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離拉著樊凝月走進(jìn)校長室,就看到楊剛一行人在圍著一個被拆卸下來的柜子前說著話。
“你們把人家的柜子拆下來了,還能安上嗎?”影離湊上前去。
楊剛點了點頭:“能的,話說你快看看這是什么?”
影離看了看柜子里。
里面有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和幾張寫了字的白紙。
影離拿起白紙,看著上面的字,挑了挑眉。
上面寫的很亂,僅僅能分辨出幾個詞:“實驗、藥劑、注射、撤離時間、藥劑發(fā)作時間”
這幾個名詞是影離最熟悉的,離得也最近。
“你們出去和江得勝一起看一看我們拿上來的那本筆記。”影離指了指門外。
楊剛一行人走出去后,影離和樊凝月站在箱子邊看著那幾張紙,影離摸了摸下巴:“前三個詞是什么意思我都知道,但是這個撤離時間和藥劑發(fā)作時間……”
突然,二人抬起頭對視一眼。
樊凝月道:“你還記得云毅然那本日記里的最后一頁,有一句‘他們早就知道’嗎?”
影離點了點頭:“那是不是指那些神秘人早就知道藥劑發(fā)作時間,他們也有撤離時間,所以在藥劑發(fā)作時,他們正在撤離,而云毅然看見了那一幕,才會那么寫?”
樊凝月眉頭輕皺:“可為什么那本日記最后會出現(xiàn)在實驗室的柜子里,還被鎖上了?”
影離的猜測從邏輯上來說是正確的,但是那樣的話,如果云毅然是在撤離的位置遇害的?那他的日記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實驗室被鎖上的柜子里?如果他是在實驗室遇害的,這個日記上的字已經(jīng)證明,云毅然在還沒記完日記的情況下,已經(jīng)遇害了,那么又是誰把日記本鎖起來的?
影離和樊凝月對視了一眼,影離說道:“我覺得我們還得回實驗室一趟。”
樊凝月點了點頭:“我也這么覺得,實驗室里應(yīng)該還有一些我們沒找到的玄機?!?p> 打開那個手提箱,里面裝著六個玻璃瓶,玻璃瓶里裝著那所謂的藥劑。
兩個藍(lán)色,兩個綠色,兩個黑色。
“這個藍(lán)色是用來干什么的呢?”影離看著那個試管,思考了起來。
這時,樊凝月才開始仔細(xì)觀察整個校長室的外貌。
窗戶是破碎的,地面上都是紙。
“很像臨時逃跑,卷鋪蓋走人的樣子啊。”樊凝月皺了皺眉,走到窗邊,抬起頭,看見了操場。
紅色的塑膠跑道,綠色的人工草坪,整個操場特別巨大,而在操場中間,是一棵巨大的柳樹。
明明那棵柳樹在那里好好的,柳枝隨風(fēng)飄蕩,但這場景就是怎么看怎么詭異和違和。
樊凝月皺了皺眉,神識掃了出去,舒了一口氣。
她還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了,肯定是被藝術(shù)學(xué)院的那個老槐樹精給弄的,看見樹就覺得有鬼。
也確實,有的樹確實陰氣重,柳樹就是其中之一。
回去一定要把那老槐樹拿回去切成片研究研究。
遠(yuǎn)在藝術(shù)學(xué)院的樹精猛的打了個哈欠,有些不解的深處一個枝條拂了拂樹干。
奇了怪了,它一個樹靈,竟然會打噴嚏。
怪哉怪哉。
這個柳樹應(yīng)該就是那個情侶柳樹,也是情景之一。
“走吧,咱們再去一趟實驗室?!庇半x將那幾張紙裝進(jìn)黑色手提箱中,把手提箱扣緊:“月兒,你看看其他的柜子,看看這個校長有沒有日記?!?p> 樊凝月彎下腰掃了一眼,搖了搖頭:“沒有,所有的柜子都是空的,唯一一個有東西的就是楊剛他們拆下來的這個了,想必是在撤離的時候一起帶走了。”
影離點了點頭,拎起手提箱,拉起樊凝月的手,走了出去。
“你們研究完了嗎?”走到門外,看見一幫人圍著江得勝正在討論,影離走上去問道。
“我有一個猜測,你們要不要聽一下。”江得勝的最強大腦又開始發(fā)揮作用了,他抬頭掃了一眼身邊的眾人。
龍淼點了點頭:“你說。”
“首先,我先提一個問題?!苯脛儇Q起一根手指,說道:“咱們進(jìn)來……快十六七分鐘了,這里是鬼屋,你們看見扮鬼的工作人員了嗎?”
影離看了看樊凝月:“我們倒是看到了兩個……”
江得勝問道:“在哪?”
