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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則有岸隰則有泮

第十三章 澤州暴亂

淇則有岸隰則有泮 林鄉(xiāng)子 4301 2020-05-29 22:10:00

  洛清元讓人帶他倆進(jìn)了書房,書房堆滿了一大堆的奏折和書信,洛清元有些邋遢的沖自己的兒子女兒笑了笑:“我都有些忙壞了,一看天色都晚了。你們可是趕到了一起過來了。”

  洛念傾先開口說話:“父親今日沒用晚膳,我便親手做了點(diǎn)吃食,原想等父親忙完,可這都子時了父親已經(jīng)忙得太晚,念傾便做了吃食擅自過來了?!?p>  洛清元聞見了香味,倒是有些餓了,便打開盒子品嘗了兩口,味道比前幾日送來的還要好。

  一旁安靜的洛明軒用沉穩(wěn)的嗓音說:“父親,這么晚叫我來可是有急事。”

  洛清元糕點(diǎn)收起來,翻騰桌面上的紙張,找到了一封泛黃的書信,封面沒有任何的字,他將書信拆開遞給洛明軒。

  洛念傾端坐在旁,雖然她想看看內(nèi)容,但是此刻不能太過明顯。

  這個洛明軒不像洛清元看著和善,想必脾氣或許和許氏一般,那么她只能安靜的坐在那。

  過了一會洛明軒放下書信說:“父親,軍器監(jiān)丞一職早已經(jīng)像一根腐爛的樹木,不宜接手啊。”

  澤州地處交界處,最近又時有民暴,皇帝此刻將他一個文官去掌管軍器監(jiān)未必是好事,半年前軍器監(jiān)和軍器監(jiān)丞被革職后一直空缺,丞相任海推舉了吏部尚書韓光的二公子韓衛(wèi)卿擔(dān)任軍器監(jiān)丞,但是皇帝卻說洛清元閑散但做事又剛正不阿,管理軍器監(jiān)正好。

  洛清元自然知曉其中的厲害,但是他已經(jīng)接下了這個職位,又無法對皇帝說不干。

  洛明軒還想說什么,但是看了一眼洛念傾便不再開口,洛念傾自知洛明軒不想朝堂事當(dāng)著她的面說,便開口要回去:“父親,兄長,我這就回去歇著了。還請你們多注意身子,莫累著了?!?p>  洛清元笑著說:“無妨,念傾又不是外人,明軒平日又不在府里,一時半會都見不著這個三妹,念傾你且多待會,上次我給你找的字帖恰好就在我書房。我和你兄長說完了事情正好拿給你?!?p>  雖然洛明軒覺得有些不妥,但是洛念傾一直呆在澤州那個不靠洛陽的偏僻之地想必也不懂朝堂事,周府也無人從官,一直經(jīng)商,她聽了倒不會說出去。

  “如今澤州暴亂,都作院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掌院,不久后應(yīng)該就會讓你去澤州查看情況。如今我在大理寺掌管澤州的案例復(fù)查,倒是也能幫父親了解一二?!?p>  洛清元知曉其中利害,也不想讓兒子攪入其中,嚴(yán)肅的對洛明軒說:“你過幾日便往上報(bào),不再受理澤州案件。”

  洛明軒有些不贊同的說:“我自然知道父親不想要我摻和,但我姓洛,那便不想有關(guān)系也是要有關(guān)系的,何苦如此撇開?!?p>  洛清元聽見這句話只能沉默,隨后他不想再談?wù)摯耸卤闫鹕砟昧俗痔旁诼迥顑A的身旁。

  “這是我從世子那里要來的字帖,他的字一向是極好的?!?p>  剛想拿起字貼的洛念傾停頓了一下,而后笑道:“難為父親了。”

  洛明軒見洛清元沒有要說別的事,便想起身離開,洛念傾也就順便說要回去歇著。

  走到院門的兄妹二人連句話都沒有說,直到向著相反的方向離去才稍微的告別了兩句。

  提燈照亮路的墨菊有些疑惑的說:“這個大公子對小姐太過冷漠了些吧,連句客套話都懶得說?!?p>  洛念傾冷著臉沒有在意墨菊的話,她想的都是唐霄的話還有剛才洛清元父子二人說的內(nèi)容。

  澤州暴亂,洛清元一個文官做了軍器監(jiān)這個重要的職位,想必平日里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這般清閑松散。

  但是在洛府,除了陸家和方家偶爾往來,洛清元真的是個十足的閑散官一樣。

  周姨娘出生澤州,而此時又恰好從澤州回到了洛陽城。

  暴亂不可能是這短短半月就發(fā)生,肯定是早有預(yù)兆,而唐霄是世子,要是知曉南汴事也會非常容易。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關(guān)系,否則唐霄怎么會有些針對她呢,一個從澤州來的庶女,無才無貌。

