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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風(fēng)月錄

二十四 木芙蓉

大梁風(fēng)月錄 宴漱 1329 2020-04-30 09:00:00

  兩人在偌大的少詹事府花園內(nèi),一前一后走著,在前的,自然是那小少爺金應(yīng)明,而在后頭時刻注意距離,離得不進(jìn)又不大遠(yuǎn)的便是蘇若萱。

  這該是幅如何古怪的場面,金應(yīng)明不免有些好笑,步子也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果真瞧見那秀麗嫻儀的女子立馬頓住身形。

  他險些笑出聲:“蘇姑娘不必如此憂慮,想來……金某也不是那山間奔走白額猛虎,不會吃人?!?p>  蘇若萱秀氣的小臉立馬飛上紅霞,煞是好看,小手攥扯著手里的帕子。

  金應(yīng)明也不敢再打趣她,偏偏頭:“這便是木芙蓉?!?p>  若萱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摶摶兮正是一叢木芙蓉,零零星星綴在綠葉間,她有些驚訝,又不自覺地咬上朱唇,嘴里喃喃:“?。吭瓉砟拒饺厥沁@樣的?!?p>  金應(yīng)明狹狹以余光端詳那女子,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戲文里的一段,似乎是這樣唱的:“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fēng)拂柳,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如此看來,倒真像在說身邊之人。

  他問她:“蘇小姐很喜歡木芙蓉吧?”

  原以為她會說自己很喜歡,沒成想她卻答:“我從前未見過,既是第一回見,何談喜歡二字,只是覺著香氣有些熟悉,似在哪兒聞過,一時好奇罷了。”

  “原來如此。”金應(yīng)明認(rèn)真地看向她,“蘇小姐可曾聽過一首詩?”

  她不期然的與那人視線對上,忙又別開:“什么?”

  那人朗然勾唇一笑,抽出折扇,“嘩”地展開。

  “水邊無數(shù)木芙蓉,露染燕脂色味濃。正似美人初醉著,強(qiáng)抬青鏡欲妝慵?!蹦钔辏朴钟行┳猿?,復(fù)而低頭。

  若萱有些看不懂面前這萬般矛盾之人,只循著自己心意,搖了搖頭:“不過是作詩人將自己的意志寄托于它們罷了,可我瞧它們朵朵嬌俏精神,未曾有絲毫醉意,也不知是何人杜撰,還杜撰出這套不著邊際的話。”

  金應(yīng)明也不懊惱她語氣里帶的絲絲無奈,許是她自個兒也未曾覺察。

  他搖著扇子,點頭稱是:“是啊,蘇小姐說的在理,金某在蘇小姐面前真算個俗人了。

  “其實……金某有些好奇,姑娘這樣的,該最愛什么花?!?p>  若萱自知方才失言,語氣柔了許多:“像棉花,我就覺著挺好,潔白柔軟,是心地至純的。不似有些花,看著嬌艷欲滴,實則笑里藏刀?!?p>  “蘇小姐在指桑罵槐?”

  “沒有的事?!比糨娴皖^看著自己那張被絞得皺巴巴的帕子。

  也不知為何,方才自己的語氣這般沖。其實說起來金公子人挺好的,算得上一表人才,待人亦彬彬有禮,也很耐心,可……自個兒心里就覺著怪怪的。

  話本子上常說到那些女子遇到心儀人時,會有心跳如鼓的感覺,她還真沒有,要真說有,恐怕也得是她最開始,害怕看到這位傳聞中的小少爺那會兒吧。

  那些所謂的愛恨癡纏,皆是說書人拿來唬人的?她有些失落,暗自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自己母親閔氏在嫁與父親蘇閑堂前,也從未見過父親,這可不就是真真的盲嫁盲娶嗎?

  自古以來,說親皆是靠了媒人一張嘴,新人是見不得面的。自己日后若與這金家的有緣,成了親,此時此刻倒應(yīng)慶幸自己得見他一回,這么想來,那還是好的,至少他并不叫她討厭,想到此她顰蹙的眉頭堪堪舒展開。

  金應(yīng)明見她方才苦大仇深,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本還有些暗暗發(fā)愁,見她此刻恢復(fù)了平常,儼然若天地間,云銷雨霽,明月清風(fēng)的姿容。

  他咳了一聲:“蘇小姐,應(yīng)明斗膽,想請教姑娘芳名?!?p>  “蘇若萱?!彼D了頓,略有些羞澀,“小字,青瓊?!?p>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笔莻€好名字,金應(yīng)明如是想,不知眼前這位蘇小姐是否真能予自己夢寐以求的瓊琚。

宴漱

用愛發(fā)電biu~預(yù)告:明天可能會有一丟丟激動小場面(hhh別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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