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琛流著汗,警惕的望著天空的九色物質團。
墨梓琛不敢松懈,他覺得那個男孩停下來,一定有他的原因,說不定要動用更加強大的手段,自己必須做好準備。
“聽著,”男孩墨羽道,“我無法強制使你回歸,有種因果什么的東西束縛住了我。但是,我們需要一個因果交易。”
“我不需要!我要回去,你去做你的主魂,而我,就是我!不是你的分魂!”墨梓琛在那里爭辯。
“不必多說,”男孩墨羽緩緩站起來,豎起一根手指碰了碰墨梓琛,示意他別吵,“你以為你現(xiàn)在什么狀態(tài)?就是我不留住你,你也不能回去,而是會立刻變成飛灰!筑基失敗什么后果需要我提醒你嗎?”
墨梓琛愣在原地,啞口無言。
“就是你求死,可別忘了,那邊有陳靈兒,還有池青,紫暮道人的囑咐你可別忘了,還有,那個小姑娘對你什么想法需要我提醒嗎?”
墨梓琛嘆了口氣,他當然記得紫暮道人對他的囑托,也當然一清二楚……那個女孩的想法。
就這么放棄他們,撒手人間,墨梓琛還做不到!
“說吧,你需不需要交易,對了,現(xiàn)在是我一松手,你就是飛灰了?!蹦泻⒛鹦α诵?,表情中似帶有幾分譏諷。
“別嚇我,我知道你不會殺了我,你需要我這條命,不然不至于在我身上用這么多手段?!蹦麒“櫫税櫭碱^。
墨梓琛低下頭去,在沉思。
“我需要!”不過一息時間,他毫不猶豫的說。
“這就對了。”男孩墨羽笑了笑,他打了個響指,一只蝴蝶從九色物質團中飛出,飛向墨梓琛。墨梓琛冷哼一聲,甩手一掌把蝴蝶打回九色塵埃。
“好了,聽清楚,”男孩墨羽清了清嗓子,
“我需要你的真靈,與肉體,這是我與你交易最直接的目的!作為交易,我會給你九次機會,你可以與我進行九次的交易,做為交易,我會賜予你力量,絕對無敵的力量,就是你到了登天路的時候,這個力量也足夠你橫掃天下。就是說,你有九次無敵的機會。交易達成,我會跟你斷開一條因果鎖鏈,九次之后,鎖鏈斷盡,我收走你的肉體真靈?!蹦鹦χf,笑的天真爛漫,像是個不諧世事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會給我九次無敵的力量?”墨梓琛反問墨羽。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說的到,也做得到。作為見面禮,我可以先免費幫你一次。”墨羽笑嘻嘻的說著,說著他拍拍手,一個巨大的光屏展開在墨梓琛面前。
“看好了,小家伙!”
——
墨梓琛“死去”的這些天,外界早已亂套了。
杜伽之死到何肅隕落,造成了焱山宗修士的人心惶惶,何肅死后,這些修士終于不用在聽人支配,他們選舉出了一位叫黃雍鑫的女修士為頭領。這位女修士可一點不可愛,她手段狠辣,在她的帶領下,焱山宗余下七位修士在眾神墓地內橫掃無敵,甚至搶到了數(shù)條元素之氣。
自從造化之門開啟后,四宗修士曾爆發(fā)過一次激烈的戰(zhàn)斗。這場戰(zhàn)斗中,焱山宗修士包括黃雍鑫一共剩下五人,風林宗就死了一人,剩下五人,寒杉宗外界三人,死一人,剩兩人,最慘的是隕星宗,原本就只剩四人,大戰(zhàn)后,就只有一人活下來了。
陳靈兒和池青的傳送似乎有問題,他們似乎被困在了什么地方,而沒有到外界。
造化之門外更不用說,山河地的武宗動亂越來越激烈。
眾神墓地內,元素之氣差不多被焱山宗修士奪盡,迫于無奈,全部的修士都進入了造化之門內尋求新造化。
眾神墓地開啟的第六天。
某個被人遺忘的地方,地上的黑土松了松,只聽“嘩”的一聲,一只手破土而出,它死死抓住一旁一些突出來的木塊碎片,仿佛一松手,自己就會被什么拽入深淵似的。
“嘩!”又是一聲,又有一只手伸出來,它按住地上一撐,一個黝黑的身影立刻就跳了出來,敏捷的如同小猴子。
那個人輕輕的落在了地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像是一片葉子,他蹲著,用手揉了揉天靈穴。
他又站了起來,他伸了伸手,踢了踢腿,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新生的肉身啊,我已經(jīng)能感受到了,其內蘊含的生機蓬發(fā)的力量?!蹦莻€人影看著自己的手,“不過,太弱了,想要到劃破虛空的境界,還需要更強?!?p> “該讓我的弟弟看看真正的力量了,”男孩墨羽狡黠的笑道,他添了舔嘴唇,“血腥的力量也是力量,罪孽的本源也是大道其一,我可不介意你的魔障。”
墨羽眨了眨眼,就在那一刻,熾盛的黃金瞳驟然亮起,照亮了半片天空。他抬起右臂,張開五指,流光一般的金紋如水流一般纏繞上他的手掌、手背,天地間,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在隱隱顫抖。
他的手往空中一按,金光四溢,一點點的紅芒向他飛來,在他頭頂匯聚、旋轉,紅芒逐漸增多像是繁星,猶如一座漩渦一般,待到它有一丈那么寬,光芒徹底化作物質狀態(tài),由中心開始向外擴散開一層層漣漪,而后像一件輕紗般落在地上,化作湖泊。湖泊的中央鉆出一株小筍般的綠植,那株如同小竹般的東西身上密布一圈圈的古典花紋,依著小竹的長高而伸展開來,變成了一層層的朱紅花瓣,再是旋轉,它就變成了一株血蓮!
