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淘沙

　　“胡先生似乎很在意我的小提琴？”琪琪突然微微拎了起來。

　　有個錘子，我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放在瓊?cè)A堅挺的胸部上，誰看你小提琴了？你才看小提琴，你全家都看小提琴。這時候，胡楊也只能硬著頭皮接話茬道：“對。我在腦海中過一遍之前拉過的譜子，幸好大部分細節(jié)都還能回想起來?！?p>　　“唉，小提琴最近好不容易考到了九級，后面的就怎么都拉不好，希望胡先生能夠指點一二。”琪琪主動把琴遞了過去。

　　“大家叫胡楊就行啦，琪琪。按年紀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胡先生不是折我壽嗎？”他撇撇嘴繼續(xù)說道，“雖然我很想示范給你看，但是這里可是公眾場合，不管我拉得多差，打擾到乘客總歸是不好的。你們應(yīng)該不想看到明天的頭條寫著胡昱辰楊禮兵在公眾場合制造噪音，被禮貌請出飛機場的報道吧？”

　　琪琪不依不饒：“胡楊，跟我們一起飛去海南吧。小秘書不是連票都給你準備好了，我們到時候把瓊?cè)A調(diào)教好給你送過去？”

　　“唉，我也想。瓊?cè)A嚷嚷著要去RB，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只能先放下手中的工作，近一個月。真的已經(jīng)到極限了。唉，其實跟賺錢多少沒什么關(guān)系，越往上爬限制其實越不自由，如果只是少賺個幾百萬，勸當破財擋災(zāi)。但是如果有很多人因為我的食欲丟了飯碗，那就沒必要不是，他們也有自己的老婆孩子。”胡楊開始打親情牌。

　　“這樣，我知道本地有幾家知道的人不多的小菜館，下次你們過來的話我給你們接風?！鞭D(zhuǎn)而又提出一個折衷的方法。

　　“琪琪，你就別難為人家胡楊了，畢竟人家身份跟咱們不一樣。我就想看看你們在RB旅游的照片，肯定很有意思。”淑香有意給他臺階下，而瓊?cè)A儼然一個吃瓜群眾，完全沒有要幫嘴的意思。

　　“對。這個家伙從來沒有曬過關(guān)于你的朋友圈，也很少見她打電話，但是一說給她介紹對象，就說已經(jīng)有了。問起來總是神秘兮兮，照片都沒怎么見著，這次臨時去海南之前才說讓我們見面，我還以為會不會是拉個演員湊數(shù)呢。”慧瑩一口氣搬出所有疑惑。

　　“哈哈哈，原來瓊?cè)A在你們心理是這種人呢，其實全都怪我?！焙鷹钪鲃影炎镓煍埖阶约荷砩希笆俏覍λＷo的太過了，我保證以后等臺灣分校的事情搞定之后，一定會去魔都。一次給所有覬覦我老婆的年輕男人上一課，現(xiàn)在我要先給你們上一課，耐心看著你們一定會有所收獲?！焙鷹畹穆曇艨偸沁@樣不急不緩，雖然很啰嗦，但是卻能感受到語調(diào)透著的真誠。

　　胡楊的這一番話就連瓊?cè)A都震驚不已，好奇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首先我需要一張生活照，你們誰有？”

　　“我這里就有，怎么發(fā)送給你？”淑香出奇地合作。

　　“藍……”等其余四人都掏出手機，輪到胡楊傻眼了，除了自己都是清一色的Iphone5 ，就當謊言與貧窮的味道撲面而來的時候，胡楊的反應(yīng)卻比它們要快得多。

　　“看看，老婆大人你是不是該把這臺Iphone5給換掉了，讓我私人也享受一下蘋果的流暢體驗？”胡楊像小孩子一樣憤憤不平地抱怨。

　　“這種事情不能讓你大小秘書給你搞定嗎？非要用我換下來的手機?！杯?cè)A就像在的士排練的那樣，直接給懟了回去，比原先設(shè)計的多了個小秘書，所以就連說話的語氣都顯得酸溜溜的。

