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演講的精髓就是記得拿稿子
1
“嗚～”
排長的哨聲把我從回憶中拉回現(xiàn)實。沒有什么比在差點累暈得時候聽到一聲解散得哨聲，如果有，那就請讓這段休息再長一些。
其實相比于其他班級，我們得教官老杜還是比較和藹的。雖然看上去“心狠手辣”，不過對我們還是非常好的。比如其他班級只能在操場上塑膠草坪上原地休息，老杜卻早早地就告訴我們偷偷占據(jù)了教學(xué)樓樓下這塊風(fēng)水寶地。
“動靜小點，把那塊地方占了，風(fēng)吹不到雨淋不到，多好?！?p> “走啊歷鯤，買瓶水去。“
剛剛坐下，思悅就跑過來一臉諂媚的看著我。學(xué)校食堂的小賣部只能刷飯卡，像他們這種高中才來的新生飯卡還沒有批下來，所以只能先借用我們的。
看著他這個發(fā)自靈魂深處的賤表情，我突然有些感慨——初見時這貨看起來挺正經(jīng)的一個人，熟了之后……真想打電話給315投訴精神病院用的鐵門是假冒偽劣產(chǎn)品。
我伸出一根手指，學(xué)著宮廷劇里皇上的樣子勾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
“借你可以，但是你拿什么報答我？“
思悅用雙手握住了我的手：
“以身相許太俗了。小生無以為報，唯有恩將仇報?！?p> “滾！??！”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倆打情罵俏了？”
正當(dāng)我和思悅在一起“扭開扭去”的時候，前面?zhèn)鱽砹艘粋€熟悉的聲音。一抬頭看到洛嬸拎著三瓶水向我們走來。一瓶遞給了思悅，一瓶扔到了我的腿上。
“姐姐我今天心情好，賞你們倆一人一瓶水。”
洛嬸走到我的身邊，學(xué)著我剛才的樣子勾起了我的下巴，邪魅一笑：
“細(xì)皮嫩肉，拿去紅燒！”
我們?nèi)齻€人并排坐在石階上，看著遠(yuǎn)處三五成群的同學(xué)們正在相互熟悉著。龍哥跑去籃球場了，短短的十分鐘他都不放過。我突然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歲月靜好”四個字，如果能一直這樣，也挺好。
“對了洛瞳，剛才你說今天高興，什么事啊開心成這個樣子?！?p> 思悅擰開水瓶喝了一口，突然問洛嬸?？赡芤驗樗麄儍蓚€還不熟，所以叫的比較生疏。
“對啊，什么事開心成這樣，難不成……我當(dāng)姥爺了？”
“去你的！”
洛嬸用水瓶狠狠地砸了我一下，這熟悉的力道讓我猝不及防。
“就不能溫柔一點么。就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同情以后娶你的那個人。”
洛嬸白了我一眼，對思悅說：
“姑奶奶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思悅你可千萬別向歷鯤看齊，像他這種人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頓了頓，接著說：
“是那個新生演講比賽，我們班的參賽名額給我了，牛吧。”
“呦呵？閨女出息了？不錯不錯，到時候爸爸我去給你捧場去。”
“你信不信周二我在臺上罵你？”
“你信不信周二我在臺下噓你？”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你死的很年輕？”
“嗚～”
排長的集合哨聲吹響的很是時候，在洛嬸對我動手之前，在思悅笑死之前。
“不鬧了，總之明天記得把相機(jī)帶來給馬老師，她說需要拍幾張照片錄進(jìn)校刊里?！?p> 我和思悅跑回隊伍里，老杜突然一臉壞笑的看著我們兩個，盯得我心里一陣發(fā)慌。
“你們兩個男的天天膩歪在一起，有意思么？”
