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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子勿言悔

第五十三章

落子勿言悔 1杯美式 3325 2020-08-24 13:25:35

  傅承瑾不由分說就把薛小小拉進(jìn)了東宮,進(jìn)了東宮,傅承瑾的力氣總算小了不少,薛小小趁機奮力掙脫傅承瑾的手,傅承瑾寢殿外護(hù)衛(wèi)不少,逃是沒法兒逃了。

  想來傅承瑾也只是嘴上說說,也不會怎么著的。薛小小遠(yuǎn)遠(yuǎn)地走開,四處張望著。

  傅承瑾的寢宮薛小小也是第一次來。

  果然太子就是太子,不僅屋子比自己的寢殿大一圈兒,光這床也占了一大半兒的地界,裝飾物件兒也精致巧妙,統(tǒng)一用的金器,只不過整個殿里并沒有多余的侍從,看見她們二人進(jìn)了屋子,僅剩的兩個也輕聲離開,這下更顯得冷冷清清的。

  傅承瑾看著掙開自己的薛小小在寢殿里四處亂逛,嘴角浮上一笑,這半月都忙于穩(wěn)固權(quán)力,加之薛小小自己也關(guān)著自己學(xué)禮儀,兩人也就默契的沒有相見。

  現(xiàn)下重新看到薛小小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眼前,在屬于自己的寢宮里,傅承瑾不知怎得就很想把薛小小攬入懷中。

  這么想著,傅承瑾上前一把拉住薛小小,剛想低頭看一眼薛小小,薛小小就使勁想反抗,面對她的反抗,傅承瑾玩心漸起,使著蠻力禁錮著薛小小。

  薛小小敵不過傅承瑾的蠻力,一下子摔在了一旁的大床上。

  看到薛小小一個不留心倒在了床上,傅承瑾突然心緒一緊,心里對薛小小的思念和占有上頭,眼里蘊起了不可控的猩紅。

  看著傅承瑾悶聲脫衣服,薛小小雖然摸不清傅承瑾的情緒,但薛小小知道再不阻止可能無法控制了,便直接喊道:

  “傅承瑾!快停下!堂堂太子難道要做白日宣淫之事嗎!”

  “那又如何!本太子想做什么便是什么!”

  薛小小見傅承瑾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沒有猶豫,一腳踹開了毫無防備的傅承瑾,即刻起身穿好了衣服,飛速地離開了床邊。

  薛小小還微微發(fā)著抖,沒想到半個月避之不及,傅承瑾依舊是這副讓人厭惡的模樣。

  想到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實在不能撕破臉皮,薛小小很快恢復(fù)了神色,微微調(diào)息,盡量讓自己忘記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長吁了一口氣,沒有去看傅承瑾。

  看到案幾上齊全的筆墨紙硯,薛小小來了幾分興趣,便緩步走上前。

  傅承瑾倒在地上衣衫不整,臉色微怒,突然他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失控了。傅承瑾沒想到自己竟是如此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占有欲,明明說好了慢慢來,明知道自己越著急,薛小小會越難以接受自己,卻還是怎么也忍不住。

  傅承瑾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所幸薛小小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的樣子,好在自己還有幾分威脅的能力在,來日方長,總能等到薛小小接受現(xiàn)實的一日。

  傅承瑾整理了衣衫,慢慢起身看向薛小小。

  看著薛小小煞有介事的樣子,傅承瑾揚起了眉,慢慢走到了案幾邊。

  薛小小認(rèn)真畫畫的樣子是傅承瑾從前沒見過的,也不知怎么得,竟看入了迷。傅承瑾這才意識到,眼前的薛小小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薛小小了。從前只覺得薛小小勝在一股俠義和灑脫之情,非要說五官標(biāo)致也是說不上的。

  如今的她,終于不再只穿著深色的衣衫,而是穿上了青色的羅裙,頭上精致的發(fā)髻配著簡單的發(fā)飾,現(xiàn)在看著竟生出一分溫婉來??粗骞僖搽S著長大耐看了不少,本就白皙的皮膚襯著眼睛更是水靈。

  可惜薛小小如今的眼里也免不了漸漸被蒙上時間的印記,再也沒有了笑意,倒是平添了一份捉摸不透的情緒。

  不知怎得,想起從前的薛小小,那些笑意在薛小小臉上漾開的日子,竟有些懷念。明明薛小小已然在自己的眼前,也可以說是專屬于自己,可傅承瑾反倒不覺得自己擁有了她,那個自己所初見的薛小小就像是在慢慢地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心心念念的薛小小都在眼前了,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傅承瑾突然覺得心口一滯,不再去深想。

  薛小小正在專心地畫著畫,只是知道傅承瑾走到了自己身邊,心里帶著惱意,并未抬頭看他。

  薛小小隨手而作的畫已經(jīng)大致成了型,外人看見必定會覺得這是一幅寫意圖,臥在屋頂上擎著酒壺的大俠,正在望著天邊的彎月,充斥著惆悵難排解之意。

  薛小小左看右看,想了想那日自己的裝束,又給大俠補了把佩劍才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筆。

  一幅畫的時間兩人皆冷靜了下來,薛小小只想盡早離開,看到傅承瑾在身邊遲遲沒有動作也不離開,薛小小趁此機會想要離開,便繞開傅承瑾往外走,走到門口才開口道:

  “殿下,小小有事先告退了。”

  傅承瑾看到薛小小腳步匆匆垂下了眉,沒有看她走到門口行禮說話,而是緊緊盯著畫,在薛小小轉(zhuǎn)身離開前才開口道:

  “你這畫...有些問題?!?p>  薛小小剛邁出房門就聽到了傅承瑾的話,緊緊皺起了眉,轉(zhuǎn)過身問道:

  “我隨自己心意所作的畫,哪有什么對與錯?”

