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密碼嗎?先記下來?!狈履贸鲇半x用鬼氣幻化出的筆,記在剛才從江得勝的筆記本上撕下的一張紙上。
“這里的實驗體,會不會就是那些人們?這就是那三個問題之一,職工們發(fā)生了什么嗎?”影離摸了摸下巴,智商突然就上線了。
樊凝月掀開每一個被子,將校牌號和名字都記了下來,聽到影離的話,點點頭道:“很有可能,但這應(yīng)該只是任務(wù)的一部分,我感覺不會這么簡單。”
影離點點頭,走到那張桌子前。
桌子上有燒瓶,試管架上有五只試管,其中有三支,里面裝著不明的液體,分別是綠色,黑色和藍色。
影離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人偶身上插得針管,那里面的墨綠色液體,應(yīng)該就是黑色試管里的液體和綠色試管里的液體混合而成的,但這個藍色試管又是什么?
影離發(fā)現(xiàn)桌子上還有幾道劃痕,他俯下身去看。
是五個正字,看上去是用什么利器刻出來的。
影離看了看這張桌子,拉了拉底下的柜子。
鎖上的,沒拉開,影離挑了挑眉,看了看上面的密碼鎖。
他看了看那個密碼鎖。
七位數(shù)。
影離把那個杜璽牧的工作號輸入進去,發(fā)現(xiàn)不對。
影離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具插著試管的人偶,查看了一下它的工作號。
門正陽,2000524
影離輸入進去。
又不對。
“月兒,你看看那些身上插著試管的人偶的名牌,把他們的工作號告訴我?!庇半x沖著樊凝月說道。
樊凝月應(yīng)了一聲,開始一個個的報給影離。
“都不對……”影離皺了皺眉,果然不簡單,他站起身來,開始翻桌面上的東西和桌子底下。
他摸到一個紙條。
拿出來,慢慢的將團著的紙團舒展開。
上面寫著一些字,是這些職工們的名字,工作號還有……實驗情況?
李明洋,2000516,實驗失敗。
諸葛風(fēng),2000517,實驗失敗。
諸葛明,2000518,實驗失敗。
劉志業(yè),2000519,實驗失敗。
王思懿,2000520,實驗失敗。
王思博,2000521,實驗失敗。
徐銘澤,2000522,實驗失敗。
顧明理,2000523,實驗失敗。
門正陽,2000524,實驗失敗。
杜璽牧,2000526……
十個人的名單,都是“實驗失敗”但是到了杜璽牧這里,就斷了。
難道,躺在這里的不是杜璽牧?影離皺了皺眉。
“影離,你來?!边@時,樊凝月的聲音傳來,影離回過頭,發(fā)現(xiàn)樊凝月正蹲在杜璽牧的床頭,面對著那塊墻。
影離走過去:“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你看。”樊凝月輕輕敲了敲那里,發(fā)出一聲悶響。
影離皺了皺眉,手在哪里摸了摸,摸到一塊膠帶,他將其撕下來,那塊墻皮也隨之掉下,后面出現(xiàn)了一個洞。
“這是什么?”樊凝月伸出手,伸進那個洞里,拿出一張卡片。
“這是……身份證明嗎?”影離把那張卡接過來,看了看。
姓名:云毅然
身份:實驗室總負責(zé)人
權(quán)限碼:2112440
影離看了看這張卡,起身走到桌子邊,把這個權(quán)限碼輸了進去。
“卡擦”密碼鎖打開了,影離和樊凝月相視而笑,打開了那個柜子。
里面是一個棕色的小本。
影離拿出來打開,發(fā)現(xiàn)這是一本日記,云毅然的日記。
“2000年4月25日,今天,我來到了這所學(xué)院,因為這是一所很先進的學(xué)院,里面的研究設(shè)施,實驗室等設(shè)施,都是最高級的,我一定要在這里一展抱負!!”
一連幾個感嘆號,字跡剛勁有力,且?guī)еP鋒,顯然,云毅然在寫這一段的時候心情很激動,影離和樊凝月對視一眼,繼續(xù)看。
“2000年4月26日,今天正式入職了,雖然校長人怪怪的,但是對我很親切,從那些主任們的表現(xiàn)來看,校長平時應(yīng)該是個很嚴(yán)厲的人,不過我的性格也很好,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沖突的吧?”
