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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條蛇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散修無法

我真是條蛇啊 一池秋529 2723 2020-06-04 16:42:06

  “咋?武宗都是大白菜嗎?來的這么隨意?”

  時逸眉頭急皺,抬步往夏靈沅的身旁走了走。

  兩人并肩而立,與齊步走進大殿的四人冷面相對。

  “二位既入此殿,何不取那祭臺上的黑劍?”

  說話的是個年約二十四五歲的男子,勁裝結(jié)束,鷹鼻星眸,有些冷冽的帥氣。

  他沒有去看時逸,至始至終,那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都凝定在夏靈沅的身上。

  瞳孔深處的目光里,蕩漾著欣賞的光芒。

  夏靈沅娥眉雙蹙,對此人的目光很是厭惡,所以她并沒有打算去回答這人的問話。

  時逸自然察覺到了夏靈沅的神情變化,劍眉微挑,踏前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

  “那兩人也想取劍,但……結(jié)果你也看見了?!?p>  時逸朝祭臺上努了努嘴。

  鷹鼻男子四人齊齊朝祭臺上看去,各自神情微變。

  時逸接著說道:“這劍不凡,至少也是地階玄兵。不過我二人自忖沒那本事能取走它,所以……并不打算跟諸位爭奪。諸位要取劍,請便?!?p>  說罷,時逸握住夏靈沅的左手,拉著她朝祭臺側(cè)面退了三步,讓開了道路。

  這意思有兩個。

  一是表明自己二人確實沒打算取劍。

  二是時逸很是不爽那鷹鼻男子對夏靈沅的態(tài)度,所以才會握住她的手,表明自己與身旁佳人的關(guān)系。

  可二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時逸不清楚,夏靈沅竟也一時犯了糊涂。

  若在往常,‘閭無恙’膽敢拉她的手,她必會立時翻臉。

  但此時外人當面,自己的手被時逸緊緊握住,夏靈沅竟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安心。

  為什么會這樣?

  她抬起頭來,看向時逸。

  側(cè)臉還是那個熟悉的側(cè)臉,只是眉眼之上的神情,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此話不假。

  時逸的面容與閭無恙一般無二,眼睛里的神光,卻并不相同。

  夏靈沅自然也看出了這細微的差別,但是她并沒有多想。

  她只是以為,在平陽城歷練了一個月,身旁這個好色且無禮的紈绔二世祖,竟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姑娘的心房顫了顫,臉面之上飛起一抹紅霞。

  時逸并沒有看到這些,他只是看著站在身前的鷹鼻男子。

  自他的臉面之上,看到了一抹冷光。

  時逸昂然以對,絲毫不懼。

  鷹鼻男子曲唇一笑,道:“在下散修無法,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散修無法?”

  時逸沒聽過這個名號,卻也報上了家門,“平陽時逸?!?p>  “平陽?弋陽郡汝南府下的平陽城?”

  無法疑問。

  時逸點頭道:“正是。”

  無法眼光陡亮,“時兄莫非便是那位夜登高樓,以淬體九層境修為,叫罵鬼盜崔戎的平陽城捕頭,時逸?”

  “區(qū)區(qū)薄名,不足掛齒?!?p>  時逸擺了擺手。

  無法則大笑道:“好一個少年英豪,無畏無懼,昂揚傲骨,我喜歡!”

  ‘喜歡’兩個字的語調(diào)很重,很顯熱,那意思并不是簡單的喜歡。

  無法的身邊站著個身材高挑,手持墨色長弓的女人。

  年歲也在二十四五上下,只是嘴巴有些大,但大得極妙,配上那眉眼五官,竟有種說不盡的美麗。

  她身穿黑衣,面無表情。

  看了一眼祭臺后,在無法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無法輕笑著抬了抬手。

  黑衣女人便連同余下的兩位中年武宗一起,轉(zhuǎn)身朝祭臺后面的門戶走去。

  無法深深地看了一眼夏靈沅,而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時逸。

  最后將目光移動到了祭臺上,凝視誅邪劍,眼神之中蕩漾著掩藏不住的熾熱。

  他似乎很想登臺取劍,但他也看到了柯原夫婦的尸體。

  從那尸體上的傷口來看,二人并非被時逸與夏靈沅偷襲致死,而是死于一道凌厲無匹的劍氣。

  能以一道劍氣秒殺兩位通玄境武宗,這劍之危險,不言而喻。

  無法沉吟良久,最終還是放棄了取劍的念頭。

  他搖頭一嘆,沖時逸與夏靈沅拱了拱手,便轉(zhuǎn)身朝后殿去了。

  “咱們現(xiàn)在怎么做?”

