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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錢令

第六十一章 圍來圍去的

骨錢令 夏語樓 3014 2020-07-18 11:59:00

  “交出尋方令?!睂γ娴娜艘劳醒隗w,再次喊話。

  “能搞幾個?”林彬捂著右耳問古凱,壓低聲音。

  “腳崴了,看他們打彈珠的準(zhǔn)心程度,我估計能搞三個。”石凱揉了揉右腳,轉(zhuǎn)了轉(zhuǎn)腿脖子,沒有傷到骨頭。

  李林抽出電棍,在手里顛了顛,胡亂呼啦一下身上的血汗,臉色堅毅。

  他沒說話,堅定地伸出一個巴掌。

  賈家保鏢,先當(dāng)兵,再入職,每隔三年還得回南昆山重鑄半年。

  別看李林這樣的賈家老人沉默寡言,黝黑瘦小,那是經(jīng)歷過血與火的部隊磨練。

  能被柳如蘭派到賈行云身邊當(dāng)司機的人,是這么簡單的嗎。

  李林在南昆山序列排得進前五,放在南部戰(zhàn)區(qū),比武也能進前一百。

  說他是全能特種兵,一點也不夸張。

  賈行云扭了扭脖子,胸前骨錢令肉紋上一朵荷花浮沉,黃沙水庫湖心島上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林彬拿著電棍舞了兩圈,將左掌伸了出去。

  “永不言敗?!眱陕暤秃穑盍?、石凱將手掌蓋了上去。

  賈行云被三人堅毅的神情燥得熱血澎湃,他剛伸出手準(zhǔn)備喊聲口號。

  就被李林推了回去,道:“少爺,您和二爺跟在我們身后,放心,兄弟伙不倒下,就輪不到這群雜毛放肆?!?p>  賈行云一腔熱血被呿地一聲澆得升起冷氣。

  他哦了一聲,摸了摸鬢角,覺得專業(yè)的事還是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自己雖說可以依仗海黽旋、荷瓣蓮?fù)蝗槐┢?,卻也亂了三人節(jié)奏。

  而且,以湖心島的經(jīng)驗來看,使用荷瓣蓮過后會造成很長時間的虛弱,敵情不明,兩個行動不便的人勢必會成為李林等人的拖累。

  “三個數(shù),不交尋方令,我們就炮轟了。一……”說話的人將沖天炮仗抗在肩上,拿著打火機,做好了點引線的準(zhǔn)備。

  “別,我們出來?!辟Z行云朝李林點頭示意,虛弱的聲音和神情裝的惟妙惟肖。

  李林把電棍藏進小腿皮囊,舉著手率先走了出去。

  賈行云攙扶著賈瑞和緊隨其后,林彬、石凱將電棍藏在后背皮帶,一左一右寸步不離。

  十幾個人舉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圍了過來。

  真是拿什么的都有,彈弓、片刀、手弩、炮仗、小掛鞭炮……

  左前三,右后兩,右前二,正后一,正前五,沒受過正規(guī)訓(xùn)練。

  賈行云觀察著對方的人,默默分析。

  十三個人,站位松散,不成小隊?wèi)?zhàn)斗陣型,站姿很隨意,隊形很業(yè)余,精氣神跟自己見過的精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這是一群自我感覺良好的不明人士。

  緬北除了雜亂的地方武裝什么最多,自然是毒販、幫派、雇傭兵。

  趙猛想雇用人,太方便了。

  他哪來的錢?

  張志和?

  不可能。

  走私文物?

  賈行云想到墓中秦朝古物無數(shù),隱隱猜測趙猛可以通過走私文物迅速積累大筆財物。

  這中間就必須要有一個能牽線搭橋,甚至擁有灰色渠道的人,不可能是趙猛本人,作為古人,短時間內(nèi),他玩不轉(zhuǎn)這個世界彎彎道道。

  也不可能是張志和,他若有這么大的能量,也不至于處處被劉青山壓過一頭。

  賈行云在心中判斷,趙猛團隊?wèi)?yīng)該還有一個接觸灰色生意的人。

  這個人是誰呢?

  賈行云不禁想起初入苦竹嶂,在半道土包休息時聽到的那聲爆破巨響,還有墓中見過的盜墓賊尸體。

  盜墓賊的能量有這么大?

  賈行云不禁又開始懷疑自己。

  他抬頭望了望這些戴著頭套的人,正想發(fā)問。

  “動手?!崩盍值秃鹨宦暎槌鲭姽魉查g竄進對方人群。

  林彬、石凱早就繃緊神經(jīng),待李林發(fā)出動手的信號,兩人一左一右,猶如猛虎下山,三拳兩腿瞬間干倒兩人。

  對面的人亂作一團,這三人竄進人群中,左沖右突,隱隱拿對方的人做擋箭牌。

  “干掉這三人。”扛著沖天炮的“炮手”大吼,對準(zhǔn)賈行云遲疑片刻,頓住按下打火機的沖動,他將沖天炮仍在地上,抽出甩棍撲了過去。

  場面一邊倒,三比十三,李林等人揮舞著電棍,猶如天神下凡,六名頭套男鼻青臉腫,滾在地上哎喲連天。

  軍技搏殺,講究一招致命。

  李林漲紅的眼神,脖子上青筋一片。

  他微躬曲膝,反握電棍,風(fēng)中帶響,撕拉一聲杵在頭套男的手腕上。

  擦身而過,他甚至都不用再去補棍,手感傳來的力度和電棍的電量,他可以篤定,這人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