  傅承瑾依舊沒有抬頭,似乎對薛小小的回應(yīng)置若罔聞,反倒抬起筆落在了畫上,薛小小看到傅承瑾動自己的畫,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兩步便走到了傅承瑾面前想要阻止他的毀滅行為,可惜傅承瑾已經(jīng)一筆畫完抬起了筆。

  傅承瑾看到薛小小走到面前,便引導(dǎo)薛小小的目光至自己加的一筆上,說道:

  “唯有滿月之時才有如此亮的月光,如你所畫的彎月,那這俠女便只是個黑影罷了?!?p>  薛小小愣住了,沒有聽傅承瑾后面在說些什么,只是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著,目光又重新落回了畫上。

  薛小小確實是想畫一個滿月的,抬筆的一瞬間,腦子里就浮現(xiàn)了自己與傅承瑾長大后初遇時的場景,滿月下二人躺于屋頂上,雖說二人那時沒有真正地相識,只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可那逐漸就變成了薛小小這幾年來,印象最為深刻的場景。

  可當(dāng)落筆的一剎那薛小小又后悔了,當(dāng)初的兩個人都不再是初見的樣子了,現(xiàn)在這樣畫出來又算什么,傅承瑾看到又如何解釋。

  薛小小索性就只畫了自己一人,又為了更加遠(yuǎn)離那天的場景,把滿月改成了彎月,沒承想這一改竟是不符合常理,以至于現(xiàn)在落得個被嘲笑的模樣。

  傅承瑾看著失神的薛小小也漸漸陷入了深思,薛小小這畫明顯就是二人初遇的場景,改成如此怕只是不想自己再出現(xiàn)在這個場景里罷了。

  難道薛小小真的有這么討厭自己嗎,既然如此,那為何她作畫的第一靈感就是如此場景呢。

  傅承瑾長嘆一口氣,二人的緣分本就是天定般存在的,即使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薛小小心里一定還是有自己的一番席位的,只不過薛小小需要接受在自己身邊的事實,自己同樣要接受薛小小難以接受自己的事實。

  此刻看著薛小小,她屢次舍命救自己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即便知道那夜派來拖住自己的人是她,傅承瑾也沒有選擇抓住薛小小引出暗閣一網(wǎng)打盡。

  從薛小小在轎外英勇站出來與對方對峙救下自己的那一刻起,傅承瑾就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把薛小小留在身邊。

  幼時至今的救贖,幾次三番的救下自己,他相信他和薛小小命中注定便是要在一起的?;蛟S她無法很快接受,但畢竟來日方長,傅承瑾堅信薛小小會有理解自己的一天,時間會慢慢治愈一切的。

  氣氛突然陷入了詭譎的靜謐之中,傅承瑾先回過神開口道:

  “怎么,本太子說的不對嗎,太子妃怎么不說話了。”

  薛小小聞言回過神,緩緩從畫中抬起頭,苦笑著說道:

  “殿下說得對,臣妾本就隨意一涂,現(xiàn)下出了笑話,只能說技不如人,以后不再畫了?!?p>  說罷便自顧自地卷起了畫卷,傅承瑾看著薛小小有些失意的神情,心里有些沉郁,卻不知如何安慰她,看到薛小小帶了畫卷離去也沒有阻止,只是慢慢地坐了下來,看著空空的案幾發(fā)呆。

  沒過一會兒,傅承瑾從案幾上抬起頭,朝外面喊道:

  “沈湛!”

  沈湛應(yīng)聲而來,走到傅承瑾身邊問道:

  “何事這么著急地喊我?!?p>  傅承瑾打量了一番沈湛,起身走上前,一把拉住沈湛的手,激動地問道:

  “我的毒是不是快發(fā)作了?”

  沈湛感到有點不適地推開了傅承瑾的手,退后了幾步,神情復(fù)雜地說道:

  “算算日子,是快發(fā)作了不假,不過你這拉我手作甚,難道太子妃冷落了你你就病急亂投醫(yī)了?”

  傅承瑾皺眉,無奈地看著沈湛,立刻恢復(fù)了嚴(yán)肅,說道:

  “休要胡言,本太子臉上哪里有急色。”

  沈湛看著傅承瑾翻書式的臉,想到太子妃離開不久便知道,不過是為情所牽罷了。

  難道是傅承瑾想要等毒發(fā)之日上演苦肉計?

  沈湛現(xiàn)在對傅承瑾有點另眼相看了,這么多年無心無情的人,此刻竟想著要用苦肉計來套牢薛小小。雖說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不過薛小小的確也不是什么能硬碰硬的人物。

  想到這里,沈湛才抬起頭說道:

  “好吧,算算日子,沒有意外的話,毒發(fā)就在半月后?!?p>  沈湛說著就往懷中伸去,找到隨身攜帶著的解藥后,放在了傅承瑾的床頭,繼續(xù)道:

  “解藥我就放在你的床頭,怎么用就看你自己了?!?p>  傅承瑾偷偷回頭,看到沈湛放下藥后又轉(zhuǎn)回頭,假裝繼續(xù)嚴(yán)肅的樣子。

  沈湛看到只覺得好笑,回過神還是微微嘆氣,但愿傅承瑾第一次如此用心的情感能如愿以償,看著傅承瑾的樣子,沈湛微微行禮,說道:

  “那我走了,有事再喊我?!?p>  傅承瑾微微點頭,等到沈湛走出門才重新坐下,閉上眼繼續(xù)思量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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