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道阻且長 - 2
藿問：“既然東西沒有少，你怎么知道抽屜被打開過？”
一玥說：“藥庫里的抽屜都很緊，要用很大的力氣或者用靈力才能推到底。完全關(guān)死的抽屜要打開也要費很大力氣。所以我關(guān)抽屜時都只能剛好把抽屜卡進柜子里，讓灰塵掉不進去，再往里就推不動了。昨天早上有新的鮫人喉送來，我和青蘘一起稱重驗貨入庫后是我關(guān)的抽屜?？墒莿偛盼遗既话l(fā)現(xiàn)，那個抽屜被推到底了。”
“其它的抽屜呢？”
一玥想了想，說：“常用藥的抽屜開開關(guān)關(guān)，我看不出問題了。因為鮫人喉不是常用的藥品，所以覺得有些奇怪。”
藿沉吟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既然東西沒有少，就不用聲張。留意一點，再發(fā)現(xiàn)問題及時來告訴我?！?p> 一玥點頭答應(yīng)。見藿給大門上了鎖，問：“爍陽吃完晚飯出去逛，已經(jīng)回來了？”
藿皺眉：“她要去玩，誰耐煩留著門等她？”
一玥瞇眼看向大廳墻上的鐘螺，說：“已經(jīng)過了亥時了，她一個人在外面，不會有危險吧？”
藿嗤笑道：“她是鎮(zhèn)南大將軍的女兒，誰敢動她？”看著一玥瞇著眼費勁的樣子，忽然想起什么，說：“你去診室等我?！?p> 一玥想問，藿已經(jīng)化成藍光消失了。一玥走進診室，打開夜光貝，剛在診臺邊坐下，藿就拿著一只玉盒進來。指指診室另一邊的榻，示意一玥去榻上躺下。
一玥一邊照做，一邊好奇地看著藿手里的玉盒：“那是什么？”
藿打開玉盒，里面有兩張蟬翼般透明的薄片，和一只翠綠色的鳥蛋似的東西。
藿拿出鳥蛋遞給一玥握著，吩咐道：“閉眼。”
一玥聽話地閉上雙眼，感覺到藿把那兩張薄片敷在自己的雙眼上。薄片不知是用什么動物的絨毛織成，非常的輕柔。緊接著，藿用手掌覆住一玥的雙眼。
一玥問：“你在干嘛？”
藿噓道：“別說話?！?p> 一玥閉上嘴，又不能睜眼，只能靠觸覺來感受一切。雖是隔著一層，但仍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藿手掌的溫度。從一開始的微涼，逐漸升溫，變得灼熱，最后幾近滾燙。
一玥有些受不住了，下意識地抓住藿的手想要推開，立刻就被藿的另一只手按?。骸皠e動！”
一玥緊緊地抓著藿的手，委屈地嚷嚷：“燙！燙！”
藿反握住一玥的手，安慰道：“堅持一下，很快就好?！鞭诫y得溫柔的聲音讓一玥很快安靜了下來。雖然眼睛上還是一樣的灼燙，但心里卻越來越覺得平靜安寧。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藿慢慢地撤去了靈力，蓋著一玥雙眼的手掌也漸漸冷卻。但一玥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仍然緊緊地拉著藿的手。藿也不催促，任由一玥拉著。又過了一會兒，一玥才像是回過神來，觸電似的縮回手，不好意思地說：“不燙了?！?p> 藿輕笑著移開手掌，道：“睜開眼看看。”
一玥將信將疑地慢慢睜開眼，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噌地跳起身來，跑到窗口向外看。眼前的景象竟然無比的清晰，街道兩側(cè)店鋪招牌都看得清清楚楚。就連街道盡頭牌坊上的字都盡收眼底。
“你治好了我的近視眼？”一玥簡直興奮得要跳起來了。
藿抱著手臂站在一玥身后，微笑著說：“上次你回答對了問題，這是給你的獎勵。”
一玥轉(zhuǎn)回身，不敢相信地看著藿：“這個獎勵……也太好，太大了！”
藿坐下，用手指了指一玥手里握著的鳥蛋，說：“還有這個?！币猾h好不容易按捺下激動的心情，低頭看向鳥蛋，剛才翠綠的顏色褪去許多，變成幾乎透明。問：“這是什么？”
藿接過鳥蛋，回答：“這是當扈鳥的蛋。”他把鳥蛋對著夜光貝舉起，招呼一玥來看：“里面有只即將孵化的小鳥。剛才給你治療的時候，我的醫(yī)靈和它的靈力互相作用，把用它父母的絨毛織成的網(wǎng)融化了沁進你的眼睛里，把你變形的眼珠矯正固定住了?！?p> 一玥驚喜地盯著鳥蛋里那個小小的身影，贊嘆道：“太奇妙了。”
“你的眼睛里有它父母的印記，等它孵化出來，會把你當成自己的父母，和你親近。”
一玥忽然有些心虛，問：“它父母的絨毛？那它的父母……”
藿猜到一玥的擔心，安慰道：“只是從他們的脖子上拔了一些絨毛，并沒有傷害它們的性命，過幾天就能重新長好。當扈一次會產(chǎn)七八顆卵，小當扈的胃口特別大，所以通常情況下一對當扈鳥夫婦是無力養(yǎng)活所有的孩子的，要么有一兩只小鳥被餓死，要么所有的小鳥都吃不飽營養(yǎng)不良，長大了和別的鳥搶吃、搶窩、搶配偶都搶不過。”他把鳥蛋遞還給一玥，說：“這只鳥蛋由你孵化養(yǎng)大，對它，對它的兄弟姐妹，都會是件好事。”
一玥放下心來。她輕輕地捧著鳥蛋，溫柔地撫摸著，說：“真想快點看到它破殼而出?！毕肓讼耄謫栟剑骸八鼤袂б粯幽芨蓡?？”
藿瞇著眼瞟了瞟自己房間的方向，雖然明知道千千一定會聽到，但仍然象征性地壓低了聲音，嘴角卻掛著促狹的笑意，說：“會比千千更能干！”
“真的嗎？”一玥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千千已經(jīng)修煉了六十多年，她在海里也見過千千巨大的真身和它抓海龜?shù)陌詺?。她很難想象，這只蛋里的小家伙會比千千更厲害。
“當扈善于飛行，你可以把它當坐騎！”
“真的？”一玥驚喜萬分。她小心地把鳥蛋放進貼身的衣袋：“好期待！”
藿和一玥走出診室，迎面碰到周允之。周允之說：“到處找不到你們，原來在這里！”
藿神色一正，問：“有消息？”
周允之點了點頭，說：“去你書房談吧?！?p> 一玥見兩個男人要談?wù)拢孓o說：“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