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王氏匆匆走到齊氏面前，“老夫人，您不要聽她瞎說，兒媳是事出有因，這婢子偷了二爺當(dāng)年贈我的瑪瑙串子，兒媳這才氣的責(zé)罵了她一句，誰曾想，年丫頭這時候沖進(jìn)來，非說我虐待她?！?p> “二嬸才是胡說，我房里的東西都是藍(lán)芷過手，從未丟過一件東西?！?p> “哼！那誰知道，指不定就是拿你屋去了?！?p> “行了！一個長輩，怎的還污蔑起小輩來了！沒半點規(guī)矩！”
“祖母，您相信顏年，藍(lán)芷她絕不可能偷東西的，”顏年上前扯住齊氏的衣擺。
“我知道，你莫急，”齊氏看向藍(lán)芷，“你說，怎么回事？”
“回老太太的話，”藍(lán)芷說著看了一眼王氏，臉蒼白沒有血色，卻一副決絕模樣，“老夫人，奴婢知道，奴婢接下來說這番話，似在偏癱三小姐，可，事實本就是這樣。”
“今兒上午，二夫人說找不到她的瑪瑙珠子了，整個院里的人翻來覆去的找，后來徐嬤嬤說，莫不是收進(jìn)了倉庫里。”
“奴婢就跟著嬤嬤去倉庫里找，誰曾想，奴婢竟然看見，當(dāng)年四小姐從三小姐要過去的紅珊瑚，竟從枝丫上斷了?！?p> “那是御賜之物，怎么能隨意這么丟著，還弄壞了。奴婢問二夫人，二夫人卻說是奴婢故意設(shè)計這一出，去打開倉庫，找出那紅珊瑚?！?p> “還污蔑奴婢，說是奴婢藏了那瑪瑙串兒。奴婢行的端做的直，不怕什么，卻是心疼小姐，當(dāng)年，小姐睡覺都想抱著那紅珊瑚睡，歡喜的不得了，卻被四小姐要去，如此對待?！?p> “老夫人，您不要聽她的，那紅珊瑚就是她弄斷的，”王氏見齊氏變了臉色，立馬道，“我就說，當(dāng)時顏年怎么這么爽快就把藍(lán)芷給我，她肯定就是想陷害兒媳！”
“那紅珊瑚現(xiàn)在在哪兒？”齊氏沒理會王氏，沉著臉道。
“回老夫人的話，還在倉庫里?！彼{(lán)芷道。
“去倉庫！”
“老夫人——”
“閉嘴！”
柳嬤嬤從徐嬤嬤手里奪過鑰匙，一行人去了倉庫。
打開倉庫，齊氏進(jìn)去一看，果真那紅珊瑚斷了一角，渾身落滿了灰塵。
“我看這斷角上全是灰，你說這是剛折斷的？”
“老夫人，您，您聽我解釋，這珊瑚，這珊瑚是瑩兒當(dāng)時玩耍，不小心弄壞的——”
“閉嘴！圣上御賜之物，你也敢不小心？！柳嬤嬤，你去！去把四丫頭給我叫來！”
“是。”
顏如瑩和顏如霓趕來的時候，就見齊氏坐在上座，顏年坐在下首，后面站著頭上上了藥的藍(lán)芷，王氏卻站著。
“祖母，這是怎么了？”顏如霓笑著上前挽著齊氏的手。
齊氏沒搭理她，只是看向顏如瑩，指著旁邊的紅珊瑚，“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顏如瑩看了一眼那珊瑚，見齊氏似是動了重怒，悄悄看了一眼王氏，又為難的看了一眼上座的人，跪下道：“祖母，請祖母責(zé)罰，是瑩兒貪玩，弄壞了那紅珊瑚——”
“責(zé)罰？！”齊氏聲音高了八個度，“你可知這是御賜之物？別說責(zé)罰，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我們一府的腦袋都不夠用的！”
“祖母，瑩兒知錯，瑩兒也是不小心，”顏如瑩頭一回見齊氏對她生這么大氣，嚇得趕緊說到。
“不小心？呵！王氏！你來說說，今兒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氏知道這回是她們理虧，低下聲音跪下，“老夫人，今兒確實是兒媳不對，可兒媳當(dāng)時也是找東西找的急了，這才，這才冤枉了藍(lán)芷?！?p> “冤枉了藍(lán)芷？我還以為你是到了收網(wǎng)的時候！”
王氏被這話砸的一愣，慌忙跪下，“老夫人兒媳冤枉?！?p> “冤枉？你費盡心思要了藍(lán)芷過來，又塞了丫頭到年丫頭房里，你說我是在冤枉你？”
“長房沒有管事的，哪一樣沒有經(jīng)過你的手？你還嫌不夠，要塞人到年丫頭房里？”
“老夫人，兒媳真的冤枉，那人是牙婆帶去的，婢子也是顏年自個兒選的，如何賴到我頭上？”左右沒有證據(jù)，王氏咬死不松口，齊氏拿她也沒辦法。
卻沒想到齊氏冷笑了一聲，“那既然如此，藍(lán)芷回去青黛閣，我看著這新來的奴婢也不討喜，著人拉下去變賣了！”
“是，”柳嬤嬤得令，給旁邊那個婢女遞了眼色，那兩個婢女上去就要拉人。
這下若雨慌了，慌忙跪下扯住顏年的袖子，“三小姐，三小姐，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走——”
“放肆！一個奴婢，老夫人說趕了就趕了，哪由得你想不想？”柳嬤嬤一聲呵斥，“還不快把她拉下去！”
“二夫人！”若雨甩開兩個婢子，扯住王氏的衣袖，“二夫人救救奴婢，奴婢被變賣了哪兒還有活路啊二夫人——”
“混賬！你去求你家主子，來拉我做甚？！”王氏一把甩開若雨站起來。
“二夫人，你怎么——”若雨沒想到王氏如此無情，正想一干凈抖落出來，卻看見王氏朝她遞眼色，她恍然大悟，忙爬到屋中央跪下。
憤恨的看了一眼顏年，“三小姐，您當(dāng)真不顧這幾日主仆情分？”
顏年聽這話笑了，“你自己也說了，幾日主仆？”
“那既然三小姐無情，就不要怪若雨無義！”說罷朝著齊氏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老夫人，奴婢有話說?！?p> 齊氏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顏年，見顏年神色沒什么變化，才道：“說?！?p> “老夫人！三小姐是因為奴婢撞破了她的秘密，才非要把奴婢打發(fā)出去！”
若雨停頓了一下，屋中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她才又含著淚道：“老夫人，三小姐，三小姐她屋里藏了人！”
“混賬！”齊氏把拐杖杵的咚的一聲震響，“主子的名譽(yù)也是你能隨隨便便詆毀的?。俊?p> 若雨被嚇了一跳，但看齊氏的震怒模樣，便更加有把握，“老夫人，您不信，大可以去青黛閣西偏房瞧瞧，三小姐每日都派人進(jìn)去送飯，除了青兒，還不讓別的丫頭進(jìn)?！?p> “奴婢因為好奇，親眼看過，里面有一個半大孩子！”
“呵！”顏年笑出聲來，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