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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不僅僅是心動

第三十章 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怦然不僅僅是心動 靜多肉 2753 2020-05-25 06:53:47

  敬愛漫無目的地壓著馬路,看著腳上趿拉的棉拖鞋,自嘲地笑了笑。

  往樓上跑不好嗎?干嘛跑出來受這罪,現(xiàn)在好了,凍的跟個小雞仔子似的。

  敬愛不由地又緊了緊身上的大衣,也還好跑出來時理智地拿了外套,不然,可能真的就要凍死在大年三十的這個晚上了。

  林川然一直跟著敬愛,他記得在山上那次她也是這樣,一句話不說,就默默地往前走。

  說實話,他還挺怕敬愛這個樣子的。

  因為,她太平靜了。

  看她凍得發(fā)紅的鼻尖,林川然想都沒想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爺爺叫你們來的?”除了爺爺,敬愛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嗯...”林川然說著又幫她掖了掖衣服,“爺爺打電話過來說你們家房子塌了,都是因為我,讓我過來修房子?!?p>  爺爺可真是個活寶,哪有那么夸張。

  敬愛看他一眼,頗為無奈的說,“你為什么不開車出來追?”

  “嗯?”林川然有些摸不透她。

  “你傻呀?那樣的話我們就能在車上待著了?!本磹勖撓峦馓?,搭在了他身上,“我不冷!你穿好,小心感冒?!?p>  “我也不冷?!?p>  林川然又要脫下來,卻被敬愛給按住了,“你就穿了一件毛衫,還說不冷,那得多厚的皮能這么抗凍?來,讓我看看?!本磹壅f著就要去撩他的衣服。

  林川然很是佩服敬愛的自愈能力,明明剛才還一臉惆悵,現(xiàn)在卻笑容滿面地和他開著玩笑。

  “欸...”林川然眼疾手快地先握住了敬愛的手。

  “你手都這么涼了,還說不冷?!绷执ㄈ徽Z氣中帶著責(zé)備,他快速把衣服穿好,手插進(jìn)兜里敞開懷抱,擁敬愛入了懷,“你呀,就是嘴硬,把手伸進(jìn)我衣服里,我給你捂捂?!?p>  敬愛聽話地抱著他,很自然地就把手伸進(jìn)了他衣服里,她問道,“涼嗎?”

  “不涼?!?p>  敬愛心想,不涼才怪。

  自己是什么體質(zhì)她清楚,手腳冰涼是常態(tài),就算穿的再暖和,她的手溫也不會高,這就是她不喜歡冬天的原因。

  冬天對于她們這種體寒女孩來說,真的是太不友好了。

  敬愛身高一米七,林川然將近一米九,兩人抱在一起,男人下巴剛好抵在女人的頭頂。

  敬愛把臉貼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

  暖暖的,很幸福!

  倆人就著這個姿勢,安靜地待了好一會。

  “林川然?!本磹酆龅睾八?。

  “嗯?!?p>  “你有沒有什么想問我的?”敬愛說的坦誠。

  其實林川然很想問,但敬愛情緒已經(jīng)很不好了,“沒有!”

  “切...那我自己說?!本磹蹌恿藙樱o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不喜歡陸離...”敬愛抬頭望他,“從來都沒喜歡過?!?p>  林川然又裹緊了她,“我知道?!?p>  “嗯...”敬愛點著頭。

  倆人就這樣抱著,享受著現(xiàn)在彼此溫存的時刻。

  過了片刻,敬愛又繼續(xù)說,“大學(xué)時,有個消防員追過我...”說到這里,她的語氣變得有些艱難,“嗯...就是,他后來死了。”

  聽到這里,林川然頓了頓,這個事情他還真不知道,姚嵐也沒有說過,可見這件事是敬愛不愿提起的,“不想說就不說了,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論,我們只看現(xiàn)在和未來。”

  敬愛搖頭,“不,我想說?!?p>  “我當(dāng)時語氣很重,說了很多不好的話,其實,我只是想讓他不要再來找我?!?p>  在敬愛的愛情觀里,不喜歡的人就不會給他任何希望,包括他,也包括陸離。