“報告，他倆還是一個寢室的！”
隊伍里一陣騷動，我看清了剛才是龍哥喊的報告，而且人群中他笑的最大聲。
“回來晚了，一人十五個俯臥撐，去那邊做，其他人先站軍姿?！?p> 老杜看了看遠(yuǎn)處的排長，又壓低聲音說：
“十分鐘不過分吧，排長要求讓你們站軍姿20分鐘起步的，給你們減輕點負(fù)擔(dān)，你們好好站著啊?！?p> 我可以肯定老杜在搞我，因為這幾天休息的時候我總是跟他斗嘴，而且他一直斗不過我。很明顯這是在公報私仇，不過還牽連了思悅。
我們兩個在老杜的注視下默默地趴到了地上。十五個俯臥撐對于我來說還是比較輕松的，可是思悅就不那么愉快了。乍一看他長得格外的壯，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在我一個一米八五的人看來簡直就是個龐然大物?？墒亲詮目吹搅怂徽麎K圓潤的腹肌之后我就明白了什么叫虛胖。
思悅做俯臥撐的姿勢很奇怪，正常人都是用手掌撐著地，而他卻是用拳頭，所以他的指骨關(guān)節(jié)比一般人大出了不少。后來我特意問他這個問題，他說是因為一直做錯了，時間久了就成了習(xí)慣懶得改了。
好在老杜沒有太為難我們，做完了俯臥撐就放我們回到了隊伍。其實我還挺喜歡軍訓(xùn)的感覺，因為休息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躺在操場上而且不會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校服是深藍(lán)色的，所以也不那么怕臟，穿著藍(lán)色的校服看著藍(lán)色的天空，八月的校園倒是說不出的安寧。
當(dāng)然，如果不被罰俯臥撐就更好了。
2
午飯時間，我和思悅，龍哥三個人早早地來到了食堂。洛嬸要準(zhǔn)備演講比賽，所以去了馬老師那里，沒有和我們一起吃午飯。一上午的軍訓(xùn)曬得我們像被烤熟的蔫茄子，實在是沒有胃口馬上吃東西。我們?nèi)齻€人此時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一人抱著一瓶冰可樂對著食堂的空調(diào)灌了個水飽。
“給灑家滿上！”
龍哥把他的空瓶子重重的撂在我的面前，示意我分他一點可樂。然而，我拒絕的非常委婉。
“滾蛋要喝自己買去，我還不夠喝呢。”
有時候要為兄弟兩肋插刀，但是更多的時候要插兄弟兩刀。
——沃茲基碩德
正當(dāng)我和龍哥七扭八扭的打在一起時，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面孔。
“幾天不見曬黑了不少啊?！?p> 郭哥端著兩份餐盤走了過來，順勢在我們旁邊坐了下來。
“沒事，你們繼續(xù)，我個人支持所有性別的真愛?！?p> 我和龍哥趕緊放手，兩個黃花大小伙子還不想這么早就失了貞操。
“龍叔讓我來幫忙整理一下你們的學(xué)籍資料，順便中午就帶我回味一下咱們的食堂了。不得不說咱們的食堂在整個龍慶市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龍叔去廁所了馬上到，不介意我們坐這里吧?！?p> 我坐正了身子，理了理被龍哥抓亂的頭發(fā)吐槽一句：
“哪里敢介意……”
“歷鯤你在這啊，正好想找你呢?！?p> 龍叔一邊甩手一邊走過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拍了拍。
“下周二學(xué)校要組織一次演講比賽，咱們班就你上吧?！?p> 我正抱著可樂喝了一大口，龍叔的決定差點把我嗆到。
“啥？老師你怎么這么相信我呢，不在班里弄個競選之類的？”
龍叔呵呵一笑，看了一眼郭哥，郭哥壞笑著把頭別了過去不敢看我們。我大概已經(jīng)猜出來了原因……