“2000年4月29日?!边@里的日記空了三天,影離皺眉。
“我真是接受不了,前天校長和我說的話,搞得我都沒有心情記日記了,看著他的樣子,也不像個唯心主義者啊,怎么動不動就是什么鬼神之流,唉,我還是專心搞我的研究吧?!?p> “今天……我見到鬼了?。。?!”翻過一面,映入眼簾的就是這么一句話,連平常都有的日期都沒有寫,字跡混亂難看,寫這個字的時候主人心中應(yīng)該是充滿了恐懼。
“這個學(xué)院,真的有鬼!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鬼!校長領(lǐng)著我來到一個樓梯上,這個樓梯是在教學(xué)樓最里面,平時都沒有人來,校長說著什么,一轉(zhuǎn)過頭,校長的頭竟然爆開了!?。。?!我好害怕,但是校長說,我既然進了這所學(xué)院,就別想離開了,我不敢逃跑!我該怎么辦??。。?!”
再翻一頁,上面全都是亂筆道和筆油,看得出來,此刻云毅然已經(jīng)趨于精神崩潰,心思復(fù)雜,處于矛盾之中。
影離皺眉又翻了一頁。
“2000年5月1日,我才剛剛從這件事里緩過來,校長前天來找我,說是讓我配合他做實驗,我能有什么辦法,但在我看來,他的實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說要讓活人擁有鬼的能力,或者說,讓人變成鬼,他給了我三天時間準(zhǔn)備?!?p> “2000年五月三日,準(zhǔn)備完成的比想象中要早,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洗澡了,剛剛洗完,坐在這里寫這篇該死的筆記,我不知道我到底還要不要寫下去,明天就要開始實驗,他們要用來這里應(yīng)聘的職工來做實驗。”
實驗?影離心中一動,繼續(xù)看下去。
“2000年五月四日,我殺人了……”
下面通篇,密密麻麻只有四個字“我殺人了”,影離皺眉,把這頁翻過去。
“2000年五月五日,我決定了,這本日記一定要記下去,為了我自己,也為了那些無辜的人們,這個實驗已經(jīng)開始了,但這是個只會失敗不會成功的實驗,沒有一名職工能挺過那支藥劑,我調(diào)配了一下,那藥劑的成分我連見都沒見過,或許……不知道什么時候以后,希望會有人看到這本日記,了解這里的過往,知道這里發(fā)生過什么?!?p> “2000年五月六日,每天的實驗都沒有成功過,這個學(xué)校里的職工數(shù)量銳減,但是依然在招聘,這個實驗壓根就不會成功,我去找了那群人,他們卻說,讓我搞好我的實驗,其他的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nèi)?!?p> “2000年五月七日,我成為了這個實驗室的總負責(zé)人,但我一點都不高興?!?p> “2000年五月八日,今天!有一個實驗體被注射藥物以后,沒有立即死去,下面記錄情況:渾身迅速泛上黑色的紋路,他的牙齒和指甲都變得尖銳起來,大聲嘶叫著,似乎很痛苦,過了一會兒,他的癥狀消失了,等……他死了……”
“2000年五月九日,我感覺我的精神狀況出了些問題,有一些我平常都不會想到的瘋狂的事總是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是被那些實驗品影響了嗎?”
“2000年五月十日,今天來了一批新的志愿者,這回,上面告訴我,新的藥劑還沒到,所以延緩兩天做實驗,讓我先和他們生活一天,看著他們毫不知情的笑臉,我寢食難安?!?p> “2000年五月十一日,那些實驗品里,有一個叫杜璽牧的年輕人,令我很在意,他總是不聲不響的,但是那雙眼神帶著憂郁和靈動?!?p> “2000年五月十二日,今天實驗正式開始,還是一樣的,沒有一個人活了下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我心里有些不安,那些人拿出綠色的針管,插到幾個尸體上?!?p> “2000年五月十三日,今天竟然罕見的沒有實驗,我得以放松一天,感覺好累,好像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p> 影離翻開最后一頁,看著上面的字,皺起眉頭:“實驗沒失?。。。?!壓根就沒失?。。∷麄冊缇椭?!我也早該知道的!人要變成鬼,不就只有……”
日記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一個筆道一直從最后一個字,拖到下半部分,而下一半沒有寫字的部分,沾滿了血跡。
看來,這個云毅然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
“月兒,你怎么看?”影離回過頭看向樊凝月。
樊凝月指了指那個墻后面的洞口:“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走那里,順著過去看看,把東西都帶上?!?p> 影離點了點頭,把筆記本,云毅然的身份卡,還有那張實驗的小紙條都帶上了,和樊凝月一起,從那個洞口進去。
里面是一扇鐵門,看上去是個電梯。
影離看了看,摁了一下電梯的按鈕。
電梯緩緩的打開。
“果然是那個停電的電梯?!狈伦哌M去,看到?jīng)]有任何按鍵的電梯壁,說道。
“這個應(yīng)該也是直接到六樓,走吧,咱們?nèi)ズ退麄儠汀!庇半x捏了捏樊凝月的臉,說道。
電梯門剛剛打開,影離二人就和龍淼等人來了個“狹路相逢”。
龍淼等人本來還在找樊凝月二人到哪里去了,但是可能是位置不對,怎么也沒找到暗門,結(jié)果剛走出去,就看見電梯自己上來了,聯(lián)想到這是個恐怖鬼屋,立刻戒備起來,生怕里面走出一只鬼什么的,結(jié)果電梯一開,就看到了影離和樊凝月。
“江得勝?你怎么在這?”樊凝月一愣,指著人群中的江得勝:“你沒掉下去嗎?”
