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在我身邊,我會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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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兄弟們,聽說了么,去年那個補習(xí)班冠名的廣告辯論賽馬上要弄第二季了?!?p> 星期一第一節(jié)課下課,林燦就興沖沖的從前面跑了過來,手里還舉著兩張宣傳單。
我趴在桌子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為什么第一節(jié)課要安排物理?本來星期一早上就困,還安排了這么催眠的一節(jié)課,圓規(guī)快把褲子扎漏了才好不容易挺著沒睡著。至于申塵……我就沒見他的腦袋離開過桌子。
“那個辣雞補習(xí)班還沒倒閉呢?”
思悅睡眼朦朧的抬起頭,臉上被校服袖口硌出的印子還清晰可見。
“我去他那補習(xí)物理,補之前四十多,補之后三十多,我媽一怒之下就給我停了,給我買了一堆卷子在家刷題?!?p> 思悅說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我小心翼翼的說:
“那個……物理學(xué)不明白好像是硬傷。那玩意跟玄學(xué)一樣,你看物理學(xué)的好的,要么是大神,要么是瘋子,是吧林燦?”
說完我趕緊往身后看一看,來確定崔姐沒有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這姐們太嚇人了,總是突然襲擊。
在確定了我身后沒有出現(xiàn)一位即將進入暴走狀態(tài)的少女老師之后,我松了一口氣,把胳膊搭在林燦的肩膀上。感覺這廝又瘦了,因為胳膊被他的骨頭硌的很不舒服。
“班長怎么了,臉這么黑?”
我注意到林燦的表情不太高,伸出手在捏住了他的腮幫。
“什么話,臉不黑那是林燦么?”
申塵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過身子,看他的臉沒比思悅好到哪去,我甚至可以看出來他額頭上那一塊長條形的印記是我之前借給他的那支筆硌出的痕跡。
“那你說我是天才還是瘋子?行了不說這個了,按照去年是高二比賽的話,今年應(yīng)該是咱們這屆派人出去。你們倆思辯社的,有沒有希望?”
我和思悅對視了一眼,然后很默契的把眼睛撇向一邊。
“喂,你倆不至于吧,得有點信心好么?你們倆要是上了,全班都是你們的后援團?!?p> “這不是上不上的問題,是上不去的問題好么?”
我從書桌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拆開放進嘴里:
“上次我們?nèi)ド锔傎愝o導(dǎo)課,好家伙一屋子的大神。這個辯論賽可是上電視的,神仙估計更多?!?p> “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退避?!?p> 思悅從我的書桌里掏出了那袋棒棒糖,很自然的拆開一顆放進自己的嘴里。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人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要臉有用么?能吃么?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思悅一邊舔著棒棒糖一邊跟我沾沾自喜,看得我真想把棒棒糖摳出來塞進他的鼻孔里。
“所以啊,歷鯤你得學(xué)學(xué)思悅這種不要臉的精神。學(xué)校的海選你倆去試試唄,過了賺了,不過一群神仙你倆也不丟人?!?p> 思悅抓起旁邊的《普通生物學(xué)》砸在林燦的身上,那么厚的一本書砸在一具黑色的骷髏身上,結(jié)局就是骷髏差點被砸散架。
“你妹……說誰不要臉呢。”
思悅笑罵道。
“說你還沒說完呢。娘嘞你哪來這么厚一本書,疼死我了?!?p> 林燦一邊揉著胸口一邊說。
“知識就是力量,懂不?”
“不跟你們說了,我回去了。下節(jié)課物理,我作業(yè)還沒寫呢?!?p> 林燦從桌子上跳下來,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撞見了早已經(jīng)站在身后的崔姐。
“哇姐姐,你啥時候來的,都沒個動靜,嚇我一跳?!?p> “從作業(yè)沒寫完那開始我就在了?!?p> 崔姐臉黑的跟林燦一樣,抬手揪起林燦的耳朵:
“小樣的,還學(xué)會不寫作業(yè)了?下次再敢不寫作業(yè)就把書給我吃下去!”
在東北,十月末的天氣已經(jīng)比得上山東的十二月了。前幾天跟郭儀大哥聊天,聽說他們那邊還雷打不動的穩(wěn)定在二十多度。
“講真,我懷疑山東只有兩個季節(jié),夏季和即將進入夏季?!?p> 通常學(xué)校會在十一月中旬講課間操換成跑操,對于林燦那種瘦猴子,跑操肯定不在話下。但是對于我和思悅來說,跑操簡直就是要了命了。所以趁著現(xiàn)在還是間操,我們得好好享受最后的,第四節(jié)課回到班級里不會一身汗的一個月。
“唉,累死了,十一的時候天天下雨都沒法出去浪,這幾天上學(xué)了又晴天了。”
思悅一回來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我看了看表,距離上課還有一會,我從柜子里拿出兩盒奶茶拆開包裝。
“嘔嚯,今天不喝咖啡了?”
