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圓滿了
聽此言,花二爺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容氏卻是兀的自床上起來,一把將床幃紗帳揭開,連鞋子都沒有穿,就下得床來,抓住大夫的胳膊急切地問:“你說什么?有喜了?真的嗎?來來來,麻煩大夫再診一次,確診一下,我十多年來從沒有過消息?!?p> 二爺看容氏這么激動,趕忙地將她扶回床邊坐下,采衣跪下給她穿上鞋子。二爺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蘭兒,別激動,沈大夫是最有名的大夫,他說的話肯定是沒錯的,你——有喜了!”二爺說著有些哽咽。
得虧沈大夫已經(jīng)是六旬老人,對于容氏這樣也沒有感覺異樣,只是很肯定地重申:“老爺、太太,老朽脈息還過得去,喜脈也是尋常之脈,不會有錯的,太太確是有喜了。這一個月太太可能會有嘔吐、乏力、嗜睡的反應(yīng),皆屬正常。由于太太多年不曾有孕,為保險起見,老朽給太太開些保胎開胃的藥用著,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其間若是有什么情況,老朽再來請脈?!?p> “有勞大夫了。”二爺把大夫請回明間開方子。
花其婉扶著容氏躺回床上,看容氏還一臉驚喜交加,便拉了容氏的手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免得高興過度承受不住,“娘親,看您高興的,我看您這樣定會是有了弟弟,就把婉丫兒丟一邊的,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傷心了?!?p> 容氏聽婉丫兒如許說,回過神來,笑著伸手戳了婉丫兒的腦門一下,“小沒良心的,娘如珍似寶地愛了你十多年,你還傷心上了。今兒你有了弟弟,當(dāng)然該高興了,因?yàn)槌烁改柑蹛勰?,你還有了弟弟給你做后盾,你嫁了人才不會受委屈的?!?p> 容氏有意順著花其婉的話說,她滿心希望說多了,便一定會給婉丫兒生個弟弟。
花其婉紅了臉,嬌嗔道:“娘親說什么呢,我是在說您今后會更愛誰多一些,誰跟你說嫁人了,婉丫兒一輩子不嫁,就守著爹娘和弟弟?!?p> “那可不行,老話說得好,‘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還有‘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等回了京城,娘就給你相看個鼎好的人家,一準(zhǔn)兒叫你滿意。”容氏喜滋滋地說。
“您看看,您看看,這才到哪兒啊,就已經(jīng)盤算著將我推出去,還說拿我當(dāng)珍寶呢,我看這珍寶以后得易主了。”
花其婉跟容氏這里胡攪蠻纏的,二爺已經(jīng)送走了大夫進(jìn)來了,聽見她的話笑著問:“誰說珍寶要易主了,婉丫兒到什么時候都是爹娘的珍寶,你弟弟得當(dāng)根兒草養(yǎng)著,這樣將來才能護(hù)著咱們婉丫兒?!?p> 說著過來揉了揉婉丫兒的頭,坐在床沿上,拉起容氏的手,真誠溫柔地對她說:“辛苦你了——”
花其婉知道他們定會有體己話說,就起身告辭:“爹爹,娘親,婉丫兒先回去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娘親去看龍舟賽想是不能夠了,可是婉丫兒得去加油助威,可不能辜負(fù)了爹爹的苦心,是不是?”