　　“唉，手機都是等價的。但是如果用的是你送給我的手機，這里面多了一種附加價值，Buff懂不懂。抓著它就像你就在我身邊一樣?！?p>　　“沒想到你這么變態(tài)?！杯?cè)A風情萬種地瞥了胡楊一眼。

　　“我樂意，這樣……我知道今年蘋果還會出新機型，到時候我讓秘書飛過去給你買，換下來的這臺你到時候就給我用怎么樣？”一番話說完，胡楊順順勢就往瓊?cè)A身上抱，這臺詞是你設(shè)計的，但是動作指導(dǎo)還是我胡楊，感受到瓊?cè)A嬌軀一陣，他感到種復(fù)仇的快感。

　　“夠了哈，上課還是撒狗糧呢?！辩麋鲝堊熘浦沟?，做了個干嘔的動作，淑香與慧瑩倒是很吃這一套。

　　經(jīng)過一番折騰，瓊?cè)A總算把淑香的照片傳送給了自己，胡楊也來不及細看直接就發(fā)給明哥處理，照片嘛當做明哥的勞務(wù)費好了。

　　一分鐘都還沒到，一單字“明”的頭像便是有消息傳送了過來，胡楊有意顯擺，考慮到對方長得還挺好看，唯恐隔墻有耳，便招呼四人圍聚過來。壓低聲音到：“淑香，你拍這張照片的地址是在翠湖天地御苑的四期的B棟3705，對不對？”

　　淑香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玉手捂著小嘴，貝齒輕咬，相比驚訝似乎有所隱瞞。。

　　“是不是？”琪琪最好奇了，直接腦袋就湊近淑香“沒想到淑香你們家這么有錢，這個地段至少12-20萬1平方嘞。”

　　“12……”聽到這個數(shù)字的胡楊差點暈厥過去，那豈不是說自己這些年頭疼的債務(wù)，對她來說可能就是半間廁所的價錢？長得還這么好看，是我我就上了，胡楊。

　　“接近，但是我肯定不會告訴你們真實結(jié)果，我只能說正確率級高?！?p>　　此刻全場屏住呼吸，想到自己這些年朋友圈和微博曬出來的照片，驚得花容失色。胡楊連忙安慰道：“其實也不用驚慌。我剛才演示的這么快是因為這個軟件邏輯已經(jīng)相當完善了，當然對應(yīng)的邏輯我會告訴大家，你們以后分享發(fā)照片之前適當做些調(diào)整就好了。”

　　眾人認真地點點頭，唯有瓊?cè)A似乎有些漫不經(jīng)心，不知道在胡楊手機上操作著什么好玩的事情。

　　“瓊?cè)A，你認真點聽，以后……”

　　“沒有以后了，被這個家伙發(fā)現(xiàn)了朋友圈的事情，他禁止我以后發(fā)任何照片，壞人。”說道這里，瓊?cè)A頗為可愛地瞪了胡楊一眼。

　　“其實我是覺得，我們不需要去記錄所謂的快樂記憶，因為擁有你的每一天，我都愿意制造新鮮的回憶?！?p>　　“也許日子不會一帆風順，但有你總歸生活是有盼頭的?！币?。胡楊在內(nèi)心暗暗給自己喝彩，這段繞口的對白他不知道練了多少次，這次總算沒有NG了，瓊?cè)A還開什么捷堡包呀，去寫言情小說不香嗎？瞧瞧這臺詞，胳膊雞皮疙瘩給起的。

　　“知識就是要互相分享才有樂趣嘛，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我以前就從來不知道朋友圈還能屏蔽，扯遠了，來我們繼續(xù)”胡楊又主動袒露。說來也奇怪，相比起一味說自己的好話，真誠地去坦露出自己的不足似乎更能引起聆聽者的共鳴。

　　“你們應(yīng)該有看八卦新聞吧，難道沒有好奇過為什么記者們總能夠輕易地找到明星們的家庭住址，又或者是其他更隱秘的信息？”胡楊并不急于賣弄知識，而是先找了個女生們感興趣的花蹄作為切入口。