  夏靈沅扭頭看向時逸,問道。

  時逸雙眼微瞇,心底的登臺沖動愈發(fā)難以忍耐。

  “這誅邪劍是肯定取不成了,后殿或還有造化,去看看。”

  時逸不知道,自己的右手還緊握著夏靈沅的右手。

  夏靈沅卻是反應(yīng)了過來,抬了抬手,道:“你還要握到什么時候?”

  時逸尷尬一笑,連忙撒開右手。

  一股沉凝的失落之意,倏然襲上了心頭。

  時逸心下暗嘆,卻忽覺那登臺的意念,又強盛了幾分,迫使著他停下腳步,再一次扭頭看向祭臺,以及臺上的誅邪劍。

  “怎么?”

  見時逸忽然停了下來,夏靈沅忙問何故。

  時逸想了想,搖頭道:“你先去后殿,我等下去尋你?!?p>  “你要做什么?”

  夏靈沅追問。

  時逸搖了搖頭,“心里有些難受,我控制一下,片刻就好。”

  夏靈沅還想再問,時逸連忙擺手,催促道:“快去吧,莫要讓造化被他們得了去。不過……小心。”

  “好。”

  夏靈沅也不忸怩,提劍繞過了祭臺,走進了通往后殿的門戶。

  前殿,就只剩下時逸一人,以及殿外那黑衣女子的殘尸,還有祭臺上柯原夫婦的尸體。

  時逸忍耐得十分辛苦,可心底的登臺取劍意念,再一次加重了幾分。

  最終,他沒能按捺住登臺的意念,邁步踏上了祭壇臺階。

  一步、兩步、三步……

  十八層臺階,轉(zhuǎn)瞬便已走盡。

  時逸來到了柯原夫婦的尸體旁。

  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的殘尸,以及臺階上的污血碎肉,時逸眉頭緊皺,心里揣著說不盡的忐忑。

  但是劍氣沒有出現(xiàn),劍芒也沒有出現(xiàn)。

  時逸咽了口唾沫,耳邊忽地響起一道聽不出男女,聽不出老幼的聲音。

  “你來了?”

  時逸茫然四顧,卻哪有人在?

  “誰?誰在說話?”

  他急聲詢問,可四下里只有回聲蕩蕩,并無人應(yīng)答。

  “快來,快來!”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催促著時逸邁步前行。

  時逸本不想如此,但拗不過心底的意念。

  他抬起腳步,走到誅邪劍旁。

  伸出右手,握住了誅邪劍劍柄。

  劍身古樸,上無光澤,亦無銘文雕刻。

  但通體冰寒,好似萬古不化的九幽玄冰。

  這種極致的冰寒,時逸曾領(lǐng)教過,且是近距離領(lǐng)教。

  玄火,冷光。

  這誅邪劍,與冷光是什么關(guān)系?

  時逸的心底忽然升起這么一個奇怪的疑問來。

  但沒人能回答他。

  只有一道凌厲無雙的劍氣,忽地自誅邪劍上,發(fā)散出來。

  劍氣沖天而起,凝化成實質(zhì)劍芒,紫光蕩蕩,疾斬時逸而來。

  時逸駭然色變,想要松手后退,卻已來不及了。

  無奈無奈,他只能閉上雙眼,靜等死亡。

  但是死亡沒有到來,只有一股冰寒,自血脈骨髓之間涌出,匯聚于體外。

  冰寒化作了湛藍色的火焰,焚毀了時逸的衣衫,將他的身體籠罩。

  自遠處看,時逸已化作一個湛藍色的火人。

  只是通體冒著森然的寒意,好似這大殿內(nèi)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冷光不是消融了嗎?怎么還在?”

  時逸一時茫然,卻見那劍氣所化的深紫色劍芒,正停留在冷光的湛藍色火焰旁。

  劍芒震顫,紫光與銀芒,化作點點光斑,散于天地之間。

  光斑內(nèi),是一道湛藍色的光芒。

  不,不是光芒,而是火焰。

  與玄火冷光一般無二的湛藍色火焰,發(fā)散著極致的冰寒。

  時逸愣住了。

  “玄火不是唯一的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第二朵冷光?”

  無疆世界只有三種玄火,分別是寒焰冷光、赤焰炎月,以及不分寒熱的異火無燼。

  三種玄火,無一例外,都是唯一存在的。

  什么是唯一,就是天上地下,只此一朵,再也沒可能出現(xiàn)第二朵同樣的玄火。

  可……為何會出現(xiàn)第二多冷光?

  疑惑著,時逸忽覺右手一松。

  垂頭下望,那誅邪劍竟也化作了一團湛藍色的火焰。

  “又是一朵冷光?”

  時逸只覺自己的思緒陷入了停頓。

  正此時,忽聽后院有人高聲叫道:“是天階身法……被那女人奪走了,快追,莫要讓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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