墨羽脫下鞋子,赤著腳走進血湖中,一只手抓住了血蓮,直接就把它拔了出來。
他打量著血蓮,自言自語:“竟然是天之碎片??磥?,還真是小看你了,我能感覺到,這個地方,不止一塊天之碎片,這里一定是發(fā)生過一次大戰(zhàn),甚至需要完整的天介入,到底這是什么地方,這里到底有什么人,能夠讓天破損?!?p> “嗡嗡嗡———”墨羽眉頭一皺,他感覺到了識海中易水經(jīng)的震動。
“是你啊?!蹦鸬狞S金瞳似乎有了追憶,但只是一閃而過。
墨羽一念取出易水經(jīng),易水經(jīng)停止震動,兩道光閃出,分別化作青魁天君與斗靂真君。
“是你!”斗靂真君看到那雙黃金瞳后失態(tài)的大叫,仿佛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往事。
“是你嗎?”青魁天君也有點震驚,語氣中有點驚駭。
那雙黃金瞳,那種熟悉的氣息,的確讓青魁天君和斗靂真君想到了一位故人,那位故人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幾萬年了,他本應該在一場波及天上地下以及傳說中“圣址”的一場戰(zhàn)斗中死去,怎么會再現(xiàn)?
“斗靂,青魁,好久不見?!蹦鹫Z氣中帶著一絲悵惘。
“真的是你!”斗靂真君都叫出來了,這簡直是不可置信。
“難怪我之前見墨梓琛的真靈那么古怪,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里也封印著你吧?!鼻嗫炀故敲髁?,點點頭。
“不錯?!蹦鹬皇呛唵蔚幕貞恕?p> “果真如此,我在失落時還明顯感覺到你魂飛魄散,現(xiàn)在看來,你不過是掩飾的手段罷了,還留有后手啊?!鼻嗫炀龂@了口氣。
“那場戰(zhàn)斗差點把天庭的地基都拆了,我隕落時,也感覺到了你的破碎,可你不照樣還在嗎?你沒死,我怎么會死?”墨羽含著笑凝視青魁天君。
“這不同,”青魁天君苦笑,“那場戰(zhàn)斗,如果不是渡劫道祖出手,我們的真身早就被毀了?,F(xiàn)在,我們不也是風燭殘年了嗎?”
“渡劫?”墨羽流露出一絲困惑,“差點都忘卻了。”
“你手上的東西,”斗靂真君突然開口,“那是天之碎片!”
“什么!”青魁天君吃了一驚,往墨羽手上的血蓮望去,“怎么會……這里發(fā)生過不可名狀層次的戰(zhàn)斗,天庭遇上了什么樣的敵人?還需要讓天來此鎮(zhèn)壓,而且還被打殘損了?!?p> “我剛還想問你,看看你知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呢?!蹦鹫{侃道。
“沒有一點印象,就是在我們的時代,我也不曾見過古籍中記載的近古時期發(fā)生過需要動用天的戰(zhàn)斗?!鼻嗫炀氐溃翱赡芩l(fā)生在超古的紀元,也可能它發(fā)生在我們的時代后?!?p> “就是它發(fā)生在什么時代,這都一定是一件震動九天十地的大事,甚至可能是災難,”墨羽聳聳肩,“我倒是好奇了,這個世界的主人是誰?”
“不陪你們嘮嗑了,我忙著呢,新客戶的免費福利還沒給呢?!蹦鹉樕蝗灰焕?,變臉之快像是天氣一般無法預測,他一招手,幾道金色符文在虛空中飛來,束縛住了青魁天君和斗靂真君。
“你……”青魁天君的話還未盡,被強行中斷。
“拜拜?!蹦饟]揮手,金色符文瞬間收縮,青魁天君和斗靂真君被絞成一片光暈。
“真浪費時間,”墨羽不屑的說道,“弟弟,你介意血蓮的罪孽之氣,但我可不在意。”
他頌起一段莫名玄妙的經(jīng)文,經(jīng)文聲中,血蓮的外形逐漸模糊,最終變?yōu)橐恍↑c光暈?!爸 蹦鸫蠛纫宦?,他把血蓮打入丹田內,丹田內海陸空渾然一體,一座小島上,血蓮浮現(xiàn),深深扎根在上。
血蓮上有黑色人臉浮現(xiàn),在凄厲的慘叫,墨羽臉色一沉,低聲喝道:“屈服!”那血蓮好像遇到了最大的恐怖存在,它居然好像不敢反抗,畏畏縮縮的扎根在島嶼上,直到與丹田徹底融為一體。
筑基的修完蔓延開來,墨羽感到一陣舒爽,他伸了個懶腰,感受了一番血蓮的力量。
“恨焱山宗的人么?我現(xiàn)在就去殺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