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關(guān)上房門,因為剛剛看到子楚吃癟的緣故,心情十分愉悅,在房里溜達(dá)了幾圈,覺得有些無聊,干脆躺床上補覺。
直到橙紅色的夕陽透過窗灑滿他的房,將他房里涂成香甜的顏色。云凡才睜開眼。
云凡醒過來簡單洗漱了一下,想著反正清風(fēng)會派人去叫歡歡,他干脆直接去清風(fēng)房里等她就好。
云凡剛剛關(guān)上自己的房門,便聽到身后同樣關(guān)門的聲響。
云凡本能的轉(zhuǎn)身看過去,四目相對間,兩人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十足的嫌棄。
子楚飛快的移開與云凡對視的目光“好巧啊”
還真是冤家路窄。
云凡扯了扯唇角笑道“是啊,真巧”
嘴角雖然帶著弧度,眼睛里卻沒半分笑意。
兩個人十分虛情假意的互相打了招呼后便陷入長長的沉默。誰都不愿意多與對方多說半個字。
云凡抬步往沈清風(fēng)房里走去,子楚在他身后沉默的跟著。兩人看來實在不像是認(rèn)識的樣子。
好在走廊不長,沉默的尷尬也沒有維持太久。
兩人進(jìn)了沈清風(fēng)房里,沈清風(fēng)和沈月白已經(jīng)在桌前等著了。
云凡和子楚分別找了個離對方遠(yuǎn)點的凳子正準(zhǔn)備坐。
雖然也沒離太遠(yuǎn),只不過隔了一個凳子而已。
沈歡歡從門外急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等一下”
屋里四人看她這般急切的神色,皆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歡歡,怎么了?”沈清風(fēng)率先開口問到。
“額…我想坐大哥和二哥中間”緊趕慢趕,總算沒有晚一步過來。
“吃個飯而已,在哪吃不是吃?”沈月白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嫌棄,他剛才還以為她是有什么要緊事要說呢。結(jié)果就是換個座位而已。
沈清風(fēng)了然的笑了笑,站起身往外挪了挪“坐吧”
沈歡歡心滿意足的坐下,今晚她終于不用撐得不行了。云凡和子楚較勁一般的給她夾菜。是個大胃王也受不了這夾法啊。他倆如果再繼續(xù)下去,她會被撐死的。
既然不吃誰的都不行,那她惹不起躲得起。躲開就好了。
子楚和云凡也坐了下來,只不過圓桌一共五個位置。沈家兄妹仨的挨著了,那子楚和云凡只能坐在僅剩的兩個凳子上,也挨著了。
子楚看看身側(cè)的云凡,覺得很是礙眼。從袖中摸出一枚小飛鏢把玩著“月白,我們倆也換換位置吧”
沈月白盯著他手中寒光閃閃的飛鏢,眼睛都亮了,雖然心里暗自吐槽著子楚是不是出門都是背著武器庫的,但是臉上還是很誠實的露出欣賞的神色。
“好啊”換個座位就能換來一個飛鏢,太劃算了好么。
沈月白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只是還沒走就發(fā)覺袖口一緊。
“沈歡歡,你拽著我衣袖干嘛”為什么要攔著他飛往小飛鏢的步伐。
沈歡歡眼里帶著鄙夷“你剛才不是還說吃個飯而已,在哪吃不是吃,”
她剛才要換座位的時候,沈月白可不是這種態(tài)度。
“我就是覺得已經(jīng)拒絕了一個人了,再拒絕另一個人比較不好”沈月白面不改色的忽悠。
“所以你就拒絕了你親妹妹,然后去順著一個外人”瞧瞧沈月白這是人干的事么?
沈月白笑嘻嘻的說道“我這個人比較重情義”
“我看你明明就是看到趁手的兵器就走不動路”什么情義,這東西沈月白壓根就沒有。他眼里只有那些刀啊槍啊的。
沈月白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很快便又調(diào)整好了神色“我才不是那種人,你快松手,你都把我衣袖弄皺了”
“我就不松”沈歡歡毫不示弱。
眼看兄妹倆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沈清風(fēng)只好開口打斷“好了,吃飯吧”
看大哥開了口,沈月白知道今晚自己是跟飛鏢無緣了,只好認(rèn)命的又坐了下來。
沈歡歡看他坐下,也松開了緊抓著沈月白衣袖的手。
沈月白拍著衣袖上的褶皺,嘀咕著這可是他重金買的最新款。現(xiàn)在皺成這樣,怎么能襯得出他玉樹臨風(fēng)。
沈歡歡夾著油汪汪的雞腿,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二哥,你吃”
沈月白看著那個油乎乎的雞腿晃晃悠悠的朝自己碗里去。也沒在意。結(jié)果一眨眼,本該往碗里去的雞腿,掉落在了他的衣衫上。
油乎乎的的雞腿從他身上滾落到地上,雪白的衣衫上印著幾個碩大的油膩印子。十分扎眼。
沈月白立馬起身,十分嫌棄的拿著帕子擦拭,不過因為油跡粘膩,反而越擦越有抹勻的趨勢。
“二哥,對不起哦”沈歡歡可憐兮兮的道著歉。
不過這道歉聽在沈月白的耳朵里格外刺耳,總覺得這道歉十分的不誠心誠意。
“沈歡歡,你就是故意的”他剛剛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得意。
沈歡歡害怕的躲到沈清風(fēng)懷里,一臉委屈“我只是看二哥太過清瘦,幫二哥夾個雞腿補補??赡苁遣∵€沒好透吧,手還不穩(wěn)”
“好了月白,一件衣服而已,大哥賠給你”沈清風(fēng)安撫的拍了拍沈歡歡的背“沒事,歡歡一會兒多吃些。病就好的快些”
沈月白咬牙看著窩在沈清風(fēng)懷里沖他做鬼臉吐舌頭的臭丫頭,恨不得將她拎出來揍一頓。
當(dāng)然,沈月白只是想想而已,自從多年前。因為間接原因,自己害沈歡歡掉了顆牙,他的家庭地位就急轉(zhuǎn)直下,只要他跟沈歡歡發(fā)生口角沖突,錯的絕對是他,唉,沈月白覺得,心里好苦。
沈歡歡得意的啃著雞爪子,用筷子吃的不盡興,干脆用手捏著啃。
剛才那個油膩膩的大雞腿,她就是故意扔在沈月白身上的。
沈歡歡了解沈月白這人,最潔癖了,衣服雪白雪白的,連塵土都不肯沾染。
如今衣服上沾了油污,沈月白一定坐立難安?;胤亢罂隙ê薏坏昧ⅠR把衣服打包扔出去。
沒辦法,誰讓他惹著自己了。
剛才子楚拿著小飛鏢跟沈月白暗戳戳的對視她當(dāng)然看見了。
對視完之后沈月白立馬就很狗腿的起身要和子楚換座位。
依照她對沈月白的了解,沈月白向來是個沒有多余愛心的人。他對子楚這么好,要么是跟子楚切磋后以武會友覺得投緣,要么就是,拿人手短。
毫無疑問是第二種,因為剛剛她捏沈月白的袖子時,捏到了一把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