  他側(cè)身一扭,閃在頭套男身前,左手一拉,將他當(dāng)做肉盾,右手電棍甩了出去。

  一個舉著手弩剛射出一發(fā)彈珠的人眉心中棍,哎喲一聲捂住額頭直挺挺后仰躺下。

  場面極度混亂。

  戴著頭戴的人還來不及組織第二波進攻,就被掄起電棍舞得虎虎生風(fēng)的林彬、石凱點在地上直抽抽。

  之前坐在凱迪拉克車內(nèi),還看不出兩人的真實水平。

  戰(zhàn)斗起得突兀,結(jié)束得迅猛。

  十三名半吊子近戰(zhàn)抵不過在華夏部隊錘煉過的三名退伍軍人。

  場面很暴躁。

  哪怕賈行云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還是被這震撼的畫面沖擊得熱血沸騰。

  他扶著賈瑞和,愣在原地,下意識鼓掌,卻被一陣嘈雜的轟鳴驚醒。

  “砍死他們?!睘蹉筱髞砹艘蝗菏殖值稑尮靼?、穿戴隨意的人,放眼望去,雜牌摩托車、破舊三蹦子、改裝吉普車四面八方涌來。

  烏合之眾。

  這是賈行云的判斷。

  等到人頭有點數(shù)不過來的時候,他臉色變了。

  螞蟻再小,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何況,人群中不僅有冷兵器,還有各種雜牌自制獵槍。

  “撤退……”

  李林急眼了,從腳下?lián)炱痣姽鲓A在胳膊肘里,挑起地上的沖天炮,掏出打火機點燃引線咣地一聲射了出去。

  他看也沒看,撿起一塊車皮護在身前后退著護住賈行云和賈瑞和。

  轟隆一聲爆響,人群迥然四散,吵雜的喊打喊殺聲瞬間安靜。

  五人趁對面愣神的功夫。

  從倒塌的水泥電線桿沖進一處泥坯房。

  “啊啊啊……”一個眼神驚恐,面黃肌瘦,身穿破舊粉色紗籠的緬婦舉著菜刀胡亂飛舞,身后是縮成一團,神色慌張的五個小孩。

  與其說是菜刀,還不如說是鐵片,捶打的痕跡很明顯,自制的厚面刀。

  孩子們都很小,黝黑瘦小,渾身臟兮兮的,幾乎半裸。

  大的七八歲,小的還沒斷奶,在大孩子懷中吮著手指,高高的顴骨,深陷的眼窩,明顯營養(yǎng)不良。

  “大嬸,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辟Z行云擠出一臉生硬的微笑,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路過,路過?!?p>  緬婦不管不顧,后退著揮舞菜刀,堅定不移地站在孩子們身前,臉上盡是懼色,身體都在打著擺子。

  “二爺,少爺,這邊。”李林一腳踹開漏風(fēng)的破門板,探出半個身子吼了一嗓子。

  賈行云邊跑邊想,滿腦子都是五個孩子那種冷漠的眼神,骨瘦如柴的身體,一家人擠在幾平米的窩棚的環(huán)境。

  甚至連吃飯的鍋碗瓢盆都沒有,黑呼呼的窩棚,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他搖了搖頭,鬼使神差,手伸進懷里,一疊紅色大鈔扔到緬婦的腳下。

  緬婦舉著菜刀愣了一下,望著消失在門板后面的五人背影,半響沒說出話來。

  華夏紅票子她還是認識的,緬北硬通貨,比美元還好使。

  嘈雜的聲音傳來,她迅速蹲在地上,用紗籠蓋住鈔票,將菜刀藏進裙底,伸開雙手轉(zhuǎn)身伏在五個孩子身上。

  追擊的人群涌進窩棚,劈刀砍砸,只差沒把地拆了。

  他們眼中只有賈行云一行人,瑟瑟發(fā)抖的緬婦和五個黑瘦的孩子,在他們眼中幾乎不存在。

  緬婦似早已習(xí)慣這種場景,默不作聲,麻木著臉頭埋在孩子堆里,隱隱發(fā)抖的后背顯得無辜又無奈。

  孩子們很乖,埋著頭神情冷淡,盡量不去看別人的眼睛,長久以來的經(jīng)驗告訴他們,不去對視就不會被打,這些壞人早晚會遭到報應(yīng)。

  如蝗蟲過境,窩棚被拆了大半,但凡稱手的物件,被洗劫一空。

  緬婦和孩子?

  這些人不感興趣,貧民窟里人沒有東西值錢。

  東西可以賣錢,窮人太多,賣不起價錢,還浪費糧食。

  或許孩子可以考慮考慮,賣給礦山,能掙兩頓飯錢。

  沖過兩道泥石路,被人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賈行云五人,扶著膝蓋喘粗氣,愣在原地傻眼。

  前方兩輛華夏產(chǎn)外貿(mào)版東風(fēng)猛士輕裝甲車,中間一輛縫縫補補冒著黑煙的蘇聯(lián)時代的T-55坦克,后面百來荷槍實彈的私人武裝。

  坦克車頂上,坐著一個翹著二郎腿抽雪茄的中年大叔。

  他一身軍綠迷彩,長相粗狂,南亞人種系中少見的高大魁梧。

  他脫掉帽子,扇了扇風(fēng),一條刀疤舊傷從右眉穿過眼皮直拉左唇。

  他拉了拉胸前的衣襟,舉著拳頭,杵著坦克頂敲了三下。

  猛然站起,朝頭頂揮了兩拳,用緬語吼道:“開炮?!?

夏語樓

老家水災(zāi)了,愁人。。。希望天公作美,撥開烏云見日月,中華大地一片祥和,不要多災(zāi)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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