“聽你們郭儀學(xué)長說你是咱們初中部畢業(yè)的，有經(jīng)驗嘛。再說了，這兩天就跟你們仨比較熟，不派你去派誰去?！?p> 一想到要在臺上跟洛嬸“決一死戰(zhàn)”，我一身的毛孔都在高喊著“不要不要”。倒不是怕她，也不是怯場，是害怕洛嬸在臺上直接給我來一記爆扣。
“可是馬老師說要我去拍照啊，校刊和公眾號的報道需要照片。”
思來想去，只能用馬老師做擋箭牌了。馬老師，對不起。
龍叔抓了抓本就不長的頭發(fā)，為難的說：
“這樣啊……那只能換個人了。劉亦龍你怎么樣，你會演講么？”
“我？演講？算了吧，臺下那么多初中同學(xué)，萬一掛在臺上多尷尬?！?p> “那個……我可以試試么，雖然我以前從來沒有演講過，但是我想試試?！?p> 思悅把我們四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他的身上，我能感覺到思悅面部溫度又一次升高了不少，至少他現(xiàn)在的臉色紅的像我面前的這瓶可口可樂的商標(biāo)。
“艾思悅……也行，歷鯤你也準(zhǔn)備準(zhǔn)備。晚自習(xí)跟大家說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想?yún)⒓拥?。等明天晚自?xí)在班級里弄一個初選，你們都試試，爭取選一個最好的?！?p> 龍叔看出了思悅的窘迫，及時的岔開了話題。
“行，就這么定了，走咱們買飯去，早點吃完回寢室還能睡會?！?p> 我在思悅糾結(jié)著打退堂鼓之前拉走了他。感覺再待下去，思悅要緊張的原地爆炸了。
“等會。”
正當(dāng)我起身準(zhǔn)備去買飯的時候，龍叔突然叫住了我。渾厚的男中音嚇了我一跳。
“??？咋了？”
“等會順便幫我去窗口拿點衛(wèi)生紙，還有別打茄子，有點糊味可能是粘鍋了?！?p> 3
“我以前沒試過演講，你們確定能行么？”
回到寢室之后，我把包扔在桌子上之后爬上了床。慶外的寢室是上床下桌式的，思悅把下巴搭在我的床邊一臉愁容。
“這有什么，你是不知道歷鯤初中時候第一次演講，站在全校一千多人的面前卡詞了。三次。”
龍哥把襪子脫下來，團(tuán)成一個團(tuán)之后用一個扣籃的動作扔到了桌子上，我馬上一臉嫌棄的鄙視他：
“幸好不是冬天，不然一加熱人家不得懷疑咱們在屋里煮翔了。”
龍哥翻了個白眼：
“別岔開話題，你都不知道那次我們在下面看的有多尷尬。不過你看歷鯤現(xiàn)在，不給稿子現(xiàn)場編都能說上十分鐘，這玩意還是靠練的?！?p> 龍哥一邊爬上床一邊開導(dǎo)思悅，我清晰的聽見思悅的笑聲。
“嘎嘎嘎嘎嘎?！?p> “所以說嘛，演講這種事情得做好被群嘲的準(zhǔn)備，拿出歷鯤這種死皮賴臉的精神。慢慢的你會發(fā)現(xiàn)，面子會變成一種可拆卸的東西。”
我用枕頭狠狠地抽了一下龍哥：
“你說誰死皮賴臉呢，那次要不是你告訴我脫稿可以加分誰會不拿稿子??！”
“我也告訴你卡詞會扣分啊……”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稿子裁成片段的原因？”
“這不是方便你記憶嘛?！?p> 我在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這里是美麗的社會主義中國，殺人犯法，否則我真想把思悅的《葵花寶典》塞進(jìn)龍哥的嘴里。
我爬到龍哥的床上和他扭打到一起，按照思悅的話講，我倆現(xiàn)在一定像兩只正在“抱對”的青蛙。
“那啥……你倆等會再為所欲為，先說說正事。”
思悅咳嗽了一下，剛來的時候思悅對我和龍哥這種和諧有愛的相處模式并不適應(yīng)，并且一直覺得我們的動作是纏纏綿綿。不過實際上，這個動作叫做魚死網(wǎng)破，也可以理解為同歸于盡。然而后來，思悅也加入了我們，三倍快樂。
“所以……演講只要帶稿子上去念就好了？”
