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么？！”若雨慌到。
“若雨，你終歸是年紀(jì)小了，不懂這些事里的彎彎繞子，”顏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編，那也得編個身高八尺的漢子，你弄一個半大孩子，我不還有空子可鉆嗎？”
“你——我哪兒知道你藏個孩子做什么？！”
“行了！還不快把這婢子拉下去！”齊氏聽起來這事便荒唐至極。
“老夫人等等，”王氏突然說到，“妾身聽說馬氏的堂侄兒丟了，莫不是——”
“夠了！你一個當(dāng)家主母，竟是半點(diǎn)容不得一個小輩？”
“老夫人——”
“祖母，”顏年打斷王氏的話，“二嬸要瞧，便讓二嬸去瞧瞧吧。不現(xiàn)場絕了這謠言，日后這事再被翻出來，顏年可就百口莫辯了?！?p> 王氏看了一眼顏年，心底有些打鼓，瞧了一眼徐嬤嬤，見徐嬤嬤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便按捺下心中疑慮，她的人一直守在青黛閣旁，絕不可能出差錯的。
屋里一時安靜下來，齊氏沉著臉，半晌才“咚”的一聲將拐杖杵在地上，“去東院！”
顏年斂了神色，上前與顏如霓一左一右扶著齊氏。
一行人到了青黛閣。
王氏給了徐嬤嬤一個眼神，徐嬤嬤立刻帶人直奔西偏房。
“柳嬤嬤，你也去！”齊氏突然發(fā)話。
王氏神色一沉，沒想到不過幾天，齊氏就對顏年不似往日。
顏年一點(diǎn)也不急，“祖母，徐嬤嬤這估計(jì)得搜一會兒了，您進(jìn)去坐著等吧？”
齊氏沒吃午飯，又氣著了，體力不支，正欲點(diǎn)頭，卻見旁邊有人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老夫人，聽說我的侄子在這兒？”馬氏怒氣沖沖的趕來，惡狠狠的盯著顏年，像要把她吃了去。
顏年輕笑到：“二嬸說是在這兒呢，你要是等不及，便也進(jìn)去找找，左右，我這院子，你們比我還熟悉。”
馬氏瞪了顏年一眼，正欲進(jìn)去，便看見柳嬤嬤帶著人出來。
“老夫人?！?p> “人找著了嗎？”齊氏掃了一眼窘迫的徐嬤嬤，便知沒找著人，卻還是明知故問道。
“沒有，屋內(nèi)盡是些三小姐的香料藥材，”柳嬤嬤答道。
“老夫人，這只搜了一間，說不定……”徐嬤嬤說著看了一眼顏年，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
“嬤嬤要去瞧去便是，”顏年道。
徐嬤嬤見齊氏沒說話，便帶著人去搜了。王氏見顏年淡定自若的樣子越發(fā)焦急。
一群人把整個院子翻來覆去的查了，每個屋子都去了三四遍了，齊氏才道：“王氏，你不如也去瞧瞧？你這下人一個屋子反復(fù)進(jìn)去，怎么？那人還能變戲法不成，再進(jìn)去就又瞧見了！”
“老夫人，”王氏也沒料到會這樣，干巴巴的一句，只寄希望于徐嬤嬤，卻見徐嬤嬤滿頭是汗的出來。
徐嬤嬤支支吾吾道：“老夫人，二夫人，老奴，老奴——”
“人呢？！”王氏怒目，上前一把推開徐嬤嬤，徑直去了西偏房。
顏年垂著眸子也扶著齊氏進(jìn)去。
王氏進(jìn)去滿屋子亂翻，藥草香料打翻了一地，半天人沒瞧見，屋子倒是弄的亂七八糟。
王氏找了半天沒見著人，回頭死死盯著顏年，又忽而笑了，“沒想到你還有幾分能耐！”
“二嬸說的什么話？”顏年也看向王氏，“顏年屋里確實(shí)無人，二嬸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解釋？呵，”王氏看向齊氏，“老夫人，這丫頭心思縝密，必是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專門引我上鉤?！?p> 齊氏沉著臉沒說話，顏年笑到：“二嬸，那你說我提前發(fā)現(xiàn)了什么？引你上鉤又是做甚？”
王氏看著顏年，半晌才不屑道：“你從小就彎彎繞子多的很，我哪能想到你存的什么險(xiǎn)惡心思?！?p> 顏年笑了笑，眸子卻越發(fā)冷，“二嬸栽贓不成，便又開始空口白話了？”
“空口白話？呵，那若雨看見的是誰？”
“若雨不也是空口白話？那顏年說句不該說的，我還看見二嬸的下人帶著一個小孩呢，指不定也是搶了誰的侄子?！?p> “哼！滿口狡辯，你既問心無愧，又何故不敢人若雨進(jìn)你這屋子？”
“二夫人，您是不是太過了？！”青兒突然開口，一臉憤憤不平，“都說了這屋里藥材香料恐下人照看不周，這才不讓人輕易進(jìn)。您卻進(jìn)來一通亂翻？還如此污蔑我家小姐——”
“閉嘴，一個賤婢也敢跟二夫人如此說話！”徐嬤嬤斥到。
“那這兒又怎么輪得到你說話？”齊氏怒到，“你，繼續(xù)說！”
“是，老夫人。這藥材香料都是經(jīng)我家小姐手一個個收揀晾曬的，知道老夫人睡不好，專門分出了這些藥材香料，放與這屋里，白天去了瑩輝院英華堂，晚上回來配藥材，整宿整宿不合眼?！?p> 青兒說著去扯起扔在地上被踩了一腳的香囊，“這香囊，小姐繡了好久，除了每日的雞湯，還想配些藥材放在香囊里，老夫人睡得安心。老夫人不喜濃香，也不喜藥味，小姐便把香料藥材混在一起，一點(diǎn)點(diǎn)試香味合不合適?！?p> “小姐這么多日夜的心血，怎的到了二夫人這，便是心里有鬼？！如今二夫人把這兒毀也便毀了，可為何還要如此傷人？！”
青兒說完，屋里一片安靜，齊氏黑著臉，卻沒發(fā)話。
突然院子里一陣嘈雜，便看見王氏的下人押著一小孩兒進(jìn)來，“夫人，找到了！”
王氏一喜，隨即厲聲呵到：“顏年，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志兒，”馬氏看見小孩立馬上前，上下仔細(xì)查看有沒有受傷。
“小姑，”小孩兒嘴里喊到，眼睛卻到處亂瞟，對周圍好奇得很。
“這孩子哪里找到的？”齊氏沉著臉道。
“回老夫人的話，”拉著小孩兒來的下人一副邀功的模樣，“奴婢就在院子外面守著，結(jié)果在墻角發(fā)現(xiàn)了這小孩兒?！?p> “你這下還有話說？”王氏冷眼看向顏年。
顏年笑了笑，“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在院墻外，府中誰都可以來的?！?p> “呵，嘴硬，”王氏冷聲道，看向那小孩，“是不是這個人把你擄來的？”
那小孩兒看了看顏年，又看了看馬氏。
“沒事，志兒你只管說，小姑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