　　“對哦，我之前在博客上面看到了一串的地址，什么林依晨，飛輪海，張韶涵的都有。”慧瑩率先反應(yīng)過來。

　　“如果現(xiàn)在有一臺電腦就好了……”胡楊嘀咕道。

　　“嘿嘿，交給我?！笔缦愫唵蝸G下這么一句話，5分鐘不到便帶了一臺筆記本電腦過來。

　　胡楊不禁感慨，女生長得好看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她的笑容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嫻靜中帶著一絲巧魅。重點是，真的很有錢。

　　電腦里頭居然沒有查找EXIF信息的軟件，胡楊趁著安裝的這個時間點，好奇地八卦起來：“你跟那位小哥說了什么，他居然這么爽快就借給你了？”

　　“我讓他搜索胡昱辰楊禮兵，他見是本人就借給我了，貌似正愁要去洗手間不方便嘞?！?p>　　胡楊就想弱弱地問一句，這臺電腦值多少錢？要是弄丟了，是被控訴詐騙還是盜竊？在線等很急，我的照片還掛在網(wǎng)上嘞。

　　“軟件都還沒下完呢，那我先去個洗手間。那家牛肉面館會嗎？”琪琪也找了個路人問起來，只被告知了句不太清楚。

　　“你們進來的位置不就有洗手間嗎？”瓊?cè)A也插話。

　　“這么長的一條隊，不太想排，瓊?cè)A你帶我找找唄。”琪琪征詢瓊?cè)A意見，見少女注意力又落到胡楊身上，不禁撇撇嘴，“他跑不了，網(wǎng)頁上還登記著他公司信息呢，我查過工商信息，是本人電話也能打通?！?p>　　胡楊都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真的就挖地三尺唄？如果沒有這種人，胡昱辰楊禮兵估計也不用一再地升級。

　　“我也去好了?！被郜撔÷暩胶汀?p>　　“我就不去了，電腦是我去借的，那個眼睛哥回頭見不到我人估計得擔心我跑路呢?！闭f到這里淘氣地吐了吐舌頭。

　　“洗手間的話，那邊7-11拐進去有，星巴克旁邊的杰克炸雞也，最干凈的應(yīng)該是那個樓梯扣上去特產(chǎn)店旁邊，知道的人最少?！?p>　　“胡楊，我知道因為工作的緣故你經(jīng)常出入這個機場，但你要是敢報錯一個，還我們走冤枉路，接下來的暑假，你都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p>　　“那如果我說的沒錯呢？”胡楊可不會弱了氣勢“只有鏤空或者蕾絲，半個月？”雖然見不到，但是過過嘴癮還是蠻有意思的，不。可恨！

　　“成交。”少女也是豪爽，一口答應(yīng)下來，實際上她比誰都清楚真實性。

　　“有意思……”胡楊的這番話激起了琪琪的賭博欲望“我加一注，十張瓊?cè)A的糗照？輸了你就給我拉幾首曲子就行了，一直卡著我也很絕望。?！?p>　　“沒問題?！焙鷹钚呛堑卮饝?yīng)了下來？盤算這做成表情包讓瓊?cè)A收購回去？幸福來得未免太突然。

　　“真的假的？瓊?cè)A說你有段時間就天天牛肉芝士漢堡加美式？”瓊?cè)A走后，淑香沒頭沒腦地跟他聊起日常。淑香好奇地詢問。

　　“嗨，良田千尺，不過一日三餐。那段時間忙著心愿石相關(guān)的項目，沒日沒夜地工作?，F(xiàn)在年輕人都吃外賣，但是對我來說總感覺差點溫度，所以就近跑到捷堡包唄，一來二去慢慢地就跟瓊?cè)A熟了?！?p>　　“心愿石？”淑香聰慧地捉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點。

　　“哈哈，當做我什么都沒說哈。目前還處于保密階段。不過我不介意跟你說一下其他的產(chǎn)業(yè)集群，譬如說河南許昌的假發(fā)？哦，你不需要，莆田的鞋服怎么樣？”

　　“這樣。既然瓊?cè)A不肯拉你進群里，我們自己私下來加個微信怎么樣？你?！笔缦泔@然對這個莆田的產(chǎn)業(yè)聚集興趣不大，咯咯地笑起來。迷人的小酒窩，睫毛修長，彎成兩道月牙的眼睛顯得整個人俏皮可愛，這樣的女生，男人很難不喜歡吧。

