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可知罪
二爺剛剛出了垂花門,一腳才邁進(jìn)前衙的角門,便吩咐捕頭回話。
捕頭回稟到:“回老爺,屬下帶人去的時候,吳博裕和他大兒子吳鈺阜早幾日便不在家了,今兒吳博裕的二兒子和三兒子也相繼不見了,吳鈺琪也不知所蹤,滿院子只有婦孺和孩子。屬下只帶了吳博裕的發(fā)妻仇氏回來,其他人都暫時拘押在吳府,屬下派了人看管?!?p> 花知州聽完捕頭的匯報,便令他將仇氏秘密待到一個單獨的牢房里,好好看管,不要讓她尋死,自己隨后就到。
花二爺不能讓婉丫兒被劫的事情外漏,所以將仇氏帶到一個密閉的牢房里,親自審問。看到吳博裕的妻子仇氏好好地坐在牢房里,他恨不能上前對她千刀萬剮,眼神狠戾得都能在她身上鑿幾個窟窿了。
仇氏看到花知州進(jìn)來,仍然穩(wěn)穩(wěn)坐著,鎮(zhèn)定自若,毫無懼色,可見此人心智堅韌,不好對付。
“仇氏,昨日你女兒邀約小女到普濟寺賞梅,不想路上卻在荔枝酒中下迷藥,劫持了小女,又伙同賊人殺害了侍衛(wèi)和車夫共九人,你可知罪?”花二爺緩緩地問,聲音不高,但卻冷厲異常。
“素來知道花知州是青天大老爺,不想也是浪得虛名,無憑無據(jù)便隨口亂說,你這分明是眼熱我吳家錢財而栽贓陷害,今日又無故封我吳府,此心昭然若揭,你可知罪?”仇氏不緊不慢地反駁。
“我懶得跟你廢話,此等刁民,不動大刑我看你是不肯松口?!被ǘ斠回灥暮媚托裕袢杖徊辉?。
“知州大人要屈打成招嗎?你說是我的女兒在荔枝酒中下了迷藥,人證物證可有?你府中的丫頭估計不能作為證人吧。再來,說我的女兒伙同賊人殺害侍衛(wèi),又有何證?你所依仗的不過因為我女兒邀約了你的女兒,致使你女兒失蹤不見而已。照這樣說來,我女兒也不見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告官,便不明不白地被帶到了這里,還要被知州大人上刑逼供,這還有天理嗎?”
仇氏說著便坐在地上撒潑哭號不止,希望引來獄吏,好將事情宣揚出去。仇氏想得不錯,只是她忘了這是花知州的地盤?;ǘ斎怂目?,叫了刑訊獄吏給其上夾拶(zan三聲)指。
當(dāng)帶著血腥氣的拶指套套到仇氏的手指上時,仇氏剛毅的臉頰有些微的扭曲,眼中露出恐懼,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花知州揮退了獄吏,拿開仇氏嘴中塞布,最后一次給她機會,“你招還是不招?不招可有的罪受!”
仇氏閉了閉眼睛,睜開的時候復(fù)又變得堅毅起來,“民婦無罪,如何招?”
“你有沒有罪先另說,你只要告訴我,人此時在哪里?人若安然無恙回來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民婦不知!”仇氏咬著牙,聲音幾乎刺耳。
花知州終于失去了耐心,一把復(fù)又塞住仇氏的嘴,叫了獄吏進(jìn)來。
“上刑!”
“嗚——”
這晚,花知州顛來倒去地逼問了一晚上,仇氏硬是沒有吐口,花知州有些沮喪,只得暫時將其秘密羈押在牢中。
他還要回后院照看容氏,只得待天亮再繼續(xù)尋找線索,他抬頭看了看黑沉遙遙的天幕,不知道婉丫兒在這樣的黑暗中可害怕?
女人“為母則剛”,仇氏為了自己的丈夫孩子,死撐著一口氣兒不肯招認(rèn)。一連三天的刑訊,拶刑、鞭刑,就差上烙刑了,仇氏就是咬緊了牙關(guān)不肯吐口,只要醒著便口口聲聲喊冤。
仇氏這么能扛,從無一絲軟弱乞求的神色,很顯然是知道內(nèi)幕的,不過她挺過了這三天,想要從她口中得知消息是不太可能了。
花二爺越來越急躁,多一天,花其婉便多一天的危險,何況,若是她這里打不開缺口,便沒有證據(jù)給吳府定罪。
到時候不單找不回婉丫兒,且反被他們拿捏住了,朝廷命官強行逼供、殘害無辜,一定帽子扣下來,花知州能不能馱住還另說。
后來又傳喚了吳家的幾個兒媳婦,幾個婦人確實不知內(nèi)情,到最后卻是一點收獲沒有,眼看著形式將不利于自己。
這天,韋榮琰來到了州衙,求見花知州。
韋榮琰剛進(jìn)到花二爺?shù)臅?,也顧不上客套,便直奔主題,說:“表哥,我尋到婉丫兒的下落了?!?p> “你說什么?”花二爺立時便站了起來,連帶著將座椅都帶翻了。
“婉丫兒的下落找到了,她被倭寇足利金澤的人帶到了海上的一個無名小島,跟隨著足利金澤逃走的幾百倭賊皆駐扎在那里。當(dāng)日跟他們一并逃走的還有吳博裕和他的大兒子吳鈺阜,前幾日足利金澤派人跟吳博裕的二兒子和三兒子和吳鈺琪見面,設(shè)下圈套將丫頭劫走,如今皆逃到那個小島上去了。”
“吳家好好的生意不做,干嘛跟倭人勾結(jié),搭上自己闔府的性命?!被ǘ攩柕?。
“商人重利,情義家國于他們而言皆不算什么,何況,他們開始的時候并沒有預(yù)料到倭人會侵?jǐn)_大周,等到后來,想不合作已是身不由己了?!?p> “逃走就逃走了,如今他們駐扎在荒島上,還抓走了婉丫兒,到底意欲何為?”花二爺焦急地說。
“他們抓走丫頭不過是想做垂死掙扎,以丫頭為質(zhì),好要挾我們答應(yīng)他們的條件,無非就是錢財罷了,若是這樣倒是好說。我就是怕他們喪心病狂想要報仇,用丫頭引誘我們前去營救,然后跟我們的在海上決斗,若是這樣的話,他們定然是死無葬身之地,只是——”
韋榮琰無法想那些不好的后果,于是說到這里停住了。
花棣暐這幾日已是急得六神無主,一時也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憂慮。
“這么說,只要包圍了這個小島,抓住吳家老少,那么吳府勾結(jié)倭寇的罪名便跑不了,我們抗倭也算是有個圓滿結(jié)局。”說完,接著自己又反駁了自己,“不行,不行,他們以婉丫兒為人質(zhì),到時候,婉丫兒怎么辦,性命一定保不住的?!毕氲竭@里,急得在屋里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表哥,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免得你擔(dān)心,今晚我計劃發(fā)動突然襲擊,先潛上小島營救丫頭,然后再包圍小島?!?p> 花棣暐走到韋榮琰的跟前,鄭重地說:“到時候,我也跟著去,我要去救婉丫兒回來?!?p> “表哥,打仗刀劍無眼,你乃文臣,于功夫上一竅不通,若有個閃失,我也無法向丫頭交代;何況,你還要照顧二太太。放心吧,一切交給景云,景云定會把丫頭好好地帶回來?!?
莫莫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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