  她不喜歡敷衍和湊合,也正是因為這兩點,在沒遇到林川然之前,她一直是單身狀態(tài)。

  她討厭欲擒故縱,更不屑于養(yǎng)備胎。

  “當(dāng)時我以為是我拒絕了他,他才會調(diào)崗上一線犧牲的。”敬愛低下頭,眼神有些空洞,“總覺得是我間接害了他,我是一個殺/人/犯?!?p>  在那段日子里,敬愛一直活在自責(zé)和內(nèi)疚當(dāng)中,老覺得是她害了他,久而久之她產(chǎn)生了一種補償心理,會覺得,只有自己過得不好,過得痛苦,才能夠彌補對他的愧疚感。

  說白了,就是自我懲罰。

  她開始不吃不喝,用對自己的肉/體懲罰來讓心理好過一些。

  “后來,我爸看出我的不對勁,他又調(diào)查了當(dāng)時的情況,其實只是巧合而已,他很早就申請了上一線,只是湊巧在我拒絕他以后批準(zhǔn)了而已,跟我沒有關(guān)系。”

  “聽到這消息我是有高興的,但是那時候我已經(jīng)患上抑郁癥了,而且也正準(zhǔn)備著去英國的考試和資料,受病情影響也就沒去成,后來就看心理醫(yī)生,慢慢疏導(dǎo),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才走出來?!?p>  事到如今,敬愛已淡然。

  她明白,從頭到尾她都不是加害者,她只是在明確拒絕一個不可能的人。

  如果起初就有人和她講這些的話,她也許早早就能釋懷,現(xiàn)在說這些,也只是想給林川然一個交代。

  “我特別羨慕那些在父母身邊長大的孩子,可以在他們懷里撒嬌哭鬧,能和他們講心里話。”

  “可是我沒有...”敬愛的眼眶漸紅,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那件事以后,我開始跟我媽斗嘴抬杠,其實我只是想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讓她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p>  說到底,就是感受不到父母足夠的愛和陪伴,缺乏安全感。

  敬愛忍著眼淚,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但還是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我一直...一直覺得...我是一個人,一個沒人要的人?!?p>  林川然閉了閉眼,也有眼淚流出,他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他也不敢去想,那幾年,敬愛是怎樣過來的。

  林川然加重力道,把她摟在懷里。

  “對不起,讓你等了那么久。”敬愛感覺到一個溫?zé)岫鴾厝岬奈锹湓谒~頭上,并伴隨著林川然鄭重而清晰的一句話,“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你想好了嗎?我就是這樣一個有心理疾病的人,也許以后還會犯病,林川然,你確定還要和我繼續(xù)下去嗎?”

   “確定!我林川然這輩子就認(rèn)定你敬愛一個人!你是好是壞我都要,好,我們就一起上天堂,壞,就一起下地獄?!绷执ㄈ话朦c都不帶猶豫地。

  新年的鐘聲響起,街道上已經(jīng)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卻也無法影響到他們半分。

  這一瞬間,她真的決定要嫁給他。

  也許,心動都不是戀愛,心定才是。

  此刻的她,真的很安心!

  ............

  大年初二,按照傳統(tǒng),是女婿們給岳父岳母拜年的日子,也稱姑爺節(jié)。

  這一天,街頭里巷人流如織,飯館酒店棚棚爆滿。

  敬家這種家族,就更不用說了,來往的親朋好友絡(luò)繹不絕。

  大姑全家今天也都會回來過節(jié),這里既是她的娘家,也是田月的娘家。

  讓人沒想到的是,林川然全家也來了。

  敬愛全家微愣了幾秒,敬愛老爸很快回神,笑著說,“還想著哪天上門拜訪呢,你們倒是先來了?!?p>  林爸爸不客氣的說,“我們兩家就別這么見外了,今天我們?nèi)襾磉@蹭飯可好?”

