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夏靈沅忽然被時逸吻住,竟一時愕然,愣在了當場。
片刻后,姑娘才幡然回神。
時逸焦急不已,環(huán)在她腰間的雙手,忙在姑娘的腰間掐了一下。
夏靈沅娥眉陡皺,作勢就要給時逸推開。
時逸忙一瞪眼,瞳孔里,發(fā)散出一抹不容抗拒的意味。
姑娘愣住了,停住了掙扎。
她呆呆地看著時逸,心房在顫抖。
不知不覺間。
姑娘心房又顫。
時逸沒在意到夏靈沅的舉動,只是皺著眉,凝著神,鼻翼微抖,頻頻吸氣。
空氣中,無法等人的氣味正由遠及近而來。
終于,停在了小山谷里,瀑布外。
“跑哪里去了?”
無法在冷聲喝問。
卻無人回應(yīng)。
片刻后,一個巔峰武宗說道:“不管他跑到了哪里,既在此間,就必然會往羅剎寶庫去。咱們只要尋到羅剎寶庫的真正位置,留守等候,哼!那小子……必定難逃一死?!?p> “恩?!?p> 無法說道:“也只有這樣了?!?p> 破空聲起,三人的氣息正在遠去。
一刻鐘后,時逸才終于放下心來。
正準備長舒一口濁氣,適才想起,自己的嘴巴還吻在夏靈沅的唇上。
凝定目光,但見懷里的姑娘滿面紅霞,卻已昏迷了過去。
時逸忙收回嘴巴,抱著她跳出了瀑布。
將夏靈沅平放在小山谷中,時逸取下她手上的儲物戒指,自內(nèi)取出一粒療傷丹,塞進了她的嘴里。
而后又到溪邊,鞠了一捧清水,滴瀝在夏靈沅的嘴角。
溪水沿著唇角滑進了夏靈沅的嘴巴里,沖散了療傷丹。
藥效揮發(fā),姑娘的臉色正肉眼可見地好轉(zhuǎn)。
不一時,她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才一醒轉(zhuǎn),便似想到了什么,夏靈沅一驚而起。
忙低頭看向自身,發(fā)現(xiàn)衣衫整齊后,才終于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濁氣。
“怎么?怕我趁機欺負你?。俊?p> 時逸給她的舉動都看在了眼里,沒好氣地說道。
夏靈沅怎能不知是時逸救了自己,心里略有些歉仄。
但念頭一轉(zhuǎn),又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來。
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一股厭惡之意,頓時涌上心頭。
“啪!”
耳光響亮,打在了時逸的右頰上。
時逸手捂右臉,愕然道:“你……干嘛?”
“無恥之尤!”
夏靈沅啐罵了一聲,背過了身去。
時逸揉了揉臉,已知道她為什么要掌摑自己。
略一沉吟,解釋道:“剛才敵人追來了,你只要一說話,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倆的蹤跡。那小洞又太過狹窄,所以……”
“閉嘴!”
夏靈沅怒斥一聲,轉(zhuǎn)過身來,瞪著時逸,“這件事……誰也不準說,否則,我殺了你?!?p> 時逸撇了撇嘴,“只要你不說,我才不會到處瞎白話?!?p> 夏靈沅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沉默,暈散在二人之間。
片刻過后,傾城的傳音,響起在時逸的腦海之中。
“時間緊迫,速往陣樞去,自有血羅剎接應(yīng)你。”
一語落地后,再無聲息。
時逸眉頭大皺,“時間緊迫?難道是柯原背后的勢力尋到了她們的蹤跡?”
心有此想,便問道:“那柯原夫婦,到底是什么人?”
這一段沉默的時間里,夏靈沅已將心底的厭惡與反感按捺了下去,看了一眼時逸,語氣不善地道:“四海盟的人?!?p> “四海盟?”
時逸沒聽過這么個組織。
“又叫四海兄弟盟,是一個反朝廷的地下組織,由一些行事怪異的江湖散修組成。盟中人互稱兄弟,見面有口號,是‘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九州方圓是一家’。”
夏靈沅深吸了一口氣后,繼續(xù)說道:“四海盟的勢力并不算大,卻隱藏的很深,盤根錯節(jié),極是繁雜。父皇早就派遣過血甲衛(wèi)去處理,可是一直也沒處理干凈。”
“血甲衛(wèi)?”
