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雨中情(下)
花其婉有些忸怩,幸虧黑夜遮擋了她的羞澀,也助長了她的勇氣。
她頓了頓接著說:“不過,你想不起我沒有關(guān)系,有我想著你就好了。告訴你個秘密,我每天的樂趣就是想你,想了好久好久了,時間太長了,有兩輩子的時間了,想了這么久,你終于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p> 花其婉一口氣說不了很多話,便又停了停,似乎積攢些力氣,才接著說:“以前也夢到過小叔,但即便在夢里,小叔似乎也很忙,總是來一會兒就不見了,這次能待這么長時間,老天待我還是很好的,是不是?”說著還嘻嘻笑了兩聲,自鳴得意,似乎自己得了天大的便宜。
“嗯,四百八十四天,真是太久了。小叔答應(yīng)你,會讓你盡快回京,再不離開京城,可好?”韋榮琰聲音里帶著從來沒有過的寵溺。
花其婉根本也不聽韋榮琰說些什么,她依然故我地自言自語著:“小叔,我說的這些你若是不信,凌葭可以證明,她本名是佳人的‘佳’,我給她改為蒹葭的‘葭’,你知道為什么嗎?”
花其婉希冀著,然不待韋榮琰說話,忽又失落下來,“不過,你一個做大事的男子又怎會知道一個小女孩的小心思呢!哎,再說你也不認(rèn)識凌葭的?!?p> 韋榮琰捧著她的小臉,黑暗掩蓋了他眸里的深情,“丫頭,小叔都明白,對于你再小的心思,小叔都能看到,聽到,感覺到……”
怎么會不明白,凌葭便是他安插在她身邊的護(hù)衛(wèi),對于這丫頭的一舉一動,凌葭每三天匯報一次,緊急情況則立即匯報。當(dāng)知道這丫頭給凌葭改的名字時,他又怎么會不明白,“伊人在水一方”可望不可即,這惆悵縱便是折騰得人徹夜難眠,也別有一番甘甜的滋味,如蜜在喉,如醪在腹,只因能有“伊人在水一方”。
說道凌葭,花其婉突然睜大眼睛,興奮地說:“小叔,你肯定想不到,凌葭竟然會很高很高的武功,會飛的,她肯定是個俠女,老天安排她來幫助我的。不過這次是我連累了她,還有彤管、綠竹,若我不在了,爹爹和娘親因為傷痛肯定會責(zé)罰她們的,她們豈不是又會因為我而喪命嗎?怎么辦?那我就又欠了她們了,這次還多一個凌葭!”說著焦急地哭起來。
韋榮琰攬緊了懷里的小人兒,一只手固定住她的頭,強迫她聽進(jìn)去:“丫頭,醒醒神,聽我說,小叔在這里,你不會死的,你的丫頭們也都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你把這些都交給小叔,你只要負(fù)責(zé)讓自己好起來,嗯?”
又是這有力的雙臂,又是這安定人心的聲音,花其婉有些恍惚,又似乎有些清醒,她分不清是真是假,甚至分不清前世今生,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小叔的承諾,一切便會好好的。
她的心安定下來,才感覺到自己累極了,再也支撐不住,緩緩閉上眼睛,跌進(jìn)黑甜的世界里,嘴角帶著幸福的微笑。
天地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一路上泥濘坑洼,雨潑風(fēng)驟,馬車總是倔強地前行,總算是艱難地到達(dá)了明州城的城門。
“主子,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凌葭隔著車門回報韋榮琰。并未聽到馬車?yán)飩鞒雎曇?,只聽見馬車門打開了一點,凌葭伸手接過一塊金牌,前去叫門。