“當(dāng)然不是，還得包括肢體語言，眼神交流，強(qiáng)大的氣場，以及最重要的，一張傾國傾城的臉?！?p> 說完這句話，我明顯的看到了龍哥和思悅的白眼都快翻進(jìn)大腦里了。龍哥坐了起來，深情的對我說了一句：
“呸！”
思悅還不忘記補(bǔ)刀：
“我現(xiàn)在算是知到為什么龍哥說你的臉已經(jīng)可拆卸了，說不要就不要啊?！?p> 這回輪到我翻白眼了。
“615，再不安靜的話扣你們分了啊！”
正當(dāng)我打算進(jìn)一步的給思悅講一下演講的注意事項時，門外傳來了宿管大爺?shù)穆曇?。我們只好收聲，倒不是怕扣分，而是畢竟才來高中兩天，還不想給龍叔惹麻煩。
“所以……我要先準(zhǔn)備一份稿子，然后在臺上聲情并茂的朗讀出來對么？”
思悅再爬上自己的床前問到。
“倒也不是，不能說是朗讀，一定要聲情并茂的……偷偷的朗讀，拿著稿子偷偷的瞟幾眼，你是去演講又不是去讀課文?！?p> 龍哥突然抬起頭，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聽到了沒有，最重要的是記得把稿子拿上去，別像歷鯤似的掛在臺上?！?p> 4
下午軍訓(xùn)還算是比較順利，站了十分鐘軍姿之后，老杜教了我們齊步走和立定。太陽不似中午那么毒辣，遠(yuǎn)處居然吹來了絲絲的微風(fēng)。
“看大家練的都不錯，等會咱們齊步走到二班那，殺殺他們的威風(fēng)?！?p> 老杜露出了一抹奸笑，看得出來二班的教官和老杜關(guān)系不錯，因為休息的時候經(jīng)?？吹剿麄z一起切磋籃球。不過說實話，老杜的籃球水平真的不咋地，居然能被龍哥帶球過人。不得不說龍哥的籃球還是很厲害的，雖然我很不想承認(rèn)這個二貨還有這么強(qiáng)的一項技能。
“全體都有！齊步……走！”
老杜一聲令下，我們踏著自認(rèn)為整齊劃一的腳步向二班的方隊走去。期間我一直在找洛嬸站在什么地方，迫不及待的在她面前秀一秀。
可惜還沒走到二班的方隊，我們就被老杜緊急叫停了。
“停！停！你們走的這叫什么！這么多順拐的，走過去丟人么！”
老杜“氣急敗壞”的從隊伍里點出了好幾個人一字排開：
“你們幾個剛才練習(xí)的時候也沒這毛病?。吭趺?，緊張了？”
隨后轉(zhuǎn)頭對我們吼道：
“你們幾個，給我單獨出來練姿勢，剩下的人罰站軍姿二十分鐘！”
沒多久，就傳來了排長休息的哨聲，正當(dāng)我們以為可以休息一會的時候，緊接著傳來了老杜的冷笑聲：
“剛才丟那么大的人，還想休息？全體都有，繼續(xù)軍姿！”
看著遠(yuǎn)處他們喝水打鬧，我們卻只能“巋然不動”，當(dāng)真是欲哭無淚。
“你說剛才咱們?nèi)绻谒麄兠媲把bb成功了，這會站著的是不是就是他們了?！?p> 思悅站在我旁邊小聲的說。
我在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
“多么美好的如果啊……”
“下午的時候你們什么情況？把老杜惹急了？”
晚餐時間洛嬸嘴里一邊嚼著手抓餅一邊含糊不清的問。在食堂吃膩了，跑去學(xué)校對面的小吃攤打打牙祭。洛嬸喜歡吃大媽家的手抓餅，而我喜歡吃變態(tài)辣的烤冷面。
“別提了，我們這就叫裝b不成，被打回原形?！?p> 我抄起面前的可樂灌了一大口。
“其實仔細(xì)想想，老杜對我們算是不錯的了，才站了二十分鐘。畢竟上一個裝b不成的猴可是在山下壓了五百年?！?p> 我撇了撇嘴，其實我承認(rèn)是想給自己找一點心里安慰。
“對了，思悅和龍哥呢，怎么不見他來吃飯？”
“思悅說要抓緊回教室寫稿子，明天晚自習(xí)我們班要海選演講，其實一共就我們兩個人。他第一次參加沒經(jīng)驗，緊張一下很正常。龍哥……他去打籃球了，你也知道嘛，他閑下來的時間怎么可能不在籃球場?！?p> 我明顯看到洛嬸白了我一眼，不過我實在沒力氣跟她像以前一樣吵吵鬧鬧了。