  她忍不住想探查這其中的關(guān)系,又覺得很是不妥,她受周氏照顧有了身份,而她卻想利用這層身份。

  細(xì)想之后她覺得自己還是安穩(wěn)待在府里吧,其余的不必在乎了。

  可是她還沒有安穩(wěn)幾日,洛府便從此不再安穩(wěn)了。

  這幾日奏折非常多又非常急,澤州高平暴亂,軍器庫處被山賊淪陷。高平地處南汴邊界,本來動蕩很正常,但是最近頻繁有官員死亡,此事不容小覷。

  洛清元又剛?cè)温氒娖鞅O(jiān)丞,他認(rèn)為只有前往當(dāng)?shù)夭拍苤獣越鉀Q之法,因此上書皇帝。

  “陛下,如今澤州危在旦夕,臣以為需盡快前往鎮(zhèn)壓,否則南汴將會產(chǎn)生裂痕?!?p>  皇帝坐在大殿上愁思,巡視一圈,沒有任何大臣愿意攬下這個難題,倒是大理寺少卿謝云崢出來說:“臣以為洛大人此言有理,但是高平城內(nèi)尚不明情況,貿(mào)然前去,怕是有傷安危。”

  “愛卿有理,澤州一定要去,但是安危自要保護(hù)?!?p>  隨后他看了一眼葉容博,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即刻起,兵部尚書葉容博任澤州巡撫使,洛清元暫任澤州分巡一職,由長安候世子唐霄帶一隊(duì)兵馬護(hù)送你們順利抵達(dá)澤州,并且協(xié)助你們解決暴亂一事?!?p>  聽聞此話的葉容博雖有些猶豫,但是仍然跪下受命,站在大殿右側(cè)不起眼里的唐霄此刻也出來受命。

  謝云崢有些心驚皇帝的想法,唐霄一直以來都只是個閑散的武將之職,所有人都知道長安候自從卸去兵權(quán)后便不再管朝堂事,唐霄表面也是無心任職的無德世子罷了。

  唐霄自然知道皇帝從來都不相信他會和他父親一樣做個毫不作為的世子,雖然平日里幾乎不接觸政務(wù)也不會結(jié)黨營私,但是皇帝忌諱長安候曾經(jīng)的兵權(quán)已經(jīng)到了十分提防的程度。

  這次他派唐霄前去,也是想看看唐霄如何應(yīng)對這些暴亂,是否身邊還有忠于長安侯府的暗衛(wèi)私兵。

  洛清元回到府里去見洛老夫人,她正躺在床上看佛經(jīng),聽見兒子說要去澤州,有些擔(dān)憂的說:“澤州地勢不平,多有險(xiǎn)峻,多加小心?!?p>  洛清元恭敬的回:“兒子知道,母親在家也要多注意休息,若有事及時給我來信?!?p>  “能有什么事,你遠(yuǎn)在澤州好好做好事情就行。實(shí)在不行,讓明軒搬回來住?!?p>  洛清元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準(zhǔn)備起身去收拾行裝,此事不能耽誤,擇日就要啟程。

  “周氏與你可算好?”

  洛老夫人突然在他離開的時候問他,洛清元有些不解:“她可是叨擾了母親?”

  洛老夫人有些生氣的說:“倒是叨擾還好,她自回府后,也知曉我是不喜她,她和三丫頭竟然都未來過。”

  隨后她嚴(yán)肅的說:“這倒無妨,我也不想見她們娘兩。主要是澤州是周氏的出生地,她哥哥又是一方財(cái)主,不如你將她帶上或許還能照顧你。”

  洛清元聽聞有些沉默,此去正事要緊,若是帶了家眷反倒不好交代。

  他沒有即刻的反駁母親,便說:“我且和葉大人商量一二,母親先歇著吧。”

  她望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有些恍惚,當(dāng)年那個做事怯懦。性子猶豫的兒子已經(jīng)長大了。

  洛清元先后寫信詢問了葉容博和唐霄,二人均表示帶著周氏正好可以便衣出行不至于太過明顯,隨后唐霄又說帶上洛念傾一起回到故鄉(xiāng)看一看。

  謝云崢知道此事后,有些不解唐霄的行為:“帶著洛清元的姨娘我可以理解,但是帶上洛三小姐是為何,不是說不必再和她有來往?”

  唐霄面無表情的說:“自然有我的打算?!?p>  當(dāng)初唐霄雖然說不必再有往來,但此去澤州若是帶上她想必也會知曉一些洛府和周府的事情,一個十幾歲的小姐心思簡單更容易探查他想要的事情,不得已的利用還是必要的。

  周氏知道消息后并不開心,洛清元以為周氏會欣喜自己要帶著她回到澤州看看,畢竟幾乎沒有機(jī)會去過她出生的故鄉(xiāng)。

  周氏不想去的理由自然是因?yàn)槁迥顑A,若是萬一泄露了,那這件事便一發(fā)不可收拾。洛念傾原本想借口說身體不適已經(jīng)無法再行長途,讓周氏陪著洛清元一起去。

