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是第二節(jié)的課間回來的,趴下去,一覺就睡到了中午放學的時間,對于班上的景象,白想都看的一清二楚,班上的人都很怕盛世,而班上面對盛世,早上的時候聽到后面的兩位同學嘀嘀咕咕的,白想就已經(jīng)很清楚了。
這樣的版本,不外乎是校霸還有社會人這樣的兩個版本,老師對于盛世不聽話,一上課就睡覺的模樣,也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就連課上點名都直接忽略了盛世,當做盛世不存在,又或是當做班上壓根就沒有這個人一般。
白想的出現(xiàn)好似對于盛世壓根就沒有多大的影響,那日晚上在火車軌道上的事情,還有在末生酒館發(fā)生的事情,盛世像似已經(jīng)忘記了,或者就根本不想記起的樣子,沒有一句謝謝,更像是不認識白想一般,盛世裝作忘記,白想也不再去想,去問。
默契的同盛世一樣選擇忘記,只是面對盛世身上的故事越發(fā)的好奇還有想要呵護。
盛世存在的教室安靜的不得了,課間根本就沒有人在教室里面大吵大鬧,盛世走時,教室頓時有喧鬧起來,來時兩天,白想早已經(jīng)將盛世在班上的存在摸得透透的了,只是關(guān)于盛世的事情,還是沒有人能夠講述的清楚,又或者根本不愿提起。
早晨課間的時候,白想被老師召喚,白想應召去班主任的辦公室回來,課桌里面的書包連帶著書本全部都被雜亂無章的扔在了地上,書本已經(jīng)被踩得臟兮兮的,周圍的同學看見白想進來,眼神躲閃,都不說話。
眼前的慘狀,白想就是不去想,不去追問是誰,自己的心里都格外的清楚,她抬起頭環(huán)視一周,也沒有看見傅恒源的身影,卻在前面的黑板上,看見那一句驟然的話,私生女白想,臭不要臉。
恍然間,白想忽然間就明白了,她進來時,同學看見她們躲閃的目光,不是因為知道是誰扔掉了白想的書包還有書本,而是黑板上的話,那一句話,隱藏的信息量很大,尤其是在她這樣新來的轉(zhuǎn)學生身上,更是能夠引起許多人的好奇還有嘀嘀咕咕。
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地緊握成拳,白想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情緒,在眾多人好奇的目光下,走上了講臺,拿過黑板擦將那一句話,嘩嘩嘩的全部擦掉,然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自己的桌子邊上。
彎下腰,低下頭,含淚將地上那一本本已經(jīng)被踩臟的書本撿起來,白想曾經(jīng)想過,自己就算和傅恒源存在著那樣的關(guān)系,傅恒源討厭自己,也至少不會在學校里面給她難堪,然而現(xiàn)在白想只覺得臉又熱又疼,她高估了傅恒源,也高估了傅恒源對她恨意,對陳萍的恨意。
白想撿著掉落的書,眼前忽然蹲下了一個人,顧自伸手將白想掉落在地上的書一本一本的撿起來,白想忽而就怔住了,抬起頭去,就看到自己的面前,蹲在一位少年,簡單的一個小平頭,白皙的臉龐透著微微紅暈,單眼皮,高高的鼻梁,顯得那樣的溫文爾雅。
見白想看著他,那少年輕輕一笑,將撿在手中的書,遞給白想,笑道:
“黑板上的話語,無須在意,好好上課,我們?nèi)嗟耐瑢W都是很好相處的....”
話落,兩個人同時站起,那撿書的少年看著白想又輕輕地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就走,白想?yún)s在此時開口喊住了那位少年:
“等一下.....等....等一下.....”
聞言,那少年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白想,又笑道:“我叫袁來,是這個班上的班長,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盡管來找我....”
白想霎時咧嘴一笑:“謝謝你,謝謝,我叫白想....”
袁來點頭笑道,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袁來,袁來,袁來,那一刻白想在想,盛世的名字是好名字,那袁來的名字就像是蘊含了一個人很多往事,很多寓意的名字,不禁總讓人覺得會有一絲荒涼的味道在里面。
袁來,盛世,白想,那一個午后,命運就是這樣在三個人之間那樣旋轉(zhuǎn)著,旋轉(zhuǎn)著,最后停止不前的。
很多事情早就已經(jīng)在歲月之中,有了走向。
剛才那因為傅恒源的事情影響的心情,也在這一刻莫名有了一絲的暖意,盛世來來去去,每次都是在上了好幾節(jié)的時候,姍姍來遲的。
秦之和張尚嘩他們雖然也是那樣子,可到底是沒有盛世那樣的張狂,白想課間接水回來的時候,盛世已經(jīng)在自己座位上了,前幾次的熱臉貼冷屁股,不禁讓白想有些斗志頹敗,面對軟硬不吃的盛世,總覺得已經(jīng)沒有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