影離:“從那個密道下去后,迎面就有一個,一般的沒有準(zhǔn)備的很容易被嚇到。”
當(dāng)然,還有另一個,只不過那個暈了,所以還是不用說了。
“嗯……也就是說,現(xiàn)在,除了影離他們兩個,咱們連一個鬼屋人員都沒遇到,你們不覺得這很奇怪嗎?”江得勝看了看本子:“但是現(xiàn)在咱們卻已經(jīng)快要把學(xué)校發(fā)生了什么和學(xué)院的秘密是什么搞清楚了,那鬼屋經(jīng)營的是什么?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我們還沒有進(jìn)入這個鬼屋的主線,而且,這兩個任務(wù),我們在六樓頂多就只能解到這里了?!?p> “一共有十個場景,而我們到現(xiàn)在去了哪?只有第六教室和斷電的電梯,而我們找到了什么?什么都沒找到,我們目前的情報,全都來源于這個筆記本,還有工作人員的話,而鬼屋的目的,就是讓我們?nèi)ヌ綄ひ磺械拿孛埽?,我們目前可以確定這個最難的任務(wù),應(yīng)該就是探尋學(xué)生們都去了哪?按照這個筆記本上面所說,那些實驗品都死了,但是實驗品是那些職工,這些和學(xué)生有什么關(guān)系呢?而那些實驗品,他們?nèi)チ四哪兀磕銈兛醋詈笠豁?,這個實驗是成功了的?!?p>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了,就是那些職工們都變成了鬼,所以這個實驗其實是成功了的,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這個我們就需要去探查,從進(jìn)入這個學(xué)院開始,我們唯一已知的人物?!?p> 江得勝的筆在自己的紙上快速的劃過,他將紙翻過來,眾人湊過腦袋去看。
上面寫著“女孩”兩個字。
“從進(jìn)入這個學(xué)院開始,我們的任務(wù)里,就有一項已知目標(biāo)人物的任務(wù),就是關(guān)于這個女孩的三個地點,這個女孩發(fā)生了什么,就是我們需要探查的,說不定我們就能知道學(xué)生們?nèi)チ四摹!苯脛侔鸭埦沓梢粋€紙卷,用筆帽夾起來,套在了筆的外面。
“我同意,但是我提議我們應(yīng)該再去一次實驗室,大家一起去?!庇半x接過江得勝遞過來的筆記本,說道。
“好?!苯脛冱c了點頭。
這次下到密室里,影離有了經(jīng)驗,擺好了姿勢,把樊凝月?lián)У綉牙?,是樊凝月看不到身后的情況。
不能讓那個女鬼嚇到月兒,至于其他人?無所謂,管他何事?
于是落到地上以后,影離例行公事般的對著女鬼笑了一下,女鬼帶著繃帶的臉一抽。
影離指了指后面:“不用沮喪,后面還有一群人呢?!?p> 女鬼的眼神瞬間亮了。
今天竟然能嚇到人了!
影離抱著樊凝月站在女鬼身邊,看著那個洞口。
不一會,上面的那些人滑下來了,第一個是楊剛。
于是,整個地下響起了楊剛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
影離二人走在前方,楊剛捂著屁股,回頭看向李若水,委屈道:“你干嘛踢我?”
李若水瞪了他一眼:“誰讓你剛下去就鬼叫一聲?!?p> 楊剛撇撇嘴:“我那不是被嚇到了嗎?看見影離的鞋就在那里,我就一點都沒猶豫的鉆出去了,誰知道迎面一個‘開門紅’???話說他膽子也忒大了吧,站在那個女鬼旁邊,竟然一點都沒反應(yīng)的嗎?難道他是鬼?word媽,這也太嚇人了……”
楊剛又開始碎碎念起來,李若水額角青筋暴跳,一腳轟出。
“?。。。?!李若水!你要決斗嗎!”
聽到后面的尖叫聲,影離不動聲色的加快了行走速度。
“等等,這……是那個鐵門?”江得勝指著那扇鐵門說道。
影離眉頭一挑:“這確實是個鐵門,但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我就不清楚了,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
“不對。”
影離回頭,看著江得勝:“什么不對?”
江得勝拿出本子:“我的推理可能有的地方錯了。”
“這里這個鐵門是你們兩個后打開的吧?”江得勝問道。
影離點了點頭:“嗯,沒錯,其實這里一開始還有個工作人員?!?p> 江得勝一僵:“扮鬼的?”
影離點了點頭:“嗯,但是他暈過去了,被人抬了出去?!?p> 聽到影離的話,江得勝眉頭一跳,能把鬼屋工作人員弄暈過去,這是什么技能:“他說什么了嗎?”