“偶爾換換口味嘛?!?p> 我丟給思悅一盒香芋味的,但是被他拒絕了。
“不了,不愛喝奶茶,你自己留著喝吧?!?p> “嘴還怪刁的。”
我笑罵一句,把奶茶放回柜子里,端著杯子走到飲水機前。
“同學(xué),歷鯤在……哎歷鯤,你出來一下,有事問你?!?p> 我抬起頭,看到居然是好久不見的乘風(fēng)哥。他和佟夢依都已經(jīng)高三了,所以平時在學(xué)校基本見不到他們。不過按照乘風(fēng)哥的說法,見不到他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忙,而是因為他懶得出門。
“呦呵?你怎么有空來我這了?”
杯子里是熱水,端著出門不方便,索性順手放在了林燦的桌子上。
“身上怎么這么濕?你洗澡去了?”
“別提了,高三跑操,我剛跑完回來就被佟夢依逼著來給你送東西。”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面巾紙給乘風(fēng)哥,他也沒跟我客氣,接過去就按在了腦門上。
“喏,這個給你。”
“這什么?喜帖么?”
乘風(fēng)哥狠狠地錘了我一下:
“滾蛋吧,喜帖長這樣?是電視辯論的宣傳單,有沒有興趣?”
“有是有,但是夠嗆能上啊?!?p> 我接過宣傳單,冠名商沒變,還是那個辣雞補習(xí)班,只是把第一屆改成了第二屆。
“哎呀,有點信心嘛,佟夢依那個智……”
乘風(fēng)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后,確定佟姐沒在后,松了一口氣:
“佟夢依那個智障都能參加,你也去試試唄,聽說今年有獎品。”
“獎品?補習(xí)班的代金券?那還是算了吧?!?p> 我翻了個白眼。
“好吧,我去試試,什么時候海選?”
“周三下午,思辯社只是輔助海選,主要是看你們這屆的指導(dǎo)老師選人。”
“我們還有指導(dǎo)老師?哪位???”
乘風(fēng)哥撓了撓頭:
“不清楚,不過好像是一個生物老師,姓趙?!?p> “趙凱?”
“對好像就是他?!?p> 乘風(fēng)哥把頭探進我們班,看了一眼表:
“快上課了我先回去了,東西我送到了啊。加油靚仔,別慫干就完了!”
2
“所以……你要去參加海選?”
下午大課間,思悅側(cè)著身子用手支著下巴看著我。
“試試唄,萬一過了呢?”
我挑了挑眉毛,講真,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一點底氣都沒有,畢竟……文尖理尖班的神仙那么多,我估計也就是去送個人頭湊個數(shù)。
“有點信心,萬一真的過了,我們就能在電視上看到你啦?!?p> “想在電視上看到歷鯤不用那么麻煩,他現(xiàn)在去跳個樓,都用不上明天,下午就能上新聞。”
申塵從前面轉(zhuǎn)過身來,手里還拿著不知道從哪白嫖來的薯片。
“而且是社會新聞頭版頭條。”
“你大爺?shù)?,又白嫖我薯片?!?p> 思悅伸手想搶回來,卻撲了個空。
“我現(xiàn)在把你掐死怎么樣,這樣咱倆就能一起上頭條了?!?p> “哎呀,開個玩笑啦。上啊少年,干翻他們?!?p> 申塵拿起一片薯片放在我的嘴邊,雖然我嘴里說著嫌棄,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湊了上去。
畢竟是個吃貨。
“不過話說回來,下周三海選,你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準(zhǔn)備,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p> 我看了看申塵,問:
“有道理。不如我現(xiàn)在送你一本物理王后雄,下回考試你秒殺洛嬸?”
“誰要秒殺我?”
“我靠大姐,你從哪爬出來的?”
洛嬸不知道什么時候趴到了我的后背上,嚇得我差點原地起飛。
“剛從井里,你看我頭上是不是還別了一根枯樹枝?”
洛嬸說是坐在我的桌子上,伸出手拍了我一下??戳Χ?,她今天應(yīng)該心情不錯。
“你們在聊什么呢?”
