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許湛聽到這個大冒險后是什么反應?!?p> 喻涵笑得開懷,她現(xiàn)在這不是太好奇了,究竟許湛會不會真的按她寫的那般做。
和喻涵的幸災樂禍不同,冉之一有些擔憂。
許湛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他既然說尊重游戲規(guī)則,那無論上面寫的是什么都一定會照做的。
可那張紙條上寫的什么,冉之一很清楚。
找教室里的一個異性kiss五分鐘。
如果說許湛找別的女孩子怎么辦?
雖然上次他已經(jīng)說過在追自己,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冉之一莫名其妙地就會缺乏自信。
自己長得又不是很漂亮,身材也不好……
冉之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又抬頭看了看站在許湛旁邊的宋露,默默地又低下了頭。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在眾人各懷心事之時,宋露終于拿著那張花花綠綠的紙條開口了。
“找教室里最近的一個異性kiss五分鐘?!?p> “哦吼,kiss,這么勁爆的嘛?”
“有好戲看了,還是大佬的好戲?!?p> “不過,最近的異性,那不就是宋露嘛?”
“什么?我女神和大佬要kiss了,那我應該羨慕誰呢?這是個問題?!?p> ……
宋露的話音一落下,教室里立馬就掀起了一陣聲潮,亂糟糟的。
而這教室的現(xiàn)狀也正是冉之一內(nèi)心的真實寫照。
那張不是小涵的紙條嗎?
我明明記得是隨便找一個異性???怎么變成最近的了?
沒看錯???
是小涵的紅配綠。
冉之一腦袋簡直一團糟,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如何做反應,只呆呆地看著許湛怔忡出神。
與冉之一相同,30班的一班人也都在盯著許湛,期待著他將會做什么,是不是真的會吻上去。
頂著四十多雙眼睛,許湛面上依舊是那副散漫的模樣,仿佛被眾人盯著的人不是他一般。
在眾人花都要等謝了的時候,許湛終于身形一移,動了起來。
明明自己不是視線中間的那個人,但冉之一心里也緊張的要死,特別是看到許湛轉(zhuǎn)過身似乎是朝著自己這個方向。
一步,一步。
越來越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冉之一的心上似的
她形容不出具體的感受,只能說就跟電影特效似的,周圍的一切景物仿佛都模糊了起來
眼睛里、腦袋里、甚至心里,都只能看的到那個慢慢走進自己的人。
冉之一就這么呆愣愣地坐在凳子上,看著許湛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
嘴唇上被敷上一片冰涼。
冉之一望著近在咫尺的眼眸,琥珀色的瞳孔仿佛泛著光,里面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耳邊的吵雜聲和驚叫聲通通化作一縷清風,徐徐地飄離了冉之一的世界里。
冉之一只能感受到許湛冰涼的指尖和他身上清爽干凈的氣息,頭腦有點發(fā)懵。
不知道過了多久,冉之一才感覺到腰間的束縛和唇上的冰冷觸覺消失。
迷迷糊糊之間聽到許湛似乎轉(zhuǎn)頭說了一聲“五分鐘應該到了吧?”,然后手腕一緊,就被拽出了教室。
冉之一恍惚之間好像聽到在他們走后,剛剛落針可聞的教室突然就喧鬧了起來,聲音之高,引得走廊上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都伸著頭往里看。
被拉著下了兩層樓梯,許湛似乎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冉之一忍不住掙脫開許湛的桎梏。
“你要帶我去哪里?。俊?p> 去哪?
這個問題許湛倒是沒有想過,他只是覺得剛剛沒有掙得之之的同意就吻了她,雖然說隔著拇指,壓根都算不上一個吻。
但明明之前之之剛剛告訴他,她心里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不是他。
他這一路上都在想之之會不會生氣,生氣的話會不會不理他,會不會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會不會……
如果讓江明宇知道他湛哥就因為吻了個女孩子,不,根本沒直接吻上,就郁郁寡歡、思東慮西,絕對能拿這個事嘲笑他好幾天。
不過許湛現(xiàn)在顯然想不了這么多,因為他正為小姑娘突然的掙脫而慌神。
“我,就隨便走走,哈哈?!?p> 許湛揉揉腦袋,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冉之一莫名其妙地瞄了他一眼。
之前在教室里還一副清冷淡漠的斯文敗類模樣,現(xiàn)在就變成地主家的傻兒子了?
