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近些,我們商量一下后面的行動方案?!卞\上卿一邊說話,一邊遞給眾人一個向下看的眼神。
大家疑惑地看向自己腿邊,發(fā)現(xiàn)每個人旁邊都有一個小紙團。
“既然我們損失了幾人,那么我們的隊形就得有些變化······”
赫嵐瞬間明白了錦上卿的意思,不動聲色地拿起紙條打開看,一邊出聲附和。
眾人一知半解地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用消息交流,有人偷聽?!?p> 現(xiàn)在他們反而要感謝這濃濃的霧氣,敵人既然想躲在暗處,那必定是看不到他們手上的這些小動作的。
大家相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燃起一小撮火焰將剛收到的消息焚盡。嘴上假意討論,手上卻是片刻不停,紙條在幾人之間來來往往,熱鬧非常。
也許是剛才經(jīng)歷過一場戰(zhàn)斗,這一片空地很長時間都沒有兇獸來打擾。錦上卿看著漸漸淡薄的霧氣,晚霞施舍下最后一點光華,透過茂盛樹葉的間隙,遠處已經(jīng)可以看到稀疏的星光了。
“好了,我們也討論的差不多了,我們再往前趕一些路,天全黑之前得找到一處容身之所?!毖劭挫F氣擋不住他們的小動作了,錦上卿趕緊叫停了眾人,催促大家動身。
這世間能讓人成長的方式有很多,而失去,無疑是其中最痛最快最有效的一種,畢竟用血換來的教訓,最容易被接受。
學院內(nèi)
“容遂,你今天是去上什么課了來著?”浣溪看著一回來就癱倒在床上的朝逢,關切地問。
“馬術······”
今日是周五,周一到周四是學生們的必修課,周五是自由選修課。
“哈,早說讓你和我一起選茶藝吧,你偏不。非要自己找罪受!”浣溪坐在桌邊拿著茶壺,慢悠悠地為自己的茶杯里添茶。
朝逢躺在床上動都沒動,拿眼睛瞟了浣溪一眼,說道:“我當時以為你就三分鐘熱度,誰知道你這么個風風火火的性子,也能靜靜地坐下來品茶。你別說,你往那兒一坐,不動的時候,假迷三道的樣子,還真有點大家閨秀的意思?!?p> 朝逢的話一下就將“大家閨秀”浣溪打回了原型,浣溪一下從椅子上蹦起來,撲到朝逢床上,“你說什么?我本來就是大家閨秀好不好!”
朝逢見浣溪撲上來,立馬往邊上一滾,閃開了。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哪里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哼!不閨秀就不閨秀吧!跟你我還閨秀個什么勁!”
“哦?那你要在誰面前裝閨秀啊?”
朝逢一邊躲著,一邊壞笑,“讓我想想都有誰選了茶藝呀?”
“朝逢!”
“讓我想想呀,有華文,嗯華文有主了,應該不是?!?p> “你!”
“還有誰呢?咱們班的那個衛(wèi)楚,哎呀,也是一表人才呢。”
“哼,你就瞎猜吧!”
“哦?那看來不是,哎喲我記得咱們班還有一個選了茶藝的是誰來著?我這腦子怎么就想不起來了呢?”朝逢和浣溪隔著桌子對峙著,浣溪在對面惡狠狠地看著朝逢。
“你敢想!不許想!”
“?。∈墙窕瞻?!”
“朝逢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你給我過來!”
看到浣溪一瞬間炸毛的樣子,朝逢就知道她猜對了,趕緊準備說兩句好話,安撫一下浣溪。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兩人一時間忘記了方才的劍拔弩張,對視了一眼,一臉“你知道是誰嗎”的表情。
隨后兩人又一同換上了“我不知道啊”的樣子。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個清澈的女聲,“露濯在嗎?我是玉冰寒,廣老師讓我給你帶東西。”
朝逢有些疑惑,雖然兩人一起上茶藝課,為什么不直接把東西給浣溪,卻要叫玉冰寒專門跑一趟。
而浣溪臉上卻是一臉尷尬,趕緊跑過去開門。
“攸宜,你怎么還過來了,你發(fā)個消息讓我過去就好了嘛~”浣溪將玉冰寒迎了進來,帶她到桌邊坐下。
“攸宜。”朝逢也坐到了桌邊,跟玉冰寒打了個招呼。
“容遂,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p> “沒事沒事,不打擾不打擾。老師讓你給我?guī)裁???p> “咳,是這樣,”玉冰寒此時不知為何也有一些尷尬之色,“今天不是發(fā)生了一點點······意外嗎?老師來讓我問你愿不愿意周末去他那里多學一點?!?p> 朝逢聽到這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等等,什么意外?為什么要露濯多去學一點?”
玉冰寒將臉轉(zhuǎn)向朝逢,正準備解釋,浣溪卻突然出聲,“啊~沒什么沒什么,可能是老師看我天賦異稟,想多教我一點吧!”說完還向玉冰寒使了一個眼色。
“······啊,可能是吧。”玉冰寒猶豫了一下。
“哎,不對······”朝逢現(xiàn)在更疑惑了,準備拉住玉冰寒再多問一點。
然而浣溪眼疾手快地先抓住了玉冰寒,一把將她拉起來,“攸宜你晚上肯定還要修煉,我就不麻煩你了,謝謝你幫我?guī)г挘 闭f著就將她往門的方向引。
“啊······好······”
玉冰寒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直到被浣溪拉到門外才反應過來,“哦對,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
說著,她從佩在腰間的空間墜里拿出來一本書,“這是老師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茶經(jīng)?!?p> 浣溪拿過書,“謝謝謝謝,實在是太麻煩你了?!闭f著,還悄悄移了移,用身體擋住了門縫,阻斷了朝逢窺探的目光。
玉冰寒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么,道了聲再見就準備走了。
就在浣溪終于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玉冰寒突然又轉(zhuǎn)過身來,說:“哦對了,老師說如果你不愿意找他學,讓我教你也可以?!?p> 浣溪剛落下的心突然又提了起來,聽到這話有些感激地看著玉冰寒,“太好了攸宜!那我回頭去找你!”