“嗯……救我。”影離記得那個人就說了這么一句就開始跟樊凝月比起了搖頭,然后就暈過去了。
“救我?嗯……”江得勝沉吟了一下,隨后眉頭皺了起來,他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著影離和樊凝月:“我的推斷可能出了些錯誤。”
“你們看,這個鐵門是誰鎖上的?如果這個鐵門在實驗成功前就被鎖上了,那么遇害人員只會有云毅然一個,那么校長為什么要撤離?如果是在實驗品暴走后鎖上的,那又是誰鎖上的?你們之前說了,那個鬼出現(xiàn)在鐵門里,證明那些實驗品暴走后有一些被關(guān)在了里面?!?p> 影離皺了皺眉:“那是什么意思?”
江得勝想了想,煩躁的撓了撓頭:“我也想不通,就是有一個地方想不明白,但是我就是不知道在哪?!?p> 影離點了點頭,也不強求:“我們先進(jìn)去看看吧,其他的以后再說?!?p> 江得勝垂下頭,點了點頭,有些沮喪。
他最擅長的便是推理分析了,平時的他最愛看那些偵探推理小說,思維在四名好友中也是最敏捷的,現(xiàn)在,想不出這個問題讓他很沮喪。
龍淼是四個人里膽子最大的,苗染染鬼靈精怪時常會有些奇妙的小點子,宇文銘看著冷其實口才很好,在他們學(xué)校獨占鰲頭,時常會爆出幾句笑話,逗得老師和大家都哈哈大笑。
那他呢?他還有什么?
江得勝嘆了口氣,神情有些黯然。
一旁的龍淼看出來他的難過,左右看了看,確認(rèn)沒人看這邊以后,翹起腳在江得勝臉上親了一口。
江得勝一愣,看著身邊這個轉(zhuǎn)過頭,看不清表情的女孩,胸腔里的某種東西一跳。
是了,他還有淼淼,不是嗎?
想通了這個,江得勝有開心起來了。
龍淼看著江得勝微揚的嘴角,舒了一口氣。
她這個男朋友,總是喜歡多想,想著想著,就總能把自己繞進(jìn)去了,然后心情就會不好。
心思怎么就這么多呢!越想越氣,龍淼鼓起臉頰,戳了戳江得勝的腦袋,腳下加速走到前面去了。
走進(jìn)實驗室,里面的景色還是和上回一樣,就連影離拉出的柜子都沒有合上。
影離看到角落里有一個小書架,他走了過去,拿出幾本書看了看。
都是有關(guān)于基因?qū)W,或者藥劑調(diào)配之類的書籍。
“嗯?”影離摸到角落的一本書,向外拽了拽,竟然沒拽出來。
找到了,影離嘴角一勾,把那本書向里一推。
“咕咚?!币宦暰揄?,影離回過頭,看見外面的一堵墻緩緩的向右移動著,露出后面的一閃銀白色的鐵門。
蹲在桌子前的樊凝月挑眉回頭看了過去。
楊剛正站在那堵墻前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跳。
是真的嚇了“一跳”。
他猛的向后一跳,跳到李若水身后,時不時地往外面探頭,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李若水回頭,有些無奈的看著他,拎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扔了出去。
影離把樊凝月拉起來,走到那扇門前,敲了敲,門發(fā)出實心的響聲:“鐵的。”
“鐵門?是指這個嗎?還是外面那扇?”江得勝站在鐵門前,喃喃道。
“先別管外面里面,進(jìn)去再說。”影離看了看一邊那個熟悉的黑色屏幕,把筆記本里夾著的云毅然的那張身份卡拿了出來,摁在上面。
“云毅然總負(fù)責(zé)人,歡迎您來到‘探靈’實驗室?!辫F門傳來一聲電子音,緩緩打開。
“探靈實驗室?這才是真正的實驗室?那外面那個是什么?”影離挑眉,習(xí)慣性的把樊凝月拉到身后,走了進(jìn)去。
樊凝月抿嘴一笑,隨他拉著她的手。
這個實驗室比那個要大的多,也氣派的多,很難想象,一個學(xué)校里,竟然會有這么大一個實驗室。
一群人走了進(jìn)去,來來回回找了十分鐘,只找到一堆實驗記錄和名單,全都是一堆“實驗失敗,已死亡”的字樣。
令影離注意的是,無論哪個實驗室里,這個杜璽牧的名單后面,都沒有寫他的實驗結(jié)果是成功還是失敗。
江得勝摸了摸下巴:“會不會是實驗過程中暴走了呢?”
“不應(yīng)該?!狈驴粗欠菝麊危骸斑@張名單干凈的不像話,如果是實驗過程暴走,那么那群人都不可能活下來,你們也看到云毅然的下場了,他一暴走,這張單子不說全是血,也差不多了。”
“現(xiàn)在應(yīng)該確認(rèn)兩件事,第一件事,那邊小實驗室的尸體人偶,到底是不是杜璽牧,如果不是,他現(xiàn)在在哪?第二件事,就是杜璽牧到底是在誰的手下或者是哪個實驗室里做的實驗?!饼堩凳种心昧艘环輬蟾?,捏了捏眉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