簡直跟江明宇那個純種憨憨是一個地主家的。
“好吧,那就隨便走走?!?p> 許湛不知不覺地就把冉之一帶到了教學樓后的操場,此刻大部分人都在教室里參加各自的元旦晚會,即使有人也只是少數(shù)下來解解悶的。
因此這漆黑一片的操場除了許湛和冉之一兩人之外,便再也沒幾個人了。
就這么安安靜靜地繞著操場走了將近一圈,期間兩人誰都沒開口,整片操場上只有零星的幾只昆蟲在叫。
“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嘛?”
實在忍受不了兩人間不尷不尬的氛圍,冉之一開口問道。
許湛知道冉之一說的是之前在教室里那件事,但他總覺得之之是要責怪他,如果將那層窗戶紙捅破了,那兩人以后可能一句話都說不了了。
所以許湛只是低著頭,含糊不清地贊嘆一聲,“有,今晚的月亮挺圓的?!?p> 冉之一抬頭看了看頭頂上如一艘帆船,彎的不能再彎的月亮,默默地回復他:“是挺圓的?!?p> “那除了這個呢?還有什么要說的?”
許湛此刻就跟個比大人逮到偷吃糖果的孩子,支支吾吾,含糊其辭。
“這個,還有什么?啊,這草挺長地好的,碧綠碧綠的。”
冉之一又低頭看了看操場上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的草坪,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出聲嚷道:
“許湛,你到底什么意思,為什么之前吻我?”
許湛渾身一頓,也跟著停下了腳步,整個人跟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似的,全身緊繃。
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校服的拉鏈,許湛低聲道:“也不算吻,我不是拿著拇指隔著嘛?!?p> “你說什么!”
冉之一都要被他這幅吃干抹凈,翻臉不認人的渣男模樣給氣死了。
一把拽著許湛的胳膊,想拉著他往前幾步,不過尷尬的是拽了兩下卻沒拽動,回頭奶兇奶兇地吼了他一聲。
“你別使勁,我拽你你就跟我走。”
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頓的許湛表示很委屈,自己明明一點勁都沒用啊。
不過這話他顯然不敢對著正在氣頭上的冉之一說,于是只好委屈巴巴地抿抿唇,順著冉之一的力度跟著走了過去。
冉之一一把將許湛按在操場旁邊的一顆粗柳樹上,“啪”地一聲一手摁在了許湛耳后的樹干上。
許湛被耳邊近在咫尺的響聲搞地一驚,從出了教學樓就不太清醒的腦袋現(xiàn)在更是一片混亂。
他這是被之之給……樹咚了??
不對。
許湛低頭看了看臉頰只到自己胸口上方一點點的冉之一,疑惑地思考了片刻。
這應該算是胸咚吧?
冉之一本來懷著一腔怒火和熱血想要做一回霸道總裁,按著許湛強行那啥那啥一番,然后再來個帥氣表白。
她之前無聊的時候甚至胡亂暢想過,如果許湛不同意,她就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然后邪笑一聲,“你要是不同意,爺就吻到你同意為止”。
嘿嘿嘿嘿。
冉之一腦中的小人笑得一臉奸佞,突然又一怔,喃喃自語道:“這怎么好像是個強搶民女的地痞流氓???”
算了,不管了。
冉之一對著許湛的嘴唇抬頭就親了上去。
許湛心疼地揉了揉冉之一泛紅的額頭,后又隨手搓了兩下被冉之一磕到的下巴,疼地都沒了知覺,應該是青了。
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面前揉著額頭的小姑娘,“之之你要干嘛???”
冉之一恨恨地揉了一把紅腫的額頭。
嘶,疼。
啊啊啊,怎么是這樣。
在冉之一的想象中,許湛也會問自己“你要干嘛?”,不過語氣卻不是現(xiàn)在這般疑惑不解,而是驚慌中帶著點小羞澀。
捏著許湛的衣領使勁往下拽了拽,冉之一兇狠地威脅道:“低下來一點。”
“噗,好,我低。”
對著冉之一那故作兇狠的模樣,許湛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被冉之一瞪大著眼睛狠狠地剜了一眼,許湛強忍著笑意順著小姑娘的意思低下了身子。
嘴角的笑意還沒來的及收斂,冰涼的唇上便被一抹溫熱覆蓋。
許湛反應過來那溫熱是什么,身體一頓,手腳僵硬地動都不敢動,只能任由身前的小姑娘胡亂地在他胸前亂扭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