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有麻煩?你的人呢?”
彪爺嚇了一跳,馬上讓保鏢帶著舞娘出去了,只留下豹哥和摩托車手。
“我的人還在那邊待命,這次有些不好辦!”
摩托車手皺起眉。
“你他媽快點(diǎn)說,別跟個娘兒們似的磨磨唧唧!”
彪爺一氣之下就把雪茄砸在了摩托車手的頭盔上,彈起來,煙花四散。
“是!我們跟著顧先生一早就去了832信箱,遇到個開豪車的男人,差點(diǎn)撞到了顧先生的岳母,顧先生就跟他打了起來!誰知道那個男人是飛天蜈蚣段滄海的親弟弟,顧先生提著他就去了蜈蚣窟!”
“一個人去的?你們怎么都不跟上!”
“顧先生似乎不愿意我們露面,我們撞那男人的車的時候,他還笑著說不認(rèn)識我們?!?p> 彪爺深吸一口氣:“是了,顧先生根本就懶得搭理我們!可是他一個人去了蜈蚣窟,可不是小事!”
“大哥,既然顧先生那么厲害,他也用不著我們幫忙吧?”
豹哥還有些不解。
“你懂個屁!去不去不是有沒有幫助的問題,而是態(tài)度問題,立場問題!你知道嗎,顧先生可不僅僅是凡仙,文藝界對他來說只是冰山一角!”
彪爺?shù)难凵窭锍錆M了恐懼:“政界,我親眼看到吳啟明和江南軍區(qū)的李軍盛去西區(qū)監(jiān)獄接他,商界,那銀海集團(tuán)的李銀海,隔壁江州的榮家,都對他服服帖帖的,這是什么概念?”
“真,真的?”
豹哥目瞪口呆。
“要是知道顧先生跟段滄海結(jié)下了梁子,我們還不聞不問不管,那不就等于是跟他做對?至少沒有站在他那一邊,你想想看,會是什么后果?”
彪爺沉著臉:“顧先生肯定不會在意我們這樣的小角色,可是跟著他的人呢?難免不對我們的忠誠產(chǎn)生懷疑,到時候隨便動一動手指頭我們就完蛋了!”
“有道理有道理,真不愧是彪爺,您比我們的眼光要長遠(yuǎn)多了,那我們還等什么,趕緊走吧!”
豹哥一邊說一邊拿起電話通知手下。
“飛天蜈蚣為人古怪刁鉆,又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我和白頭雕都不想跟他結(jié)交,所以只要他不招惹我們,我們也沒有理會,誰知道他竟然......”
彪爺深吸了一口氣。
“我就是蜈蚣窟出來的,那里面的兇險程度可是非常高,拳手打拳的時候都要簽訂生死狀,打死打傷概不負(fù)責(zé),段滄海非常無情冷酷,把我們的命看得比紙還?。 ?p> 豹哥打了個哆嗦:“顧先生打傷了他的親弟弟,段滄海本來就是不講江湖道義的人,說不定會群起而攻之!”
“少廢話,趕緊的!”
彪爺大步走出了包間。
整個帝皇俱樂部,都進(jìn)入了一級集結(jié)狀態(tài),彪爺手下那一群群彪悍的男人,全都一身精練打扮,肩頭一朵淺黃色的云,是家徽,代表著杭城東西兩門。
與此同時,南北方向的白頭雕那邊也是一樣,手下全副武裝,帶著精良的裝備,朝著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832信箱而去。
白頭雕的頭發(fā)又白了幾個度,伴隨著亮晶晶的汗珠,還有緊皺的眉毛,兇悍的眼神,看得人不寒而栗。
“顧先生去了蜈蚣窟,山魈你這次可得給我機(jī)靈點(diǎn),那地方你不是很熟悉嗎,必須要保顧先生之萬全!”
“是,大哥!”
山魈哪兒敢怠慢,親自開著白頭雕的車,風(fēng)馳電掣的開向了那看似破破爛爛的地方。
這其實(shí)也等于是杭城的四個方向都在朝著一個目的進(jìn)發(fā),朝陽出來了,那些黑色的suv好像過江之鯽,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是誰啊,這么大陣仗?”
“不知道,沒有聽說過有什么重量級的人物要來我們杭城,何況還是那個早就倒閉了的832信箱!”
“奇怪了,會不會又有大事發(fā)生?”
人們哪里會想到,在那不起眼的廢舊工廠里,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正在醞釀發(fā)酵。
鍋爐房旁邊的廠房,外觀看著墻壁斑駁,油漆掉落,上個世紀(jì)的標(biāo)語還隱約可見。
“抓生產(chǎn),抓質(zhì)量,兩手都要硬!”
“注意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安安靜靜,黎明的陽光灑在紅磚上,看似歲月靜好,那些老樹,老房子,給人一種沉淀許久的歷史感。
可這都是表象!
若是透過那兩扇厚重的鐵門,你就可以聽到一陣陣呼喝的聲音,還伴隨著沉悶的打擊風(fēng),呼嘯而過的感覺。
廠房巨大,中間有個高高的擂臺,四周都是修建的梯形看椅,到了凌晨,這里的景象就會變得跟白天截然不同。
不過因?yàn)楦粢粼O(shè)備很完善,所以居住在廠區(qū)的人們都不會聽到那些骨頭斷裂的痛苦哀嚎,看到鮮血橫飛的畫面。
他們當(dāng)然不是完全不知情的,可是要想進(jìn)去,一來是必須有錢,二來是必須要通行證,缺一不可。
不管是賭博,或者是挑人,都得通過一定的渠道,神秘而令人驚恐,一般老百姓根本無法涉及。
此刻,本該是拳手們休息的時候,可是擂臺上竟然還有一紅一黑兩個拳手正在廝殺。
沒有裁判,也沒有看客,有的只是排著隊(duì)準(zhǔn)備上場的拳手,還有東面一個特制的看臺上,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
雖然年紀(jì)不過四十上下,可是他的眉毛卻很有特色,就跟百歲老人的壽眉一樣長長的,甚至還編了精致的小辮子,壓在黃色的眼珠上方,確實(shí)很像蜈蚣的須子!
他的臉,沒有幾兩肉,眼窩深陷,鼻子高聳,看起來很詭異,又帶著幾許陰森的氣息。
站在他身邊,你是感覺不到意思熱氣的,那就是一只冷血動物才會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疏離感。
飛天蜈蚣段滄海,細(xì)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細(xì)長的煙,薄薄的藍(lán)色煙霧中,他的樣子看起來更加恐怖。
在拳臺的上方,有個木箱子,上面有些小孔,大概是透氣用的,此時里面還傳來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
“放我出去,你們這是在犯罪,是非法拘禁!”
那是林如顏。
“哼!”
飛天蜈蚣冷笑一聲,摁滅了煙頭,緩緩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