龍淼看了江得勝一眼,頭疼的扶額:“他壓根沒掉下去,當(dāng)時他帶著耳機在那邊窩著找東西,你們兩個剛消失,他就出現(xiàn)了?!?p> 影離嘴角抽了抽,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把本子遞給江得勝:“你們看看這個,這應(yīng)該和這個學(xué)校發(fā)生了什么有關(guān)?!?p> 江得勝看了起來,而樊凝月看了看,問道:“楊剛他們呢?”
龍淼回頭看了看:“他們?nèi)ツ切┺k公室里找東西了?!?p> 正說著,那邊的校長室里,傳來李若水的聲音:“你們快過來,我們發(fā)現(xiàn)東西了?!?p> 影離看到是校長室,拉著樊凝月快速的走了過去。
苗染染也跟了過去。
說實話,苗染染很想趕快結(jié)束這次事件,趕緊遠離影離。
金絲火蜈是生活在她身體里的,但是金絲火蜈會時不時的移動,當(dāng)然,不會對她造成危害,反而會起到保護內(nèi)臟的作用。
但是,只要在影離身邊,金絲火蜈就會忍不住的躁動預(yù)警,金絲火蜈是她的本命蠱,它有什么想法和感覺,她都能第一時間感受到,并且感同身受。
從上火車開始,金絲火蜈的躁動就沒停過,明明影離從頭到尾,臉上的表情除了微笑還是微笑,但是那種躁動和不安布滿了她的全身,甚至緊緊攝住了她的心臟。
她也想過,那種危機感會不會是樊凝月釋放出來的,但是金絲火蜈對樊凝月的感情只有親近。
這就很矛盾,她喜歡樊凝月,想和樊凝月親近,但是又害怕樊凝月身邊的影離,為此甚至不太敢和樊凝月說話。
要是影離知道了她的想法,肯定要大喊冤枉。
這是一種等級的天然的法則壓制,影離修為已經(jīng)到了至尊境,甚至強過了當(dāng)今的天道天明,甚至是上一代的天道,天玄。
這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這一任的天道天明,他害怕影離!
天明因為還沒成為天道的時候,就被影離一頓胖揍,后來成為天道后,修為雖然精進了不少,但是依然不敢和影離相抗衡。
影離在三界中,可是兇名赫赫。
目前,鬼界的那些根基般的強者,基本都是影離的手下敗將,都被影離一頓胖揍過,妖界的所有老祖,基本都被影離暴打過。
尤其是麒麟一族!
前任族長麒天,現(xiàn)任族長麒塵,老祖麒封。
還有龍族族長龍蒼,玄武族的族長玄冥運,鳳族……
鳳族族長還追求過影離,叫嚷著要和影離繁衍后代,看了人類的小說,懂得了“鍥而不舍,金石可鏤”這句話后,她完美的發(fā)揚了這句話的真實意義,天天去找影離,然后把影離弄得不耐煩了,結(jié)果被影離直接鎮(zhèn)壓在南海里,鳳族老祖來求情,結(jié)果也被影離壓在南海里,最后等影離走了,鳳族人才敢去把老祖和族長挖出來。
白虎族……白虎族倒是很老實,他們深刻的了解過影離的性格,所以低調(diào)的很。
還有白澤一族、青丘狐族、有蘇狐族、涂山狐族、蛟龍一族……等等,總之,那些大妖和大鬼,基本都被影離鎮(zhèn)壓過一遍。
話說回來,天道法則是管理眾生萬物和其他法則的,一念萬物生,一念萬物隕,連他都害怕影離,那么其他法則也會害怕影離。
而金絲火蜈只是個小小的蠱蟲,害怕影離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