　　“不要，為啥要加微信？”雖然很期待這么做，但是胡楊還是決定裝傻到底。

　　真想在瓊?cè)A身上見到一個舉拳勝利手勢呢，不過還是算了，他顯然不是會那這種事情邀功的人。

　　他很快明白了。在這極短的時間內(nèi)，他前后邂逅了好幾個漂亮的女生，意識到男人就像在一座名叫‘女人’的沙堆里。自己總是一次次地費力地把沙子抓起來。但剛獲得一點快樂，可能是幾句贊美或者奉承的語句，又或者是額頭的一個吻，甚至運氣好的話也許能長驅(qū)直入。但沒一會兒，沙子就又從指尖滑落下來，他不得不重新絞盡腦汁去重復(fù)這個過程。

　　這個世界，只有金錢與地位是真實蠻橫不講道理的，有了她們，朝廷夢里頭的老婆和孩子才能夠沐浴在海南的陽光下，無憂無慮。

　　包含麗莎在內(nèi)，如果站在他們面前的是胡楊，打兩份工、有很多的收入來源、聰明、才華橫溢，她們會親近，會主動去要微信嗎？不會的，但他是胡昱辰楊禮兵，一切好像就變得那樣理所當然。

　　雖然結(jié)果不太理想，但是淑香顯然也是得體的女孩，倆人又轉(zhuǎn)到別的話題暢聊起來，什么都聊了就是很少再提起瓊?cè)A。

　　能到女孩們回來，胡楊終于有機會一展拳腳，介紹道:“其實認真搜一下的話，網(wǎng)上應(yīng)該會有不少數(shù)據(jù)帖，不過剛好前段時間我有個朋友完整地整理了出來，最終為了節(jié)省時間，我們直接把邏輯輸出成一款軟件。”

　　“首先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EXIF，中文名稱叫做可交換圖像文件格式，是專門為數(shù)碼相機的照片設(shè)定的，可以記錄數(shù)碼照片的屬性信息和拍攝數(shù)據(jù)。”

　　“瓊?cè)A，你給他們念一下英文全稱唄，前段時間老跟蘇格蘭人講英文，一張嘴，估計大家會聽得云里霧里。”胡楊熟絡(luò)地在word上敲出單詞來。

　　“對，蘇格蘭的英語是出了名的拗口，要不你給我們.....”

　　“Exchangeable image file format！”干得漂亮，胡楊真想抱緊瓊?cè)A，感謝她及時打斷琪琪的提問。

　　“把這張照片導(dǎo)進去查找EXIF的軟件里面，這張圖所有的信息就出來了，快門速度，手機型號，連GPS經(jīng)緯度上面都有。學(xué)過地理都知道了，有這個就能很輕易地定位你所在的位置，應(yīng)對也簡單，你把手機給相機定位授權(quán)關(guān)掉就行了?！?p>　　一抬頭，胡楊才發(fā)現(xiàn)四周圍多了很多不認識的路人圍觀，眼鏡男沖胡楊羞赧地點點頭，他也不怎么在意，腦袋往下壓低一丟丟就是了，向瓊?cè)A示意了個眼神，瓊?cè)A翻了個白眼，盡管是這樣還是附耳提醒幾位同伴保密胡楊信息。

　　“然后就是盡量不要發(fā)送原圖，這樣平臺軟件就會對圖片做壓縮處理，很多關(guān)鍵信息就丟失咯?！?p>　　“哦。”眾人恍然大悟，好家伙聽這此起彼伏的回應(yīng)，圍觀的貌似又多了一圈，胡楊甚至不愿意把腦袋抬起來了。

　　“聲音能大點嗎？”一個大嗓門不知道從哪里傳過來。

　　“當然，如果你的圖片PS過，起到的效果也是一樣的。”

　　“能聽得見嗎？”胡楊只問瓊?cè)A，見她們都點點頭，他便不再例會。

　　“咦？琪琪哪里去了？”瓊?cè)A突然問起來。

　　“胡楊，胡楊。你待會可以拉小提琴了，我剛剛問了工作人員說你要求婚，然后對方就說拉得好聽，游客不會感到困擾的話隨便你拉?！?p>　　WT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