里的,果然,這個老道真是一個瘋子是嗎?
乾坤皺緊眉頭,他停下來就是一個錯誤,愈加想要離開。見乾坤沒有反應(yīng),便托著腮,繼續(xù)說道:“還沒有明白么?都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竟然還沒有記起來,你的記憶真的是越來越不頂用了呀,坤旵。”
坤旵?這是誰!乾坤心生疑惑。
“翔龍昔潛助利勢,鹓雛今歸襯雄威?!?p> “你,還在思量嗎?”
“哈哈哈哈!”
說罷,又瘋瘋癲癲地走了,留著凌亂蓬松的背影,在乾坤的眼前飄揚。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乾坤的內(nèi)心,頓時在此時,掀起滔天巨浪般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