“我們在聊下周辯論賽海選,歷鯤能不能秒殺那幫神仙。”
申塵把薯片遞給洛嬸,洛嬸跟不客氣的接了過去,剛想伸進去拿一片,卻發(fā)現(xiàn)申塵遞過去的是一個空包裝袋。
“你妹的,就這么對我一個弱女子?!?p> 一圈人都陷入了安靜,一臉復(fù)雜的看著這個剛剛在申塵頭上暴扣的“弱女子”。
“怎么,有意見?跟你們這群體重二百多的雄性生物比,我簡直太弱小了好么?”
“不是,姐們,二百多斤這個前綴別帶上我,我才一百斤?!?p> 林燦弱弱的舉起了手。
“行了,不鬧了,說點正事。下周那個海選你也參加?”
洛嬸像一個黑社會老大一樣,一把摟過我的肩膀。我也只能配合她,像一個小弟一樣努力的蜷縮在她的懷里。
好吧,真是情況是她摟過我的肩膀,但是發(fā)現(xiàn)我脖子上全是汗之后就嫌棄的拿開了胳膊。
“是啊,乘風(fēng)哥上午給我送來了宣傳單,說讓我也去試試?!?p> “挺好,那我也參加吧。凱爺上午問我要不要參加我沒給答復(fù),說回來想想。”
“雌雄雙煞啊……”
思悅在一邊小聲地咕噥了一句,但是被洛嬸聽了個真真切切。
“那你們倆是啥?苦命鴛鴦?”
洛嬸伸出手裝作要打下去,思悅趕緊用胳膊放在臉前,卻遲遲不見洛嬸下手。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p> “哎呦喂,多稀奇啊,老佛爺今天難得心情好。”
“本宮乏了,小歷子,你跪安吧。”
洛嬸瞇著眼睛伸出了手,卻發(fā)現(xiàn)四周安靜的沒人搭理她。我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
“誰跪安啊,這可是我們班大姐,要走也是你走?!?p> “你們這群人啊,世態(tài)炎涼啊。”
洛嬸從我的桌子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校服褲子。
“怎么,嫌棄我桌子臟?”
“可不嘛,誰知道你那桌子上都放過啥。”
“我桌子很干凈好么?哪像申塵,桌子上不是面包屑就是餅干渣。”
“你確定?那這是啥?”
洛嬸從褲子上拿下一根黑色的鉛筆屑,在我面前晃了晃。
“這不能怪我,誰讓我們上節(jié)課上的數(shù)學(xué)立體幾何。”
“你這邋遢的優(yōu)點真是從初中傳承到高中,一脈相承?!?p> 洛嬸彈了下手指,把鉛筆屑彈走,抬頭對我說:
“好好準(zhǔn)備,下周三海選爭取過了,到時候咱倆一起上電視?!?p> “你哪來的自信咱倆一定能上?”
“希望嘛,希望咱倆都能去?!?p> 洛嬸湊過來,在我耳邊小聲的說:
“因為這種場合,你坐在我旁邊我會更安心?!?p> 我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到洛嬸的嘴角輕揚,笑了一下。
“就這樣,加油,好好準(zhǔn)備。”
“……好,加油。”
目送洛嬸從后門走出教室,我回到座位上。我在腦海中不斷回味著洛嬸剛才的話,我以為多年的相處我已經(jīng)足夠的了解她,可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或許我所了解的不過只是冰山一角。
我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申塵和思悅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你們倆干嘛色瞇瞇的看著我?我可是黃花大小伙”
“嘖,估計馬上就不是咯。”
申塵在前面擠兌著我,思悅在一邊傻笑著。雖然洛嬸剛才的說話聲音很小,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剛才一定聽了個清清楚楚。
“別瞎說,我……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p> “管她呢,爆發(fā)你的小宇宙,下周三秒殺那幫神仙,你和洛瞳就可以雙宿雙……不對,是并肩作戰(zhàn)了!”
我一把推開思悅那張賤兮兮的臉,很友好的說了一句:
“滾!”
3
“怎么樣怎么樣?還順利么?”
海選一結(jié)束,我就趕緊溜回教室里。還好今天下午自習(xí)課龍叔不在,否則免不了被一頓吐槽。
“怎么說呢,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難?!?p> 我竄回座位上喘了口氣,緊張的心情才稍微平復(fù)一點。
“剛才大可還問你去哪了,你完美的錯過了一次生物測驗?!?p> 我看了看思悅遞過來的的生物卷子翻了個白眼,順手把它塞進了桌肚里。
“你們海選都啥內(nèi)容啊,這么快就回來了,別告訴我你打了場辯論賽。”
“沒有,就是給你個辯題讓你分析,我還挺幸運的,抽到的辯題簡單,海選也過了?!?p> “啥辯題?”