  但此事來的急促,洛清元并不想尊重她們的意見,周氏去了更有利于探查澤州高平的情況。

  二日后洛清元帶著周氏和洛念傾便上了路,隨行的只有幾個貼身服侍丫鬟還有周氏從澤州帶來的一眾侍衛(wèi),她們便衣出行,確實(shí)像極了洛陽去澤州探親的人。

  門口送行的許氏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洛清元,但是她更生氣的是他帶著妾室去處理公事,雖然他已經(jīng)和她仔細(xì)的說明了理由,但心中仍然不快。

  羅氏和洛玲絮是真的有些舍不得洛清元,一直哭哭啼啼的看著她們離開了洛府門口。

  此行洛清元先去晉城,澤州的中心。

  周老爺知道消息以后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在入城口接她們。

  葉容博和唐霄因?yàn)槟_程快,便在京城耽擱了一日處理好事物才快馬加鞭。

  年近四十的葉容博平日里也多有鍛煉,跟著唐霄這個年輕人一點(diǎn)都不遜色,駕馬而行絲毫不顯疲憊。葉容博有種書生氣,但是卻顯得十分陽剛正派,他和洛清元曾是同窗好友,但是政見不同這十幾年不無緊密來往。

  他平日里極少接觸這些侯府、大臣等,一心只管理兵部事物,也嚴(yán)禁手底下人結(jié)黨營私,想必皇帝派他來也是為了更好的鎮(zhèn)壓這次暴亂,又不會和洛清元勾結(jié)。

  唐霄這一路和葉容博極少說話,非常安靜,這讓葉容博有些意外他的表現(xiàn)。洛陽城都說世子唐霄桀驁不馴有些紈绔,但是日夜相處下來才覺得他深有想法,又異常沉穩(wěn)。

  趕路到了陽城縣,唐霄二人才追趕到洛清元的馬車。

  平日里只會編書禮制的洛清元經(jīng)不住這樣的顛簸,清瘦的臉龐更加顯得疲憊,周氏因?yàn)橼s路緊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洛念傾反倒是毫無反應(yīng),等見到唐霄的時候,她仍舊是那個在洛陽的洛小姐一般如常。

  葉容博顧忌眾人身體,提議在陽城縣入晉城的途中選個驛站稍作休息兩日,緩解疲憊。

  洛念傾怕藍(lán)梅一個人伺候不過來,將藍(lán)竹差過去替洛清元和周氏打理屋子。

  這一路上地勢多有不平,就連這個官驛也顯得破舊不堪,多少年都未見有人來。

  唐霄幾個人只能想辦法做點(diǎn)吃食,這時候洛念傾反倒是想念秋月的手藝了,她為了給洛清元送糕點(diǎn)學(xué)了幾手,此刻顧不上臟亂只能湊合幾個人吃。

  為人臣難免要受累,倒是唐霄雖風(fēng)塵仆仆但通身卻仍有富貴氣,一點(diǎn)都不比在洛陽城時差幾分。

  他在屋內(nèi)擦拭手中的長劍,聽見白義在門外說:“洛小姐,你將食物交給我就可以,多謝了?!?p>  洛念傾自然也不想見到唐霄,回禮道:“應(yīng)該的,若是不夠可差人來告訴我?!?p>  唐霄站起來打開房門,看見轉(zhuǎn)身的洛念傾咳嗽了一聲。

  洛念傾心想剛才還是走的不夠快,否則這會都不必理會了,但是她還是回頭問好:“世子安。”

  唐霄看著她絲毫沒有疲憊,好奇的問:“洛三小姐這身子骨好了以后,倒是比沒生過病的人都要強(qiáng)壯些。”

  “許是治病治過了頭,補(bǔ)品吃的太多?!?p>  白義總覺得洛念傾對自家世子說話的時候多有不滿,但是又不是很明顯。

  唐霄拿著劍剛要踏出門,就聽見一樓后院一聲巨響,聲音十分巨大,馬匹受了驚嚇紛紛要脫繩,侍衛(wèi)都跑過來安撫馬匹。

  洛念傾雖在一瞬間嚇到了,但是好在她膽子沒有那么小,即可恢復(fù)了神色腳步非??斓南铝藰?,身旁的唐霄跟在后面更加疑惑她如此敏捷的反應(yīng)。

  她對身后的唐霄說:“世子先去看后院情況,我先去看父親和姨娘,隨后我們將人聚齊查看是否有所丟失?!?p>  白義驚訝的望著她,又看了看世子的反應(yīng),唐霄立即說:“一刻鐘。”

  剛才洛念傾的行為明顯是在告訴唐霄該如何,但是白義從小跟隨世子自然知道是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命令世子的行為,但是事情發(fā)生突然,唐霄見有人說了非??焖俚奶幚恚簿图纯掏饬?。

  事后唐霄開始覺得她有些不正常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了,因?yàn)椴徽5氖虑橐徊ㄟB著一波。

  洛念傾到一樓東側(cè)洛清屋子門口的時候,周氏正好扶著他出來,心慌的問她:“念傾,你剛才可聽見那個聲音了嗎?”

  “世子他們已經(jīng)去后院查看了,我們先帶著所有人過去,仔細(xì)檢驗(yàn)是否有異常情況?!?p>  “好”洛清元著急的趕往后院。

林鄉(xiāng)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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