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巍寧愿田曼認出他來,有些失望道,
“你截了里邊那位的客人,我留下保護你?!?p> “有勞閣下?!?p> 田曼不想他跟在身邊,更不想認出他。
救命的大佬忽然換成了宿體孽緣,還整出個英雄救美環(huán)節(jié),太艸蛋了。
宿體那些事真的不想管,也沒強行要求來了就得管嘛。
說到底,還是社會問題,但凡是和諧穩(wěn)定點,也不至于極端到要命。
想這些,都餓了。
田曼看到駱山?jīng)_還在,笑道,
“師弟我要吃飯?!?p> 駱山?jīng)_瞪了她一眼,真想立刻把她趕出去,徹底劃清界限。
但還是去吩咐廚房辦酒菜,指望能挽回點什么。
不一會兒,飯菜上桌,田曼不管那么多的,先飽了自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有本事左巍自己亮明身份呀。
然而左巍‘你不叫我名字,我等你叫’的態(tài)度,從開始就沒打算主動說他是誰。
飯也不吃,就莫名其妙的看著田曼吃。
田曼被盯毛了,尬笑道,
“大佬,你也吃點。”
“我不餓。”左巍淺笑回答。
田曼當(dāng)時都要炸了,按照她護食的態(tài)度,她吃飯時有人看著就等著被當(dāng)點心吃了吧。
但是,蛇吞象還不是時候。
郁悶的田曼,又多吃了兩碗飯。
樓下的粗嗓門喊到了樓上,雖然樓上的人并不想聽到。
迎春樓所在的街道將一條寬闊的主街道一分為二,東門才鬧了事不方便恰飯,她就選了西門,怎料對方也想避開她的鋒芒,牢騷在西門下熱熱鬧鬧。
下午天,罵罵咧咧的一群人在西門茶鋪喝水,她就在樓上吃飯。
“小娘皮,賤貨,竟敢這般正大光明地搶劫我等,真是*****?!?p> “*******,讓老子找到機會,定要*****,***的?!?p> 左巍面色一寒,起身道,“我先出去一下?!?p> 田曼點點頭,非常感動,心想:總算有點用處了,免得老娘‘幫’你為你的年少輕狂負責(zé)。
更上一層樓東邊窗前,病殃殃的老者呼吸均勻的躺著,一雙白皙修長的手為她掖好緞面錦被。被子尾角盤著一只碩大的肥貓,跟塊黑石頭一樣。
老者沉思半響,睜開眼睛,顫悠悠著聲調(diào)道,
“沒想到是她呀,長這么大了。不過,聽說話,長歪了呀?!?p> “我也不知道她為何這個性格,跟開始不一樣。”
獨孤月才坐在榻邊,肥貓支棱耳朵翻起身來,走到他身邊,半截身壓在他腿上。
老者又道,
“傳言也不可盡信。她心悅于你,你可有后悔?”
“龍頭有事吩咐便是?!豹毠略旅汤呢堫^,黑貓呼嚕聲像是扯大鋸。
“這屆晚生說話辦事咋都那么沖呀?!崩险吒袊@一聲,嘆息道,
“也罷。她真心假意一試便知?!?p> 獨孤月不愿意打斗,提醒道,“左巍沒走,在他身上折損人手不智。”
“要拿下青州,州牧這一關(guān)早晚得過,可惜了前期那么多投入,換個州牧就打了水漂?!?p> “我覺得還是要爭取謝京江加入?!?p> 老者看了他一眼,搖頭道,“真是不實心的孩子,你姐姐命喪他手,這足夠看清其態(tài)度。
你安心爭取青州商會會長。老身這青石會,怕是得折謝京江徒弟手里?!?p> 下一層二樓,西窗打起來田曼就跨越虹橋到了東邊,不看別人打架,做個文靜的女孩子。
駱山?jīng)_失魂落魄得蹲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過去調(diào)戲是也。
“師弟,師姐困了。”
“吃飽了就睡,你還能再懶點么?”駱山?jīng)_罵著仰起臉,一臉戒備。
比起出現(xiàn)就造成不小負擔(dān)的左巍,這個打小算盤的師弟越看越可愛。
田曼還是更愿意跟他呆一起,
笑著回答道,
“給師姐間水電網(wǎng)齊全的屋子,姐讓你見證奇跡。”
駱山?jīng)_一聽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當(dāng)場就拒絕了。
看他悶悶不樂感覺都要自行剖腹了,田曼伸手撈起了他的下巴,駱山?jīng)_震驚地都忘了掙扎。
“我親愛的小師弟,你哪邊天塌了跟師姐說,苦個臉用多少面膜都是白瞎欸?!?p> “離我遠點!”
駱山?jīng)_突然的爆發(fā),讓田曼險些坐地上。
駱山?jīng)_起身擦幾下被田曼碰過的地方,盯著田曼并往后退了好幾步。
“師弟,你......”田曼看他動作,舌尖頂著內(nèi)門牙根,不知說什么好。
這時上來兩個年輕人,指指點點道破真意,“真是個浪蕩的女人,不知廉恥,背地里不知道找多少男人?!?p> 另一個需要壯膽就道,“刑巡司存在就不合法,就算州牧想辦四大家族聯(lián)合長老會也不會允許。事情確定下來,有這攪風(fēng)攪雨的女人好看?!?p> 田曼毫不避諱地看著他們,兩人說著說著就腳底抹油跑了。
回過頭來,駱山?jīng)_面露尷尬,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師弟,你心里一直因為我未婚生子覺得我臟,對吧。”田曼冷笑地問道。
“沒有?!瘪樕?jīng)_含糊地回答道,腳底板釘在地上,在走與不走之間來回搖擺。
田曼寧愿他說的是真的,這世上還沒遇到比小師弟更好玩的東西,撕破臉很可惜。
于是她干笑兩聲道,
“我信你。要是你因為這么個破事扭扭捏捏的,干脆腦漿倒出來裝水進去還干凈些。”
駱山?jīng)_只覺得感動一文不值,真要掐回去,看見樓梯轉(zhuǎn)角處上來的左巍。
到底還是被師弟拒之門外的田曼,怎么會乖乖被送去南湘別院。
踏上熟悉的街道口,田曼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對左巍抱拳道,
“大佬,我到家了,就此別過?!?p> “樊壽回來之前,我都會在你身邊。別擔(dān)心,你母親我認得?!甭犠笪〉囊馑?,還要跟進去。
踏進南湘別院的門,還不如讓她去死。
想起城里流浪者幾乎絕跡,田曼有底氣單獨行動了,道,
“我挺忙的,你能不能換個人跟。沒別的意思,就是你還想在青州露臉,與我太近不合適,你畢竟有恩于我,我不能害你不是?!?p> “......全當(dāng)我職責(zé)所在,你當(dāng)我不存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