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慕亭更是繞進死胡同出不來了,忙問:“誰?誰回來了?”
可是,清菡根本無暇顧及他,又馬不停蹄的追了過去,害的剩下那倆人也得加速往前跟著。
楚慕亭現(xiàn)在是越來越好奇了,女人究竟是何種生物,怎么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們是一路追到了杏花樓,紫衣姑娘停了下來,清菡也停了下來。她躲在不遠處的一個炒面糊的小攤后,看著她進了杏花樓,還聽見門口的小斯叫了她一聲:“秋水姑娘。”
清菡走出來,看著這美女如云的杏花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怎么會進青樓?難道她突然消失就是來到青樓了嗎?這些人,為什么會稱她秋為水姑娘?
太多的疑惑把她越纏越緊,堵在心里,憋屈得慌。
她今日是必須要進去這杏花樓一探究竟的,奈何門口的小斯攔著她不讓女子進去。
這時,楚慕亭帶著凌一心氣喘吁吁跑了過去,見清菡非要進這杏花樓,就上去把她拽到了一邊:“清菡,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干嘛要來青樓???”
現(xiàn)在的女孩兒都這么奔放嗎?
“不是,我……”清菡脫口解釋道,可在目光落到楚慕亭身上時,就禁了聲,直愣愣的看了他幾眼后,突然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頭,激動的說:“楚慕亭,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什么?”楚慕亭表示他一直處于狀況之外的,然后就被清菡不清不楚的拉走了,還拉到了一個酒樓的包間里。
這,這,這光天化日之下是想劫財,還是劫色?
楚慕亭站在角落里,瑟瑟的抱緊自己。
清菡見他那熊樣兒,不免覺得好笑,對他招了招手:“殿下,你離我那么遠干什么?”
“我還想問你讓凌一心在門口守著,單獨帶我進來干什么?”楚慕亭愣是死守一方陣地,寸步不移。
“我?guī)銇?,當然是要借你衣服穿穿?!鼻遢兆谧雷由希煌却钤谧姥剡吷?,不懷好意的看著楚慕亭,“我等會兒要去辦一件大事,所以,你還是乖乖把衣服脫給我吧?!?p> “什么?脫……脫衣服?”
等等,這畫風不對啊,怎么成了他是孤苦無依被人欺負的一方了?明明他才是一方惡霸……
“是啊,你就別啰嗦了,快點兒的,我有急事?!鼻遢沾叽俚?。
楚慕亭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就是覺得她一定不是去干什么好事。
等了半天也不見楚慕亭有所動靜,清菡等的不耐煩了,一下桌子朝楚慕亭這邊來,邊走還邊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你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干什么,是還等著我?guī)湍忝搯?!?p> “別,別,別!我自己來!”見凌清菡氣勢洶洶的朝他走來,楚慕亭瞬間就慫了。不就是脫個衣服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他就獨守空閨,自己過一輩子。
脫下衣服,楚慕亭面對著墻,把衣服遞給了清菡,不敢看她。
他的一世英名都在這里丟完了……
換好衣服,梳起頭發(fā),清菡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楚慕亭的肩膀,嬉笑著:“你就和心兒在這里等著我,我去去就來?!?p> “嗯……”楚慕亭手指戳著墻,悶聲的答道。
這一趟他可沒白來,可算是知道女人都是什么物種了,能吃酸,陰晴不定,野起來比男人都剛!
幸好這里是包間,他還能避避風頭。
凌清菡再次現(xiàn)在杏花樓前時,可是沒有人敢攔著她了,還把她當成大爺一樣往里面請。
老鴇走了過來,對著清菡擠眉弄眼,可是讓清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問:“呦,這位爺,不知道您想要哪位姑娘?”
“我要秋水姑娘?!鼻遢沾种ぷ踊卮?。
“爺您好眼光,秋水姑娘可是我們這里的頭牌,現(xiàn)下正在屋里休息呢,我?guī)ヒ娝?。?p> 老鴇帶清菡去了一間雅舍,之后又把秋水姑娘帶了過來。
一襲紫氣東來,眉眼初寒,凌傲于世,讓人越陷越深。
正如她當年雪中撫琴,冷艷獨絕。
在她進來的第一眼起,清菡就確定,是她準沒錯。
“這位公子,您想喝點什么?”秋水把手中的托盤放到桌子上,里面呈著三個紫砂壺和兩樽酒杯。她坐在桌旁,問道,“公子是想喝果子露,寒萃茶,還是玉液漿?”
聲音沉穩(wěn)中又透著幾分凌厲。
只是,從她的眼中看出,她并沒有認出清菡來,是她真不記得她了嗎?
見清菡半天不吱聲,還老是盯著自己看,秋水有些警覺起來,可嘴里還是無甚在意的問:“公子這是怎么了,怎么到了我秋水這里,還是魂不守舍的?”
她起身,變得一臉嫵媚,俏皮的朝清菡走來,從身后摟住她的腰,佯裝嬌嗔道:“公子,莫不是嫌秋水伺候的不好,秋水改就是了?!?p> 腰間突然一癢,清菡一個哆嗦的閃了出去,脫口而出:“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聽說青樓女子不倫不類,是個男的都能投懷送抱,清菡今兒個倒是見識到了,傳言不虛。
“呵,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鼻锼肿兂衫浔臉幼?,“公子如若不喜歡,走便是了。我的時間,莫說在這杏花樓,就是整個云凌國都是最金貴的,想要我的人不在少數(shù),也不缺你一個這么不識相的人?!?p> 她斟了一杯茶,抿下一口。
清菡也覺方才有些唐突了,可她確實是本能反應,她又不是男人,也受不了女人對自己摟摟抱抱??勺屗瓦@么被轟出去了,那才不行,所以只能盡快把話了結。她坐在她旁邊,一本正經的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被突然這樣問到,秋水這才仔細的上下打量起凌清菡,長的男身女相,清秀干凈,是個不錯的主。
只是,她也不會因此產生好感,妓女最怕的就是動真感情,所以她從不上心,就算是見過,她也不會記得:“我不認識你,也不記得?!?p> 她又拿起一個酒杯,放到清菡面前,倒了杯果子露。心里盤算著該怎么甩掉她,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句熟悉又陌生的兩個字:“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