守城的侍衛(wèi)自城門樓子里罵罵咧咧地叫滾遠(yuǎn)點,凌葭高聲喊道:“朝廷欽差在此,我手中有皇帝的御賜金牌,若是延誤了朝廷的緊急公務(wù),爾等吃罪不起?!?p> 聽得這個姑娘如此盛氣凌人,言之鑿鑿,城樓上的一隊戍衛(wèi)急忙提了風(fēng)燈下來,打開側(cè)門一道門縫,檢驗了金牌,立馬大開城門,對著馬車口中告罪不已,凌葭一揚鞭,馬車飛馳入城。城內(nèi)大多是石鋪街道,平坦好行,一路暢通無阻,不足半個時辰便到了州衙門口。
馬車停在后院的門口,韋榮琰抱著花其婉躍下馬車,吩咐凌葭先去抓副驅(qū)寒解表的藥熬上,并請大夫來走一趟,說完便抱著花其婉熟門熟路地來到她的小院,仿佛來過無數(shù)次那樣,孰不知州衙的結(jié)構(gòu)圖他早已是爛熟于心了。
一進(jìn)門,整個小院由死寂一下活了過來,容氏跌跌撞撞迎出屋子,一見婉丫兒橫陳在韋榮琰的懷里,嚇得血液倒流,面無人色,險些站不住,不敢出聲詢問婉丫兒的情況。
韋榮琰來到她身邊說道:“二太太,婉丫頭只是受了風(fēng)寒,現(xiàn)下昏睡過去了。”說完也不管容氏,徑自抱著花其婉去了內(nèi)室,將她平放在床上。
聽到婉丫兒沒事,容氏才逐漸恢復(fù)了知覺,趕緊追了進(jìn)去。見到容氏進(jìn)來,韋榮琰說道:“這丫頭渾身濕透了,你先吩咐人給她換好衣服,之后咱們再細(xì)說?!闭f完退到外間去了。
聽到這話,原本還跪在地上的彤管和綠竹不等吩咐先爬起來,踉踉蹌蹌地一個找衣服,一個忙給花其婉脫衣,看到自家姑娘又一次這樣毫無生氣地樣子,二人眼淚禁不住地往下流。
容氏含著眼淚,親手用熱巾帕給婉丫兒擦干凈小臉和身子,換上干爽的衣服,彤管早備好了熏爐,見換好了衣服,綠竹趕緊忙著給姑娘散發(fā),彤管拿著熏爐給花其婉烘干濕發(fā),二人心疼姑娘,但在容氏面前不敢出聲,只默默地垂淚拭淚。
容氏看到這兩個丫頭如此,心里早就先軟了下來,也情知婉丫兒出去定是瞞了她們兩個,但發(fā)現(xiàn)之后不及時匯報,卻是讓容氏惶急之下怒火攻心,險些賞頓板子打死的份。
最近州衙里除了一部分文職人員,僅有一小撮衙役留守,其余皆讓花知州帶領(lǐng)著去抗災(zāi)去了。知道花其婉偷著出去之后,容氏急得手足無措,要人沒人,總不能把留守的極少的侍衛(wèi)都派出去,讓偌大一個州衙唱了空城;不過就算人手夠多,容氏一個深閨婦人,又哪里會調(diào)遣指揮?
正當(dāng)容氏六神無主之際,幸虧老天保佑,韋榮琰適時出現(xiàn),求見容氏,囑咐容氏在州衙等候消息,他即刻帶人去尋找,并承諾一定把婉丫兒帶回來。這才讓容氏稍稍安了安神,否則只能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只有活活急死的份。
但是,等待是最熬人的,這毫無消息的惶然,以及這潑天潑地的讓人絕望的雨,令容氏不得不找個發(fā)泄口,把彤管和綠竹每人賞了十個板子,一直罰跪到婉丫兒回來。
容氏本就是心善之人,平時她極愛護(hù)身邊之人,這次若不是關(guān)系到婉丫兒的生死,她等閑不會有如此之怒,此時見這兩個丫頭也是一臉的憔悴,便吩咐她們下去歇息,也去上點藥膏。
不想這兩個丫頭也是個癡的,說什么都不肯離開,一定要守著花其婉才能安心,容氏見她們?nèi)绱藞詻Q,也便隨了她們,只吩咐身邊的采蘩給她們兩個拿了藥膏涂在身上。
莫莫菜花
莫莫:怎么樣,你的小媳婦又給你抱上了。 七爺:我不要我媳婦受苦。 莫莫:不受苦怎么收服你這大神。 七爺:我不要做大神,我要做妖孽。 莫莫:為何? 七爺:妖孽福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