浣溪好不容易送走了玉冰寒,掩上門走進來,就看見朝逢坐在桌邊,拿著剛才浣溪用的茶杯,舉在眼前,手掌輕轉(zhuǎn),似乎是在欣賞一般。
“回來了?解釋一下?”
朝逢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直直地看著浣溪。
“嘿嘿嘿,你不是累了嗎?咱們洗洗睡吧!”浣溪略弓著背,一副準備往床上溜的樣子。
“啊,喝了口茶,好像也沒有那么累了。我上次發(fā)現(xiàn)攸宜凝的水鏡似乎比我的照起來好看,正好明天沒課,我現(xiàn)在去討教一下。”
浣溪一聽這話臉就垮了下來,垂頭喪氣地走到桌邊面對著朝逢坐下,一副生無可戀地模樣說,“你問?!?p> “今天茶藝課上發(fā)生什么了?”
“我倒茶葉的時候撒了一桌?!?p> “就這?”
“然后用手捏了起來?!?p> 朝逢吸了一口氣,“然后放回去了?”
“對?!?p> “天吶,那個教茶藝的廣老師可是出了名的潔癖?!背険u了搖頭,同情地看了看浣溪,拿起杯子準備喝水。
“呃······其實還有······”
“嗯?”剛喝了一口水進去的朝逢不能說話,只能含糊地發(fā)出一個音。
“我把茶葉泡在茶海里了?!?p> 噗,朝逢剛喝進去的水全噴在了浣溪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你剛才說什么?”
浣溪幽怨地看著朝逢,“我說,我把茶葉泡到茶海里了?!?p> “朋友,不是我說你,你之前上課時沒有聽老師講怎么泡茶嗎?”朝逢盯著浣溪,像看怪物一樣。
“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上課的時候都在干什么了”,朝逢白了她一眼,“但是就這些老師應該也不會這么生氣吧?!?p> “然后喝茶的時候太著急,燙到了嘴,把茶水吐到廣老師身上了?!变较檬治孀×四槪疤珌G人了!”
朝逢嘆了口氣,走到浣溪身邊拍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沒事的,一個茶藝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浣溪一下子轉(zhuǎn)過身抱住朝逢的腰,將臉埋在她身上。
“可是大家都笑我,嗚嗚嗚,怎么辦呀?!?p> 朝逢摸摸浣溪的頭,“沒關系,讓他們笑好了,反正咱們也不會掉一塊肉?!?p> 浣溪放開朝逢,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說的對,我怎么也是成不了大家閨秀的。也只有玉冰寒那樣的才能算是吧。怪不得男孩子們都喜歡看她呢。”
“你不能這么想。大家閨秀怎么了,也不是誰都會喜歡端莊淑女的??隙ㄒ灿腥讼矚g活潑可愛的,也有人喜歡英姿勃發(fā)的,也有人喜歡溫溫婉婉的,”朝逢抓住浣溪的胳膊,讓她抬頭看著自己,“為什么要為了去討別人的喜歡,而去改變自己的本性呢?肯定也會有人喜歡我們傻傻的露濯呀!”
浣溪聽到朝逢的話一下子笑了出來,“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啊?”
“當然是夸你啦~”
浣溪似乎很滿意朝逢的回答,又恢復了往常的活潑,問朝逢道,“那你說他······會不會喜歡?”
“嗯?誰?”
“他呀!”
朝逢才反應過來浣溪說的是什么,立刻換了一副神情,翻了個白眼,“他?那你可死心吧!人家那么安靜的男孩子怎么會喜歡你這么個闖禍精!”
“哼!你剛才還說人家可愛的!”浣溪將胳膊抱在胸前,生氣地鼓起嘴。
朝逢心想我什么時候說你可愛了?但也懶得與她計較,只是搖搖頭說,“那你要不要我給你補補茶藝???”
浣溪的心情變化著實是快,前一秒還在生悶氣,后一秒聽到朝逢的話立刻開心了,“這么好?不過剛才攸宜說她可以給我補,我已經(jīng)答應她了?!?p> “喲,你個小笨蛋,運氣倒是還挺好,周圍除了我還有人愿意教你?!?p> “哼!人家可聰明了!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我先想想什么時候去找她?!?p> “你干嘛不把她請過來教你?正好明天我那幾個師兄要給我送些什么吃的,你叫她過來一起啊?!?p> “這樣好嗎?”浣溪還有點猶豫。
“有什么不好,我們?nèi)齻€一起聊聊天不是更好?!?p> 浣溪一向也是喜歡熱鬧的,這幾個月取消了晚上的活動可把她憋壞了,此刻聽到朝逢的話眼睛一亮,“也是,那我這就給她發(fā)消息!”
三分執(zhí)
下午茶姐妹團即將上線,大家覺得幾人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