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沈月白珍愛到藏在袖袋里的東西,必定不是凡品。
可是依照沈月白的性子,得了個什么好東西。必然要拿著在他們跟前炫耀好幾天。
這袖劍,她可從沒見他炫耀過。所以這必然是他新得的。
并且這東西的來路,還是不適合在她眼前炫耀的。
沈歡歡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剛才沈月白和子楚的那種交易。他們在別的地方達成過。所以沈月白才會得了一個新袖劍。
子楚是自己的朋友,跟沈清風(fēng)不熟,沈月白是自己的哥哥,他們兩個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她了。
所以沈歡歡想到,沈月白一定是為了一把袖劍不知道在何處坑了自己。
并且沈月白還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子楚做交易,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她夾了雞腿,故作不穩(wěn)的甩在了沈月白身上??此麑χ约荷砩系挠臀厶_,心里頗有一種報復(fù)成功的快感。
雖然這些沈歡歡都沒證據(jù),只是憑借自己猜測,但是,按照沈月白只做壞事的慣例,她應(yīng)該也冤枉不了他。
沈歡歡心情極好的吃完飯便回房洗漱了。沈月白更是飯都沒吃完就回房更衣了。
子楚和云凡相看兩相厭,都覺得對方十分倒自己的胃口,所以也早早的各自回了房。
沈清風(fēng)看著鬧得雞飛狗跳的幾人,搖了搖頭,十分無奈,讓小廝撤了桌上的菜后又吩咐底下的人收拾好東西,明日一早出發(fā)。
深夜里,沈清風(fēng)的房門被敲響,侍衛(wèi)風(fēng)塵仆仆的向他遞去了一封信。
沈歡歡第二日是被抱上馬車的,其實也不能怪她起床太晚。
今日他們實在是出門有些早,天才剛剛亮,沈清風(fēng)便派人一個一個的敲門喊醒了他們。
當然,沈歡歡是喊不醒的,連打雷都吵不醒她。何況是丫鬟小心翼翼的敲門。
所以最后幾人都起來后,看著床上睡的香甜的沈歡歡,沈清風(fēng)干脆將她連人帶被一起抱上了馬車。
“大哥,今日怎么出門這么早啊”沈月白打著哈欠,有些不解。他們實在是很少有這么早就趕路的先例。
“阿爹阿娘傳了信,他們已經(jīng)提前到嵩山了,聽說了歡歡落水,阿爹現(xiàn)在很急”阿娘在信中寫,如果不是阿娘攔著他,阿爹昨夜已經(jīng)快馬加鞭趕來客棧了。
沈月白道“少林寺那邊接待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阿爹阿娘到了。他們再離開不太好吧”
人家少林寺已經(jīng)派人歡迎了阿爹阿娘一次,他們現(xiàn)在趕來,回去后人家還要再歡迎他們一遍。白白給別人添了麻煩。
“是啊,所以阿娘才攔著阿爹,寫了信讓我們別在路上貪玩耽誤了,快些過去嵩山”
“阿爹阿娘怎么知道歡歡落水的”沈月白不解,阿爹阿娘行蹤不定,他和二哥寫信給他們都要派人先去探查一番。
“阿爹在我們身邊留了那么多人,就是為了看護我們安全的”平日里他們四個都好,那些護衛(wèi)自然只管保護好他們。
那日歡歡落水,正好身邊沒人來得及救她。護衛(wèi)們擔心阿爹降罪他們,所以連夜快馬加鞭的去報信也是應(yīng)該的。
“他們是歡歡落水后就趕去報信的,所以跟阿爹匯報了歡歡情況不明,所以阿爹才那么急”沈清風(fēng)嘆氣,那些人也是沉不住氣。憑白又讓爹娘擔心。
云凡在一旁幫沈歡歡搭上被她踢掉的錦被。
看著睡的七扭八歪毫不知情的沈歡歡,沈月白伸手拽過她身上的錦被裹在自己身上“我也困,都怪這臭丫頭,我再睡會兒”
清晨空氣中還帶著濕潤的涼意,睡夢里的沈歡歡沒了溫暖的錦被,縮成了小小一團,呢喃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話。
云凡伸手將她撈起抱在懷里輕拍著。
沈清風(fēng)一把扯過沈月白奪走的錦被蓋在沈歡歡身上“哪有你這樣做哥哥的,歡歡剛退熱,再凍著了怎么辦”
沈月白一臉委屈“那我也困,我也想睡覺”
云凡默默從小幾下拿出馬車上備著的薄毯“馬車上只有這個了”
沈月白摸著比車簾厚不到哪里去的薄毯,覺得自己處境真是十分凄涼。
不過聊勝于無嘛,沈月白還是接了過去。將薄毯裹在身上頭枕在抱枕上睡了過去。
不過這睡著后的待遇,也著實是差了些,因著毯子太薄的緣故,睡著總是冷了些的,沈月白便本能的往溫暖處挪。
挪到子楚處,子楚一臉怪異的往一旁躲了躲,結(jié)果沈月白仍是跟著他挪動,手還往他腰上放,子楚只好伸出自己的小白靴,一腳將沈月白請遠一些。
雖然沈月白是歡歡的哥哥,但是子楚也不能接受一個男的摟著自己。反正歡歡還在睡,也看不見自己踢了她二哥。他這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清白,不算是對她哥哥不敬。
被踢到云凡處的沈月白,又往云凡腿上蹭,偏偏云凡還抱著歡歡,所以歡歡的腳就剛好懸在沈月白臉上方。
隨著馬車移動,沈歡歡的腳尖時不時的蹭著沈月白的臉。雖然隔著羅襪,但是這幅情景若是被沈月白知道,一定要氣炸了。
云凡看到后,就抱著歡歡往一旁挪了挪,沒想到沈月白又鍥而不舍的跟著他也挪了挪。云凡嘆了口氣,馬車里兩個躺著的三個坐著的,也著實沒別的空間讓他能抱著歡歡再挪挪了。
最后沈清風(fēng)實在看不下去,拎著沈月白的衣領(lǐng)將他拖到自己身旁,又拿了個披風(fēng)蓋在沈月白身上。
身上暖和了些。沈月白終于不跟著人蹭了,自己老老實實的裹著毯子和披風(fēng)睡著。
子楚坐在云凡對面,看著云凡熟練的將沈歡歡抱在懷里,熟練的掖好她的被角。突然有些嫉妒。
他嫉妒云凡可以在她身邊這樣安穩(wěn)的陪著她。
對面的他將她擁在懷里的畫面有些扎眼。子楚索性閉上雙眼,倚在軟墊上閉目養(yǎng)神。不知何時,也在搖搖晃晃的馬車里沉沉睡去。
“云凡,手累不累,要不我抱歡歡一會兒你歇歇”手臂總維持著一個姿勢,會酸脹的。
云凡輕搖了搖頭“我不累,大哥也睡會兒吧。我昨天睡得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