“你也要去海選？歷鯤你記得帶稿子，別像初中一樣掛在臺上?！?p> “你們怎么都記住我那次掛在臺上了，我后來也有很多不錯的表現(xiàn)好吧?！?p> “可是就那一次所有人都記住你了好吧，初三十二班歷鯤同學(xué)以優(yōu)秀的表現(xiàn)和卡詞兩次成功榮獲演講比賽第十一名的好成績?！?p> “……至少不是倒數(shù)第一?！?p> “你確定？第十二個班級原定演講的那個人嗓子發(fā)炎棄權(quán)了，一共只有十一個人?！?p> “………”
“灑家回來了！”
一回到班級就看到思悅拿著一張紙愁眉苦臉。我把面包和咖啡放到他的桌子上，順手搶走了思悅手里的那張紙端詳起來。
“嚯，大哥，如果你想用這份稿子堅持五分鐘，平均一個字得說五秒。”
“別提了，一點思路都沒有。要不我還是棄權(quán)吧，你經(jīng)驗豐富還是你來吧?！?p> 我從袋子里拿出一罐咖啡，打開拉環(huán)之后喝了一大口。思悅順勢拿起拉環(huán)把玩起來。
“別那么糾結(jié)內(nèi)容，一份演講稿不用寫得太精致，內(nèi)容積極向上就行。就像這罐咖啡，味道肯定是比不上現(xiàn)磨的，但是能提神就行?！?p> “可是……”
“沒那么多可是，咱們的高中生活才剛剛開始，官方一點就像是初升的朝陽，所以你只要別講成日全食了講神馬都可以?！?p> “我是想說，可是你這罐咖啡……過期了……”
思悅舉起來我剛剛拉下的拉環(huán)給我看，頓時我的腦袋里響起了爆炸聲。
“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
“你說如果我剛才把一口咖啡全都噴到你臉上，算不算校園霸凌？”
思悅也拿出一罐咖啡喝了起來，我不經(jīng)意的問他：
“其實你也可以說一說初中和高中的區(qū)別，比如遇見了新同學(xué)，來到了新環(huán)境，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我明顯感覺到思悅的動作僵了一下，開罐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只是停頓了一秒，又重新用力打開了咖啡。
“區(qū)別……倒是還真挺大的。你也知道我是來自24中的，那里的環(huán)境可比慶外差遠(yuǎn)了?！?p> 思悅喝了一口咖啡，低著頭摩挲著手里的咖啡罐。
“我初中的時候成績不好，算不上什么好學(xué)生，老師也不待見我。來了慶外之后，感覺你們和老師都好親密，和我們初中完全不一樣?！?p> 思悅不知為什么突然對我說了這些，倒是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初中的時候在最好的班，但是我確實里頭墊底的那個。我們初中……從來沒有過這種活動，即使有什么好事也輪不到我。所以我特別想要這次上臺的機(jī)會。你知道為什么嗎？”
思悅突然抬起頭，笑著問我。可是這個笑容在我看來居然有一些驚悚。
“因為我想和過去說再見?！?p> 良久的沉默，我們兩個人默默的喝著手里的咖啡，誰也不說話。班級里吃過飯回來的同學(xué)漸漸多了起來，我們的座位在角落里，倒是無人打擾。
我仰頭喝干凈了最后一口咖啡，走去垃圾桶旁扔掉罐子。起身的一刻，突然聽到思悅問我：
“你覺得一個人過去的經(jīng)歷會影響他的未來么？”
我沒有馬上回答。回來的時候，我走到思悅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認(rèn)識初中的艾思悅，我只認(rèn)識高中的艾思悅。我不知道你之前經(jīng)歷過什么，至少現(xiàn)在……你還不錯。”
我感覺到思悅的身子顫動了一下。隨后，他很輕的說了兩個字：
“謝謝?！?