  敬愛老爸又是一笑,“好好好,歡迎歡迎。”

  林川然放下禮品,開始找尋敬愛的身影,尋了一圈沒看到,“叔叔,敬愛呢?”

  敬愛老爸還沒說話,就看到敬愛從樓上跑下來,跺的樓梯鐺鐺響。

  她穿著紅色毛衣,白色闊腿褲,頭發(fā)隨意一綁,整個人看過去,明艷又吸睛。

  紅色熱情奔放,白色清冽冷靜,紅與白相加,冷與熱相遇,兩種顏色對比強烈,醒目而不庸俗。

  這個搭配,很適合新年。

  林川然看著她,滿眼的笑容。

  .........

  女人們在廚房忙乎著,男人們在客廳聊著天。

  臨近午飯,田月一家三口才姍姍到來,人還沒進(jìn)屋,哭聲倒先傳了進(jìn)來,光聽動靜就知道是誰。

  只見,一個裹的嚴(yán)實的小屁孩,手里抱著小被子,哭哭涕涕的走進(jìn)來。

  敬愛看過去,“劉雨嘉,你哭什么?”

  劉雨嘉,小名小乖,是田月和劉青的孩子,今年三歲半了,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卻完美的遺傳了她媽的優(yōu)良基因。

  大嗓門。

  “嗚...小姨...”稚嫩的聲音里都是委屈。

  敬愛蹲下來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怎么了?”

  不問還好,一問哭的更帶勁了。

  “劉雨嘉你再哭,我就把你送回去?!碧镌潞蛣⑶嘁碴懤m(xù)進(jìn)屋來。

  小不點扭頭狠狠地看了田月一眼。

  “嘿...”田月雙手叉腰,“你還來勁了是不?!?p>  小不點還在抽泣,也不吱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里無法自拔。

  “不就一串糖葫蘆嗎,多大點事,”田月看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會吃完飯我們第一時間就去給小姨買,這回行了吧?”

  小孩子就這樣,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小不點眼睛亮了亮,立馬歡呼起來,“好...”

  事情是這樣的,小不點用她的零花錢買了兩串糖葫蘆,她自己吃了一串,還剩下一串,田月以為那串是給她的,所以就給吃了。

  當(dāng)最后一個山楂被她擼完時,劉青帶著小不點回來了,小不點看著那光禿禿的簽子,哇的一聲就哭了。

  后來田月才知道,那串糖葫蘆是留給敬愛的。

  小不點從出生,就特別喜歡敬愛,和敬愛也比她這個媽親,有什么好吃的,都會想著敬愛,其次才是她這個親媽。

  為什么會和敬愛親呢?

  大概是因為當(dāng)初懷孕,田月覺得她來的不是時候,想打掉,是敬愛好說歹說才把她給留下的。

  都說小孩子是有靈性的,發(fā)生什么多少會感應(yīng)到一些,她可能是把敬愛當(dāng)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

  過了初三,敬愛一直住在林川然那里,她總想套他的話,想知道年三十的那個晚上他到底和爸媽說了什么,以至于,初七那天他就要帶著她去民政局登記。

  可是林川然怎么都不說,每次敬愛問起他,他就會含糊其辭的推搡過去,比如“沒說什么”或者“我也不記得當(dāng)時說了什么”之類的話。

  她也不是沒問過爸媽,但爸媽也是那套話“沒說什么。”

  他們越這樣敬愛就越想知道。

  所以,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后來才得知,林川然確實沒說什么。

  他只不過是給二老跪下了,并鄭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還堅定的表達(dá)了自己的立場,懇求他們能同意倆人的婚事,也保證以后只會對敬愛加倍的好。

  敬愛爸媽從沒受過如此大禮,老爸還好,老媽就不行了,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媽其實也沒有多討厭林川然,如果沒出那檔子事的話,這女婿人選,她甚是滿意的。

  只是一想到自己閨女曾經(jīng)為了他,每天以淚洗面,還撇下家人遠(yuǎn)走國外,心里就不舒服,不痛快,不過聽他這么說完,心里這口悶氣也算是順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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