“你這丫頭,自己想去還說是為了爹爹。去吧,等你娘好點(diǎn)了,爹爹陪著你一起去,爹爹在湖邊的望月樓包了幾個房間,有一間是專門給你娘倆留的,這會兒可成了你的獨(dú)間了。其他房間是同僚的家屬的,也都是相熟的,到時候可以邀請幾個小姐妹一起觀賞?!?p> 囑咐完就讓婉丫兒先回去了,秦嬤嬤也領(lǐng)著丫頭都退出去了,二爺回頭對著容氏,二人一時無語相視,眼里都是晶瑩的淚光。
二爺抬手給容氏拭去眼淚,“不哭,這是喜事兒,應(yīng)該要笑的?!?p> “是,是,二爺說得是。”容氏露出一個笑,嘴角微微有些抖動,眼中的淚珠滑到嘴邊,隨著唇角紋路疏忽便進(jìn)了嘴里,在舌尖泛出苦澀。
“我們終于又盼來了一個,希望是個男孩,我要給你生個兒子。”容氏再也撐不住嘴角的那絲笑意,撲在二爺?shù)膽牙锟奁饋?,將這么多年的委屈、渴望、憂懼統(tǒng)統(tǒng)揉碎在二爺?shù)膽牙铩?p> “會的,婉丫兒不是說了嗎,這是個弟弟,婉丫兒一直是我們的福星啊?!倍敯矒嶂菔希约盒睦飬s覺得,再來個姑娘,跟婉丫兒一樣,其實(shí)也挺好。
想著容氏和婉丫兒,如今又來一個,不覺緊了緊懷抱,內(nèi)心生出一種圓滿了的幸福感。
容氏終于平靜下來,推了推了二爺,重新展露出笑臉,這次的笑里充滿了甜蜜,待要細(xì)細(xì)分辨,竟然有幾分羞澀從她的水眸里流瀉出來,惹得二爺內(nèi)心激蕩不已,恨不能守著容氏好好地膩一膩。
怎奈今日的龍舟大賽,作為知州必得親臨祭壇祭祀龍頭,以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祛災(zāi)攘邪。
無奈之下,二爺對容氏就衣食、坐臥諸如此類瑣屑的事情一一囑咐了個遍,最后才不得不離開。
祭祀龍頭要在辰正,這會兒子已近辰時,花二爺來不及親自護(hù)送婉丫兒到望月樓了,派了一隊(duì)侍衛(wèi)護(hù)送她,且要一直護(hù)送到比賽結(jié)束,再好好地給送回來。
送婉丫兒上馬車的時候,二爺反反復(fù)復(fù)囑咐婉丫兒不可亂跑,不可放陌生人進(jìn)門等等,最后婉丫兒是捂著耳朵跑開的,簡直逃命一樣。
看著婉丫兒的馬車走遠(yuǎn)了,他自己搖搖頭笑了笑,也覺得自己反應(yīng)過度了,如今百姓豐衣足食,刁民不見,哪有那么多的危險,況還有這么多的侍衛(wèi)跟隨著。后又想起婉丫兒說的話——有了弟弟,她這珍寶就要易主了,這易主談何容易,自己這里就過不去。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這才換了官袍去到前衙,坐了官轎,鳴鑼開道直奔祭壇而去。
花其婉乘著馬車,不多一會兒就到了望月樓,這望月樓有三層之高,就坐落在月明湖的正北偏西的位置,站在三樓的連廊上,居高臨下觀望整個賽程,可謂賞心快事。
整個月明湖的西岸毗鄰前往州衙的官道,所以略呈直線形,沿岸是一水的垂柳倒掛,旖旎柔美,無限風(fēng)情。而其余三面合圍成一個不規(guī)則的圓形,其岸多是曲曲繞繞,沿岸是半湖的荷花,裊裊婷婷,詩情畫意。這個時候,月明湖的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觀看比賽的百姓,只要能站人的地方,皆是人頭攢動。
花其婉興味盎然地地觀賞著這滿湖的好風(fēng)景,突然接連的鑼聲傳進(jìn)耳中,伴有隱隱約約的“子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喊聲,她知道這是爹爹的儀仗到了,往官道一看,果然一隊(duì)持牌的儀仗,護(hù)衛(wèi)著一臺官轎逶迤而來,直奔望月樓左前方,月明湖正北的祭壇而去。
祭壇上擺滿了雞、米、肉、供果、粽子等祭品,爐焚高香,紫煙繚繞;祭壇的周圍全是城守衛(wèi)的士兵,戒備森嚴(yán);在祭壇的左右兩邊各有一面大鼓,敲鼓的壯漢皆裸著上身,頭簪紅綢,下穿紅褲,雙手拿著裹了紅色綢子的鼓槌,蓄勢待發(fā),精神高昂;祭壇的前面,早就等著各衙門的官員,皆穿著圓領(lǐng)官袍,氣氛甚是莊嚴(yán)。
莫莫菜花
七爺:急切的語氣,菜饃饃,我岳母都有喜了,…… 莫莫:搶白一句,和你有關(guān)? 七爺:菜饃饃! 莫莫:哦,和你無關(guān),那你著什么急? 七爺:我不得去道道喜嘛。 莫莫:一臉官腔,不忙,等生下來我們再研究研究…… 七爺:拎起莫莫,進(jìn)入自家酒窖,隨便挑,管夠。 莫莫:一臉呆相,哈喇子流一地,好……好……不幾天就有個到明州出差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