我看了看講臺上對我怒目而視的林燦,小聲地對他們說:
“班長長的太黑對班級成績有沒有影響?!?p> “噗……這辯題給你量身打造的吧?!?p> “所以我才很順利的通過了海選嘛。不過說實話,今天去的人特別少,也就幾個人?!?p> “歷鯤,麻煩您老人家等會下課再聊好不好?”
林燦在前面敲了敲桌子,我咂了咂嘴,悻悻的收了聲。
“真不知道這是哪個鬼才起的名字。”
晚飯時間,思悅端著餐盤坐到我的旁邊。
“呦,今天怎么返璞歸真,改吃餐盤了?”
我挑了挑眉毛,從他的盤子里夾起一塊看上去很像炸雞的東西放進嘴里,下一秒就被濃烈的芥末味嗆得一陣咳嗽。
“咳咳……這什么啊,這么沖的芥末味?”
“就因為這個我今天才吃餐盤的嘛。這個叫什么戀愛滋味,好像就是芥末醬拌炸雞塊,還有點沙拉醬?!?p> 思悅順手從身后的消毒柜里抽出一副筷子,夾起一塊放進嘴里,可是他比我還慘,被嗆得淚流滿面。
“嚯,知道的是你被芥末嗆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多大委屈呢。”
“我可不是受了委屈,心疼啊這一道菜八塊錢呢?!?p> 正聊著,洛嬸端著一碗麻辣燙走了過來,看到思悅淚眼汪汪的樣子先是一愣,然后問我:
“你又怎么的思悅了?為啥哭成這樣?”
“天地良心,他干了傻事怎么能說是我欺負(fù)他?”
“來來來,嘗嘗咱們食堂新推出的戀愛滋味,這味道上頭?!?p> 思悅把餐盤推給洛嬸,洛嬸瞥了一眼說:
“不是,你們倆害我之前能不能先把上面的芥末醬拌勻了,這綠油油的也太明顯了吧。”
洛嬸笑了笑,突然問我:
“唉歷鯤,下午的時候你抽到什么辯題了,我怎么還聽到你提起我了?”
“哦,我的辯題是論身邊有個男人婆是什么體驗……我靠你把碗放下,有話好商量?!?p> 我話還沒說完,洛嬸就端起了盛滿麻辣燙的碗作勢要潑我。
“你的辯題不是班長太黑對班級成績有沒有影響么?”
思悅在一邊一邊吃菜一邊笑呵呵的看著我和洛嬸互相傷害,長久以來的相處,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和洛嬸隨時隨地都能杠上。
“你還真信了?我就是開個玩笑啦?!?p> 我整理了一下被洛嬸拽亂的衣領(lǐng),順便從洛嬸的碗里搶了一顆丸子。
“你妹的,一共就那么兩個丸子,你還好意思搶。”
“好意思。”
“你……搶你一塊面筋扯平了。認(rèn)真的,你下午到底抽到了個什么辯題?”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笑了:
“太非主流了,我都不好意思說了。話說回來,咱們最后一次選人賽是什么時候?”
“周五吧,應(yīng)該明天就能把辯題給過來。好好準(zhǔn)備啊?!?p> “那肯定的,加油啊,爭取咱倆一起上電視……艾思悅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
洛嬸和我擊了個掌,突然發(fā)現(xiàn)思悅的表情十分微妙。
“沒事,你倆繼續(xù),不用管我。這芥末……有點上頭?!?p> “怎么把思悅支走了,孤男寡女你想對我干嘛?”
吃完飯之后,洛嬸拉著我去對面超市逛一逛。我們蹲在放著薯片的貨架前,我問洛嬸。
“歷鯤,你實話實說,認(rèn)識這么久了,你覺得咱們兩個關(guān)系怎么樣?”
洛嬸拿起一包薯片,裝作認(rèn)真的看著上面的字。
“我……”
小小的空間里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洛嬸一直盯著手里的薯片,故意不看我。半晌,她先開口:
“其實……我一直覺得,雖然咱們兩個一直打打鬧鬧的,但是我真的特別喜歡跟你在一起,因為我會莫名的安心。”
“……我也是?!?p> 空氣又陷入了安靜。洛嬸拿著兩包薯片站了起來,走到前臺結(jié)了賬。她把其中一包遞給我:
“喏,你最喜歡的變態(tài)辣,算我請你的。我有句話一直想對你說,如果咱們都能上電視,等回來了我再告訴你?!?p> “好?!?p> 我和洛嬸一起往校園里走去,金色的夕陽落在身后,我悄悄的把手放進口袋里,攥緊了下午時抽到的辯題紙條。
只有我知道,上面寫著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話:
“喜歡一個人要不要勇敢的去告訴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