這對于時逸來說,又是個新名詞。
不過他并沒有問出來,因為他知道,閭無恙必然知道血甲衛(wèi)是什么。
自己若是疑問出口,必然會引起夏靈沅的懷疑。
不過時逸還有疑惑,就是那柯原曾說過,羅剎王在二十年前,被暗界所殺。
暗界是什么所在?
時逸也沒有直言詢問,而是旁敲側(cè)擊地問道:“你以為,二十年前,羅剎王到底有沒有被暗界殺死?”
夏靈沅娥眉雙蹙,沉吟片刻后,點頭道:“暗界乃鎮(zhèn)撫司六部之一,分散于江湖之中,專行降妖除魔之事。暗界出手,按理說羅剎王必無活路。只是……”
她頓了頓,而后繼續(xù)說道:“只是羅剎幫此次搞出了這么一番大動作,說是要以萬人血祭大陣,復(fù)活羅剎王。這天下,哪有死而復(fù)生之事?便是極境天人,也沒有死而復(fù)生之說。所以……我認為二十年前,羅剎王應(yīng)該沒死?;蚴鞘芰酥貍?,躲藏在某處療傷。這萬人血祭大陣,就是要用萬人精血,來為他療傷的?!?p> 時逸恍然,暗道:“原來鎮(zhèn)撫司還分有六部,那暗界竟是其中之一。如此說來,血甲衛(wèi)莫非也是其中之一?”
言念及此,忽地想起了班樞。
那一夜,班樞等人追捕崔戎,身上所穿的甲胄,不正是血甲?
心做此想,便佯裝滿腔心事地大發(fā)感嘆,“其實我原本是打算加入鎮(zhèn)撫司的?!?p> 說著,扭頭看向夏靈沅,問道:“鎮(zhèn)撫司六部,你覺著我加入哪一部,最合適?”
“你?”
夏靈沅挑眉,“別鬧了好嗎?就你這點修為……”
說著,姑娘似想到了什么。
若是以前,以時逸的修為、戰(zhàn)力,說出加入鎮(zhèn)撫司六部這句話,任何人都會譏嘲一笑。
但現(xiàn)在,他再說出來這話,夏靈沅忽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笑不出來了。
時逸所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還真有加入鎮(zhèn)撫司的資格。
“鎮(zhèn)撫司六部,金吾衛(wèi)是父皇身邊的親衛(wèi),差事最輕,可擔子最重。以你的脾性嘛,在金吾衛(wèi)必定混不下去,保不齊還會惹怒父皇,被鞭笞一頓。”
夏靈沅似笑非笑地說著。
時逸眉頭微軒,“我就那么不堪?”
“你以為?”
夏靈沅白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羽林衛(wèi)懾王侯,師父便是我大夏王朝最大的異性王侯,你是肯定不能加入羽林衛(wèi)的。血甲衛(wèi)震江湖,你倒是能去。不過血甲衛(wèi)指揮使不欲,為人很是冷酷,且性子怪癖,誰的面子都不給。你若是加入了血甲衛(wèi),那是肯定沒辦法再擺你的閭家三少爺?shù)纳矸菁茏恿恕!?p> 時逸點了點頭,“血甲衛(wèi)不去也罷,連四海盟都搞不定,連崔戎都抓不到,想來肯定是一群酒囊飯袋。”
夏靈沅抿嘴一笑,“四海盟網(wǎng)絡(luò)龐大,血甲衛(wèi)一時處理不掉,也在情理之中。那崔戎號稱鬼盜,天階身法可不是白學(xué)的。并且崔戎乃四海盟的人,血甲衛(wèi)要抓崔戎,必須先擺平了四海盟才行。”
“崔戎是四海盟的人?”
時逸皺眉疑問。
夏靈沅點了點頭。
時逸尋思:“崔戎是四海盟的人,那夜在閭無恙的大院里,交給我玄火冷光的人,必然也是四海盟的人。難道閭無恙他……也加入了四海盟?”
開國上將的第三子,竟然加入了反朝廷的組織。
事情有點大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