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寒衣難受的皺了眉頭,身體也蜷縮起來,胸前的印記微微發(fā)著紅色的光芒,原本段驚塵放在寒衣體內(nèi)的靈力逐漸匯聚在印記周圍。
這印記像是回應(yīng)著寒衣的心,向外傳出一陣紅色光芒將那部分靈力徹底擊碎,隨著寒衣的疼痛消失印記的光芒消失,寒衣再次睡去,一切又歸于平靜之中。
次日清晨,窗外幾只麻雀時而飛起時而落下,驚擾屋檐下的霜雪,脆生生的裂開掉在了窗下的積雪之中。
陶竹早早的敞開些窗子換些屋子中濁煙空氣,挑下棉絮簾子擋住大部分的寒風,滅掉昨日已經(jīng)燃燒殆盡的炭火。
桌子上的茶也換上了新得,清雅的淡香隨著清冷的風洋溢在房間之中,細碎的聲響此起彼伏,寒衣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坐起來瞇著惺忪睡眼看著在屋子中忙碌的陶竹,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竟然沒有想到是誰在屋子當中晃來晃去。
有印記保護的寒衣的防備心總是差了些。
“姑娘醒了?衣物已經(jīng)備好?!碧罩駨囊慌远酥斜P,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寒衣的衣服。“晨食還請到大堂?!?p> 陶竹說完話,又開始準備起洗漱的水,冷熱摻半細致入微,到此時,寒衣才冷不丁想起自己身處何處。“哦好。”
起身拿起衣物,陶竹已經(jīng)站在一旁,伸手想要幫助寒衣更衣,然而,寒衣冷不丁的避開了?!拔易约簛砭托?,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你先忙別的去吧?!?p> 陶竹很順從,沒有半點的猶豫,對她來說,像是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仙乾殿人才云集,總有些怪癖而不合群的人,在陶竹的眼中寒衣也是這種人。
再次行禮便退出房間了。
寒衣確定了屋子當中沒了人,才換起了衣服,她時刻警惕著,防止其他人進來,卻沒有注意,胸前的印記似乎又加深了幾許。
一貫黑色的勁裝,卻不是昨日的舊裝,這是嶄新的衣服,領(lǐng)口繡著紅色的云邊,袖口也是暗紅色的收口。
沒有其他的圖案,也正是寒衣一貫的風格,算不上又什么獨特,不過是仙乾殿當中弟子常用的款式。寒衣穿上了衣服系上腰帶。
抽了一條暗紅絲帶,胡亂扎起長發(fā),用絲帶固定上便結(jié)束了,從不更多裝扮,也正是如此,寒衣少了些女子的嬌柔,更為英氣果敢。
那披風卻已經(jīng)清理干凈,一并放在旁邊,這東西可是不能換新的,寒衣再一次感嘆那個陶竹的觀察力,這衣服尺寸正好,披風也安然無恙。
敞開門的一瞬間,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路遠橋正好走到了寒衣的門前,寒衣險些撞了上去。
路遠橋一身清月竹袖長衫,白色腰帶束腰干凈利落,眉目之間沒有了昨日的疲憊,那雙丹鳳眼也變得炯炯有神,微微上揚的嘴角卻還是保持著一定距離罷了。
長發(fā)也用長帶高高束起,比起寒衣凌亂的樣子,路遠橋更顯得精神。
手中握著寶劍,看到突然開門的寒衣也微微一愣,兩個人就這般看著對方,最終路遠橋開口打破了尷尬。“寒衣,早。”
“嗯,路遠橋,早?!焙驴粗愤h橋神采奕奕的模樣,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你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樣了。”
路遠橋笑著整理了一下袖子,淺笑著。“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仔細的一些?!?p> 寒衣從頭到尾的打量著路遠橋,這哪里是仔細了些,有些太過精致了。
路遠橋緩緩點了點頭,這才想起寒衣許是不知道。“之前,我們身處的環(huán)境,穿成這樣也不合適,繁城有些特別,穿的好些,沒有壞處?!?p> 路遠橋說完朝前走著,寒衣背上箭筒拿起弓箭和行囊,跟了上去?!肮植坏媒裨缣罩窠o我送來的是新衣服,我以為之前的修整清理一下繼續(xù)穿呢?!?p> 看了看寒衣的一身裝扮,雖不出奇但是也比之前的強了不少,更何況那披風,是祭家的東西,已經(jīng)價值不少了。
下了樓梯,廖白已經(jīng)坐在桌旁喝著清粥,這一眼看過去寒衣再次驚訝了不少?!皫?.....師兄?”
廖白一身青藍,袖口前襟繡著白色淺云紋,腰間還特意綴著一塊白玉,唇紅齒白的喝著粥的樣子,賞心悅目。
寒衣和路遠橋走過去,一旁已經(jīng)有小二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清粥端了過來。
“師兄,你怎么也......”寒衣伸出手上下比量著,還伸手握住那玉端詳了一陣子?!皫熜?,我可從沒見過你在裝扮上這樣上心。”
廖白微微一笑,他可比不上路遠橋的臉皮厚,被寒衣這么一夸,臉頰還微微發(fā)紅?!昂?,一會就要去繁城了,那里非常繁華,而繁城的人自視清高,不是很待見仙乾殿的人?!?p> “你們怎么不早說。”
路遠橋和廖白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寒衣,路遠橋倒是直白?!爸饕?,寒衣你也被別的衣服啊,驛站提供的都是這樣子,況且,這也比你之前的好?!?p> 寒衣剛想反駁幾句的時候,忽然從樓梯那邊一聲輕咳,將眾人的視線引到了那邊,寒衣也朝著樓梯看去。
一抹紅裙妖而不狂,暗繡水紋漣漪一般多了些至純之靜,本不是一類東西,卻恰到好處,紅裙襯著凈白的肌膚勝雪。
紅玉流蘇簪子綰青絲精致,鬢間碎發(fā)垂至下巴,多了些慵懶的味道,只見茗茉緩緩的從那樓梯上走下,曼妙的身姿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廖白更是像失了魂魄一般。
茗茉得意一笑,在眾人驚艷的眼神之下,茗茉樂在其中。
經(jīng)過之處,甚至是有人在給茗茉讓座,想要一同吃早餐,可茗茉卻看也不看徑直走到寒衣的旁邊坐下。
“寒衣,怎么樣,我這一身,能不能比得上你的神仙姐姐?!?p> 寒衣只是覺得茗茉太過夸張?!拔揖拖雴枂?,茗茉你不冷么?!?p> 聽了寒衣的話,路遠橋忍不住笑出聲來,而茗茉也愣了一下,繃不住美人的人設(shè),伸手就拍了一下寒衣的后腦勺,可依舊還是承認了?!拔依?。”
廖白趁著此時就要脫下外衫,要給茗茉披上。
“你坐下!”
廖白如同被施了法術(shù)一樣麻利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